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成了富二代?”李振在公寓里堵住了王珂嶙,“是你把燕呢的钱全部骗走?”
“她爱我!自愿给我。”王珂嶙冷笑。
“那他妈的全是我的钱!”李振火气上来。
“噢,是吗,”王珂嶙故作恍然大悟,“这可真是不好意思!”
“你害死了燕呢!”李振捂住疼痛的胸口。
“我和她分手了,要说害,也是你的原因,她是从你的婚礼上跑掉的。她抛弃了我,和别人结婚,而她的未婚夫又欺骗了她,她伤心得自杀。这是多么简单的故事,”王珂嶙摊摊手,“就这样,我是受害者。”
“你别装可怜!”李振,“我是想明白了。你知道燕呢心里有你,所以利用了她。”
“为什么说是我利用她?你不是说她心里有我?”王珂嶙沉沉得打击,“你为什么没想过,是‘我们’利用了你。这很残酷,不过事实就是如此。你明白了吗?”
晴天打雷般震醒了李振,结巴得说:“你的意思,分手是假?骗我钱是真?”
“你觉得燕呢怎么能弄到医院的报告?她又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协议?”王珂嶙,“很不巧,我们是合作伙伴。”
宛若盛夏的闪雷,突然而来,砸醒昏沉中的人,不知道方向。
“不相信?”王珂嶙冷笑,“你蠢得可以。”
眼前开始模糊,李振维持着自己的尊严,他不能倒下,若是这样,不止可耻,更是做人最后的底子也不存在了。他开始恨,恨自己的傻,恨燕呢的欺骗和王珂嶙的无赖行为。一个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我安慰”很快被击碎,无踪可寻。可是他又看不透燕呢的死。
“既然这样,燕呢为什么要死?”李振平衡自己的心情,“你们得逞了,可以双宿双飞!”
“她有病!”王珂嶙不耐烦。
“你!”李振忍住身体的病痛,“你敢不敢再赌一次!”
“赌!”王珂嶙大笑,“你用什么赌?你看你,快进棺材了。况且,我现在……”
李振咬咬牙:“就赌命,你的命!”
“怎么说?”王珂嶙玩味得看着他。
“三个月,还是赌赚钱。我用一无所有和你现有的财产赌!”李振,“输了,就从燕呢跳楼的地方跳下去。无论多少资产都归对方所有。敢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王珂嶙哈哈大笑,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是秋天里的落叶,摇摇欲坠。
“立下字据,”李振连续咳嗽,“并且无论输赢,我都要知道燕呢为什么死!”
王珂嶙掩饰不安,犹豫下:“可以!”
看着李振脸色苍白的离开,王珂嶙说不出的心烦。
入夜,
微凉,
薄雾,
迷眼。
很好,李振还在咳嗽,不过他借到了两百万,他的朋友并不知道他已经没有钱,以为他只是要周转。
这条路并不宽敞,灯光时亮时暗。
突然闪过的人影晃荡了他的眼睛,见过的脸:“小姐!我见过你!”
“的确!”女孩定睛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我曾求过佛,用健康换财富!是不是?”李振的眼睛闪着光芒。
“佛不会接受交易!”女孩淡淡得笑,非常温柔
“反正是实现了!”李振,“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对不对,你能做到?”
“我只是拾荒人,捡拾你放弃的东西。”女孩虽然温柔,但满身的寒气,湛蓝的眼睛看不到底。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赢了王珂嶙,我可以放弃快乐,放弃朋友,放弃一切,拖着残身孤独一辈子。”李振恨恨得说,“我要他死,死在燕呢走的地方。”
女孩抬起手臂,看看表,依旧无比温柔得说:“恭喜你!”
“什么意思?”李振突然心情舒畅。
女孩没说话,笑笑,急匆匆得离开了。
夜,暗淡、消沉。
出租车司机拧开了广播,“‘子夜梦回’欢迎您的倾听,今天是有关贪婪的故事……”这声音钻进李振的耳朵,柔和且熟悉。
一周后,
“姐终于出院了!”于斓愤恨得跨出大门,“解脱了!”
阡陌把一堆东西往后备箱里塞。
“嚓!”随着医院救护车的鸣笛声,一个大转变,从阡陌身边开过,他冷不丁收回腿,皱皱眉头。
“这是怎么?晦气!”于斓瞪瞪眼睛。
车子还没有停稳,医护人员已经冲上去,从里面抬出一个人。
于斓不禁倒吸一口气,担架上的人,腰部往下已经是腥红一片。不止他们在看,医院前很多人马上聚集来看。
“这遭孽的!”有人说,“伤的不是地方!”
医护人员很快抬着担架消失在众人面前。
“估计会见报的!”于斓撇撇嘴巴,“也不知道是谁,倒霉成这样。”
而阡陌脸色不是很好,他刚才看清楚了,那个人似乎是他曾经的‘客人’,他仔细回想,记起‘嚣张’的‘想要一步登天的人’就是他。难不成他干了什么败坏的事情,让人家逮了现形,出了这事。不禁摇头,这样的人,早是思想走了岔道。
海浪扑面的痛楚萦绕在康云身边,他只是感觉无穷无尽的疼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迷糊中,医生进进出出好几回,他们没有任何表情。很想张嘴问,可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唯有等待,恐怖揪心的静侯,他会瘫痪?会截肢?会?
明明只是在桥边看风景,明明只是在电话里寒碜崔循,突然而来的大石直砸下来,瞬间昏厥。决不能有事,无论怎样,都是赢了,一想到那个赌约,会让他兴奋得不知所措,扑面的红色蒙上了眼睛,他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
推门吱呀的声音惊醒了康云,浓郁的紫茉莉香味传入他的鼻子,是她来了。女人摇曳着细腰:“云啊,你怎么就这样了呢?这才登记几天,蜜月还没度完……”
康云的脑子开始漂浮,这个干脆利落的女人突然说话柔和,感觉异样,他想开口,却使不上劲。
“你废了!”女人轻启红唇,“真是可惜了,我的小情人!等你出院,我们把手续办了!噢,是离婚!”女人的手抚上他的脸:“脸再漂亮有什么用呢?放心,该给你的都会给你,这遭罪的。”
离婚?康云心里歇斯底里,为什么?什么要到离婚的地步?我怎么废了?离婚后,我还会有什么?我要是输了,要是输了,他的身体又开始颤抖,是寒冷恐怖不安,如果锋利的刀刃划破胸口。
“你不知道吗?”女人,“你断子绝孙了!你不是个男人!”女人咂咂嘴巴:“造孽的,你运气也太差了!”
轰隆的声音贯穿了他每一根神经,填充他游离的细胞,不可能,没那么巧合,他还年轻。女人摇摇头,低声自语:“早知道……平白的要给……”
整个世界暗淡,眼前的女人像妖精般得给他判下‘死刑’!
打击如幽灵一样飘来,在女人刚离开几分钟,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我亲爱的兄弟,这风水转得真快,你高枝攀得是快,但是我可听见了,那女人要甩了你。哈哈,你名义上的财产会很可怜的。养……养好,我迫不及待得验收赌约的成果。”
这一刻开始,康云宁愿永远住院下去,不要康复。
……
“老大,你你怎么像腌萝卜干!”于斓跺着脚。
“你腿好了?”这才一个月,就又是十多公分的高跟鞋到处跑。
“我青春着呢!”于斓好奇得打量着阡陌,“你让我感觉像阴天,可明明外面阳光普照!”
“她说她有男友了!”阡陌把键盘敲得啪啪响。
“谁?”于斓马上咽下去,下意识得看看对面,“老大,你悲催了!”
“可我什么也查不到!”阡陌忧愁。
“你邪恶了!”于斓佯佯得。
阳光照过他的脸,一个很温和的男人,就这样沉思着,完美的侧脸不禁让于斓哀叹。她也不由得好奇,让对面那个玲珑剔透的火阑珊钟意的人会是谁?比阡陌还好?
“叮咚,”门铃响了,于斓跑去开门。
“是你!”大嗓门一下子把阡陌的魂勾了回来,“害我住了一个月的医院!”
眼看火苗要旺起来,阡陌赶紧拉过她:“这里只有客人!”于斓踩着大步,趴回桌子去。
“我要疯了!”康云屁股刚坐稳,怒视阡陌,“我没有病,只是想找地方发泄下。听说你们开心理咨询室的,都是人品有保证的,至少不会把我说的讲出去。给钱找个垃圾筒,不说的话憋得我要死,睡觉也整天像被掐着脖子。再确认下,你们不会乱说吧?你们也不敢,我外面兄弟多,不怕你们出去嚼话。”
于斓微张嘴巴,愣在那,这哥儿们,也太张扬了!
阡陌心里素质高,面无表情得说:“我们这一行都尊重职业道德。”
“你们见过剖腹自杀没?”康云很快进入角色,“就是电视里演日本人的那种!”
“脑子清醒,自己拿刀子,把肚子剐开,鲜血浸泡着肠子,捧出来,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