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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圣贤之后,荣之隆与易啸儒是八拜之交,两人有共谋王朝的野心。不过,在整个事件谋划的过程中,易啸儒一直扮演了隐身人和辅佐者的角色。后来,由于荣植迫切的想得到易家祖传至宝——兵神子钱,这才借刀杀人,将易啸儒秒杀在一次秘密行动中。
可是,得到了兵神子钱,却需要易家后人血祭,这难倒了荣植,才会完璧归赵;随后易航将计就计,杀死荣宝登,潜伏在荣家。
荣植之所做所为,身为老子的武侯爷当然知道,不过他也一直没有点破,算是默许。
平武侯就这一个儿子,而且荣植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过,所以,对于荣植所为,荣之隆的容忍度也非比寻常。
“啸儒兄,你是被夏侯皇族的三王爷,设计杀死。我儿子荣植虽是帮凶,但罪不至死,等改些日子,我让他交出兵神子钱,易航往后就在我荣家呆着吧,即便黯然终老,也比在外面腥风血雨要强很多。他如果有上进心,读个什么士子功名,我也可以带其做到。”
人走茶凉,人心险恶。
易啸儒死了,平武侯非但没有怜悯之心,而立刻想到的却是兵神子钱,若易啸儒黄泉下得知,一定会心寒无比。
平武侯正想着兵神子钱的事,却见李秀莲快步走来,递上一块碎裂的玉牌。
两人一阵耳语,平武侯一看脸色大变,道,“果然是我荣家出了内奸,将官荣虎可在?”
讲武场上走出一个彪形大汉,一脸异色的出列。这将官荣虎,膝下一共有三个儿子,荣宝登排在末位,因为父亲这等是参将军的身份,荣宝登才得以一直在武侯学府读书,练武。
“主上,您叫我有什么吩咐?”
平武侯抬手一掷,一块碎裂的玉牌落在地上。
荣虎捡了起来,脸色参拜,“这是我儿子宝登的玉牌,怎么会在您手里?”
平武侯一阵冷笑。
“荣虎——等我调查清楚,要是你没问题,我也不会乱杀无辜。先押下去吧,另外,你还有两个儿子,也在军中任职,一并押解回来,我要亲自审问。”
当下,几名高大的铁甲护卫,立刻用绳索把荣虎绑个结实,推了出去。
明眼人一看,荣虎认不认罪都已经无关紧要,老虎头上拔须这种事情,必须要有替罪羊,很显然荣虎已经没有再出来的机会。
转过头,平武侯咬牙切齿,道“李管家,当务之急,尽快抓住荣宝登那个臭小子,他现在一定和狐族的人在一起。”
李秀莲应声而退,远在人群中的易航见状,脸上终于浮现出一股淡淡笑意,这块玉牌是杀死荣宝登之后,劫掠来的,他本来打算在关键时刻支取一些银两,但这次却意外用上、
早在易航埋伏炸药坛子的时候,他把这个玉牌放在里面,就是为了栽赃嫁祸。
讲武场上,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天大的漏子,已经有顶梁柱。随之禁令解开,大家终于出了武侯府,该干嘛干嘛,但这事情一闹,平武侯的在南疆无敌的威信,似乎也有了削弱。
“这件事情,我怎么觉得另有蹊跷?”
在荣虎被推出去的时候,荣植远离这讲武场,不过他心中显然也盘算了千万遍,依照他的推算,荣宝登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断然不敢在荣府这样胡作非为。可问题的结症也就出在这里,那晚在达摩寺分别后,荣宝登就一直没有出现过。
“难道会是栽赃嫁祸?那么到底是谁干了这件事情——易航吗?”
荣植感到自己似乎找到这一丝线索的眉头,不过他也不敢立刻断定,当日在达摩寺,他亲眼看到易航不敌自己,受到偷袭后立刻退走。因此,从这个角度推断,易航不具备作案的可能。
“除非还有一种可能,荣宝登在得到通明丹后,不想再为我办事;而且,狐族恰恰利用他这一点,狼狈为奸,造成了今天的格局?”
“不……这种可能性,也非常低!”
大闹荣侯府,破灭真元大阵的真正元凶,到底是谁?如果说易航和荣宝登都有犯罪嫌疑,荣植反倒觉得易航有七成作案的可能,荣宝登次之。但这一切都不好说,因此荣植心中对易航的警惕性又提高了许多,他自有安排,一定要去达摩寺后山勘察一边,寻找蛛丝马迹。
随着讲武场上,府外人士已经全部离开。没多久,从儒士楼那边跑来一个小厮,噗通一声跪倒在平武侯面前。
“侯,侯爷——钦差大人,皇帝使者赵正阳,带着一班人马已到儒士楼,正往这里赶来,小的特来禀告!”
平武侯一听大怒,“帝使来临,为何不在正堂等候?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子少保,征南主帅?”
那小厮惶恐至极,汗流浃背,小鸡啄米的磕头,“赵正阳大人手持圣旨和帝君宝剑,无人敢阻!”
这小厮说的倒也没错,要换成往常,一般的帝使荣家也不会放在眼里,可是这赵正阳是何人,二十年前是整个大靖国文武双魁状元,挂职兵部总督,虽然没有获得爵位,但在大靖国庙堂上的影响力,还要略微超过平武侯。
再加上这位总督大人,手持帝君宝剑,有着先斩后奏的权力。毫无疑问,得罪赵正阳,等于得罪夏侯皇帝,其结果只有一种——诛其九族。这样的凶威,荣家护卫不敢阻拦锋芒,颇在情理之中。
平武侯大致已经明白事情的原因,不过侯府刚受火劫,铸造逐鹿鼎的材料也被盗取,像他这样心高气傲的强者,心中恶气难以发出,愤慨程度可见一斑。当下一掌甩出,直接把这个下人抽飞,贴在墙面上。
“把他抬下去下去救治,这几个月不用来侯府,另外给些汤药费。”在总管家李秀莲的示意之下,几个仆人抓紧把这倒霉鬼抬走。
便在这时,这一众帝使已经阔步来到讲武场前。
为首者怒发冲冠,双手托住承装帝君宝剑的尚方盒子,上面压有一卷金色诏书。头戴正一品大员的朱雀帽儿,身披五彩祥云衣服,足下宽底云靴。
这人正是赵正阳,虽是撞马境圆满阶高手气息,但由于儒气浩然扑面,给人的压力好比是文魁星下凡,这种文治武功的气度,让观者心生敬畏。
就连善读的易航,也觉得这帝使文气深不可测,与武道高人相比,气度更加从容,易航心中暗暗赞叹,“这天下文魁,赵正阳排在第一位,果然非同凡响。今天一见,我才发现自己好比井底之蛙。若再给我十载光阴,我都未必能达到这种高度!”
赵正阳身后,随行帝使有七八人之多,都是武道四重天破兵境的高手,不过这些人显然在武道上略有荒废,更多时间是扑在儒学经典上。
平武侯一眼就认出这随行当中,绝大部分是大靖国翰林院的儒生,从衣着穿戴上,不难发现这随从的官位品阶,应在正四品,从三品上下。
“喔,原来是赵大人,幸会!”荣之隆面无表情地道。
这次赵正阳前来,虽然备足了礼物,但恐怕还留有许多后招。因此,荣之隆并不待见。
大靖国疆域辽阔,整个南疆加起来,约莫占据十分之一的领土。正所谓人杰地灵,虽然现在大靖国军事渐渐式微,但文治昌盛繁荣。
全国各省当中,大量的学院林立,立上古圣贤之祖孔夫子雕塑。
拜天拜地,拜祖宗,再拜孔夫子!
翰林院名义上是修书正史,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智囊,这数千儒生,绝大部分是为皇族提供各种分析数据,从银钱计算到赈灾救济,从军事布局,再到帝国外交策略!
因此,天下士子无数,莫不以入翰林院为荣。而统帅翰林院近千儒生的首领,就是平武侯面前的赵正阳。
走到荣之隆前面,赵正阳略微收了一下厚物载德、拯救苍生为己任的文君气息,以示对平武侯的尊重,淡然道,“隆兄,我们已有十多年未见,阔别多年,正阳一直心生挂念。这次前往庆州,除了有皇帝诏书以外,正阳还想与隆兄多多叙旧。”
荣之隆面色稍缓,这个赵正阳是什么角色他心里非常清楚,不但是兵部总督,翰林魁首,更是夏侯皇族忠心耿耿地奴才。
平武侯自幼时,整个荣家都被皇族软禁,那时候赵正阳还未取得功名,由于两人都有一腔进取之心,所以在偶然相遇后,产生了一丝共勉进取的情谊。
不过二三十年过去,现今赵正阳官大一级,再加上又是皇族首席智囊,这种情谊已经被阵营对立的矛盾所取代。
平武侯大手一挥,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两人并排朝室内方向走去,只听荣之隆略带回忆色彩地说,“正阳兄,我还记得那年隆冬,应该是在二十七年前,先父风湿腿寒,在牢狱中疼痛无比;我去子午街买二钱黄酒的时候,你看着我的小酒壶,半天不愿意走开。哈哈——没想到正因为那次,让我结识了正阳兄,此生无憾啊。”
赵正阳心中一颤,当年初识时,自己确实穷困潦倒,借宿旧庙,日不能果腹。不过荣之隆也好不到哪里去,皇族一直忌惮他们是圣贤之后的身份,软禁了其祖上好几十年。或许正因为身份卑贱,却有鸿鹄壮志,两人一拍即合,成就了士子界的一段佳话。
如今时空斗转,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数年以前,赵正阳的智囊团就已经对平武侯的外围布局,安插细作,收集各种平武侯篡逆的证据;此外,赵正阳说服皇帝,在外围对平武侯的势力圈,进行弧形包围态势;再进行远交近攻的策略,联合蛮族,意图对整个南疆形成南北夹击的局面。
如此算来,两人真正交锋,历来已久。互相斗法,胜负各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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