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军训开始后,李世民明显觉察到了杨曦玥在躲他。借口军训初期很多工作要做,一直带着军营里,他几次三番要求她回去,都被她拒绝了。
其实这些也不算借口,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但是整个军营只有她一个人懂,所以细节问题还是要她指导,所以杨曦玥一直说服自己,她不是在逃避,她是真的必须留在军营的!
杨曦玥掩耳盗铃的行为也确实让她安稳了几天。因为现在并没有太多的战争,李世民多数时候还是要呆在秦王府做他的秦王的,军营这种地方不适合位高权重的王爷。所以杨曦玥躲到军营中是很有效地方法。
但是她不可能一直到在军营里,等到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军训步入正轨了,她不得不陪着来军营授艺的孙思邈会长安城。既然回了城,就顺便回萃居看看,没想到被李世民堵个正着。
杨曦玥心虚的避开李世民锐利的目光,打着哈哈:“呵呵,好巧哦!”
巧个毛线!
李世民脸上招牌般的温柔表情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黑沉沉的脸色。他也没打算让杨曦玥就这么蒙混过关。
“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杨曦玥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她也觉得需要好好谈谈。有些事也是该说开的时候了。
李世民突然觉得也许他不该来找她的,不需要谈!只要维持现状就好!他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看着杨曦玥平静的面容,他觉得她一直在等这一天!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
“李世民,你就算躲过了今天还有明天,明天之后还有明天,你要躲到什么时候?”杨曦玥静静的看着李世民。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他们都不是适合情根深重的人。李世民有太多的负担和责任,也有太多的抱负。李世民的一切都决定了此生他不可能只爱一人,不可能只有一人。他能给杨曦玥的也许只有那不到百分之五十的爱意。他的太多心思都交付给了这个大唐江山。
而杨曦玥,虽然说拥有女人的感性,但她一直保持着理智,她爱着李世民,李世民甚至可以说是她依然留在长安这个漩涡中心的唯一理由。但她不会因为爱着李世民就放弃自己的原则。被养在深宫,日日等着君王临幸的人生是她最不可耻的!所以她选择放手,即使会痛,她也选择放手。
李世民微微侧过头,平静的说:“我真的有事,我得走了。”
先前是杨曦玥躲着他,应该是因为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把。可是现在,他情愿杨曦玥和之前一样,见他就躲,或者和谈其他事,不要这样认真的和他说话,不要这样认真的叫他李世民……
“李世民……”
“叫我李小二啊!你不是喜欢叫我李小二吗?”李世民觉得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是正常的他了,卑微的祈求让他都觉得难堪。
杨曦玥觉得心脏有些微微的刺痛。可是那又如何呢?这是他们迟早都要面对的局面啊!不是现在,也是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们都知道没有未来,却都在那里垂死挣扎不愿面对现实。可是不面对不代表不存在啊!那些问题一直都在,而且愈演愈烈。
“李世民,你我都知道我们该面对的现实,我们自欺欺人了这么就,也该对自己诚实一点了。”
“我一直对自己很诚实,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在一起!”李世民坚定的说。
杨曦玥微微语塞,清冷的目光直视李世民。李世民一直觉得,杨曦玥的一双眼睛有时候传递出来的信息比她说的更多。就比如说现在,杨曦玥的眼中只有决绝,那种目光几乎让李世民心碎。
“曦玥……”
“李世民……”
“你不要说了!”李世民打断杨曦玥的话,他不敢让她说下去,仅仅只是不带感情的目光他就已经我发忍受了!
“李世民,我们分手吧!”杨曦玥坚定地、毫不犹豫地说。
李世民沉默,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为什么?”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内心是如何的痛苦,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他那么爱她……换来的却是一句坚定的分手?!
“李世民,你知道的。我们都知道……”
“我不知道!”
李世民吼完一句话,立马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平复自己心头的怒火,深深呼出一口气:“曦玥,不要赌气了。”
“你很清楚我不是在赌气。李小二,面对现实吧,我逃避了那么久……”
“那你就继续逃下去啊!我要面对什么现实?面对你爱我却要离开我的现实?”
“李世民你够了啊!你有多爱我啊?在里心中我算什么?你的谋士,可以为你建功立业?你的女人?李世民,我们早就走不下去了,从你答应娶长孙氏的那刻起。”杨曦玥微微红了眼睛,也许从一开始李世民没有娶长孙氏,那他们还有可能,但是如果永远只能是如果。
李世民已经没有办法压抑心头的怒火了,他一把抓住杨曦玥的手:“你就那么介意长孙氏?好!我回去就休了她!但你,我不准你离开我身边!不准!!”
“李世民你冷静一点!”杨曦玥甩开李世民的手,带着哭腔低声说:“早就不可能了……李世民,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这样对你、我还有长孙氏是再好不过了。”
李世民站在那里,身上笼罩着寒气,脸色阴沉的吓人。杨曦玥站在他前面,低着头一向潇洒的姿态消失不见,身上的萧索气息怎么也抹除不掉。
“这几天你就不要回军营了,在家里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李世民温和的说道。
杨曦玥惊讶的抬头看向李世民,他依旧温柔如水,如果不是脸色有些苍白,杨曦玥都要以为刚刚的争执不过是她的幻想。她突然间有些猜不透李世民的想法了——也许她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