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曦玥很庆幸和杨广开始这一段旅途。可能这段日子是她来到隋朝过的第二段比较开心的日子。第一段当然就是和李世民一起的日子。
这段日子没有宫中束缚人的规矩,没有君臣之间的压力,也没有**的勾心斗角。完全没有压力的日子,整个人都跟着放松了。
从入冬离开长安,到入春进入扬州,这一路杨曦玥都玩得很开心。但她能感觉的出来杨广并没有很开心。虽然比之宫中已经好了很多。
日子过到清明前后,杨曦玥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清明节,反正她算着日子差不多的是后拐着杨广跑到了洞庭湖。清明前啊,正是君山银针的采摘期啊!
其实一开始杨曦玥对茶并不是很讲究的,只是老爸对茶很有研究,所以家里人受影响,对茶的了解都很深。自从她出国受了几年咖啡的荼毒之后,她就喜欢上了茶清香,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最喜欢君山银针了,曾经深入洞庭湖学过摘茶炒茶的技术,所以眼见着君山银针的采摘期到了,她人又在附近,当然要想方设法的过来啊!
“君山银针?那是什么,我们不知道啊!”洞庭湖附近的茶农听到杨曦玥的询问后好奇的反问。
“没听过?怎么可能!现在不是摘茶期吗?”杨曦玥瞪大眼睛,不满的情绪通过那双大眼睛传达给茶农。
“小姑娘,现在的确是摘茶期,可是我们这真没有什么君山银针。”
“我不信!”杨曦玥不死心,怎么会没有!她一定要找到!
“丫头,君山银针到底是什么东西?”杨广看着杨曦玥兴致勃勃的跑到洞庭,再到现在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开始有些好奇这君山银针到底是什么东西了,能让这丫头这么伤心。
“总之是好东西。”杨曦玥现在一心想找到君山银针,没什么心思应付杨广,反正这些日子杨广已经习惯了她不是的抽风一下不搭理人。
现在这个时候没有就应该是这个时候君山银针还没有盛行起来,既然这样那她急只能靠自己了。
“爹,我决定了,我要上君山采茶!”杨曦玥站到小坡上面对着湖边的杨广大声宣布,
“采茶?不错的决定,走,咱一起采茶去。”杨广看着朝气蓬勃的杨曦玥,觉得和她在一起自己也在一点一点的变年轻。总之,出宫这些日子以来,要往哪里走,要干什么全都由杨曦玥决定,杨广附议。
虽然说君山银针还没有盛行起来,但这个时候采茶的人还是不少,杨曦玥和杨广换上茶农的粗衣麻布,和一群采茶人穿梭在茶林里。
“呀!你摘的什么茶啊?怎么这么大的叶子?”杨曦玥翻着杨广篮子里那些粗大的叶子皱眉。
“不是你说摘茶就是摘茶树的叶子么?”杨广很是无辜。
“爹呀,是摘嫩叶,你能不能专心听我说啊!”杨曦玥无奈地将篮子里的叶子倒掉,然后把自己篮子了的茶叶翻给杨广看,再给他做示范。
远远的传来歌声,干净的调子,难懂的方言也能唱出清楚的情谊。
“茶山的阿妹俏模样啊也……俏模样,十指尖尖采茶忙啊也……采茶忙……”
杨曦玥挎着篮子开始唱歌。这首《茶山情歌》本来就要声音甜美的人来唱,十几岁的少女声音正是甜美的时候,清越的歌声在茶林里飘荡,灵动的少女在茶林里穿梭,巧手飞快的在茶树上动作着。
杨广看着那个如精灵一般美好的少女,活力张扬,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其实,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也很好啊……
杨曦玥一个人真的采不了多少茶,和欣宁欣都是新手,能采到让杨曦玥满意的就不错了,杨广就更不用说了,他不捣乱杨曦玥就该谢天谢地了,所以最后还是在茶农那里收购了一些才勉强凑了四今。顺带着还首了一些人家往年的保养的很好的陈茶。新茶要经过好长的工序才可以喝,她退而求其次喝陈茶总可以的。
虽然是陈茶,但是因为保存的很好,所以色泽和味道都与新茶相差不多。杨曦玥精心找来一套白瓷茶具,开始了焚香煮茶。
杨曦玥细心的净过手,捻了一点篆香放入香炉,清淡的想起徐徐飘出,宁欣摆好茶具走过来接手焚香的工作。杨曦玥微微一笑,坐到小几边,将茶壶放到炉子上煮。
杨曦玥不喜欢开水直接冲泡的茶,可以不喜欢把茶放到茶壶里直接煮,所以她守在茶壶旁边,时刻注意着茶壶的动静,然后拿出白瓷杯,等着水滚了几滚,倒入杯中,再放入君山银针。
君山银针是黄茶,但是放入杯中确实清翠的颜色。白色的杯子里青色的茶叶如一根根银针一样竖在水中,随着水的加入浮浮沉沉。
水蒸气在杨曦玥面前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杨广透过那层薄雾看着杨曦玥神情专注的盯着茶杯,动作娴熟,仿佛她已经做无数遍这样的事。此刻的她。那样的目光,那样的神情,让人没办法注意到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这个事实;也没办法把她当成小女孩来对待。
“这是什么茶?”杨广接过杨曦玥奉上的茶,轻嗅了一下,很淡雅的清香,不浓郁,可是却可以和屋中的篆香形成抗礼之势,无法忽略,而且持久不散。
“君山银针。产自君山,形似银针,所以名为君山银针。”
“你起的名字?”
杨曦玥一愣,这才想起这个时代还没有君山银针这回事。敢情,这君山银针是她首创啊?!
傻傻的点头,杨曦玥心里开始纠结,她这算不算改变历史?她不知道君山银针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盛行的,但是明显不是这个时代,现在她把它给整出来会不会有问题啊?
“好茶!”杨广轻啜一口,赞美道,“既然是你发现的好茶,就用你起的名字好了。就叫君山银针。”
杨曦玥沮丧的垂着头,果然是因为她才有这个名字的吗?她不想改变历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