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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搭射火箭的敌兵,被秦渊马蹄踏死。他夺去火箭,将弓拉成满月。火箭“嗖”地发出破空的锐响,生生将木桶射穿,箭镞没入了石脂水之内。
火油相遇,哪怕是在这雪丝飘飞的寒天冻地时节,也依旧会瞬间爆炸开来。箭镞刚刚触到石脂水,火势便在桶内蔓延了开来,木桶顷刻便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一团团火花漫天崩飞,十步之内的敌兵,即刻便被炸飞。
四周的毡帐让纷飞的火团点着,顿时便熊熊燃烧起来,一时间周围的几座稍大的吐蕃人毡帐全部燃烧了起来,情况稍严重些的,已经烧成了灰烬,一些兵器甲仗,军服酒肉,半刻钟之间便成为了焦炭。
布皮之类的质料本就容易燃烧,加上猛烈的石脂水,燃烧更加的剧烈,几个闪念间,周身已是一片火海。
乞力徐本来全力追杀秦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雷霆震怒,边派人救火,边将一旁的百夫长唤到了跟前,叱问:“谁让他们将石脂水弄到这里来的?可真是时候,该死!”
百夫长战战兢兢地跪下来回道:“禀大将军……军营里的大道上有几顶毡帐毁塌了,堵住了路,所以就从粮仓这边绕道去北面的兵器库,他们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正好让那个敌兵捡了个大便宜!”
“滚开,赶紧率人给我擒杀了那个大周士兵!”乞力徐怒斥道,同时调转马头,来到了乌质勒和娑葛跟前。
这次负责押运石脂水的士兵是突厥兵,所以发生这种情况,乌质勒父子都脸上无光。即便乞力徐打骂自己的百夫长,他也并不出手阻拦,毕竟理太亏了。
“两位将军,这就是你们的好士兵么?居然把石脂水押运到了这边,真是岂有此理!这下子不光白白损失了这么多物资,恐怕粮仓也要受到波及,如果再让那蟊贼逃了,那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默啜可汗和论钦陵赞普?”
虽然丢了脸面,但乌质勒终究是部落族长,且年迈德高望重,如何甘愿让这外族的后辈辱骂?他一指乞力徐,毫不留情地骂道:“乞力徐,你欺人太甚,若不是你贪功,想抓住唐休璟,中了大周军的奸计,我们岂能沦落到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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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方内斗之际,秦渊杀死了押运石脂水的一队突厥兵剩下的几个人,来到了木轮车旁侧。由于第一只木桶爆炸威力太强,接连好几辆木轮车都受到了波及,被炸成了木屑。所以爆炸是一波连着一波,场面越来越凶恶,局势也越来越难以控制。
火场就是秦渊的天下,这种情况下,敌军人多反倒是成为了劣势。因为大火不断地蔓延,粮仓附近的区域已经没有多少地方是没有被大火焚烧过的,秦渊单人独骑,自然可以自由地穿梭,而对方人多势众,很多时候根本就追不上秦渊,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负责追杀秦渊的二百多人,在来到一顶被大火吞噬了的毡帐旁时,见到两面的屋子都已被烧着,中间的通道十分狭窄,秦渊可以轻易穿过,而他们二百多人,只能几个几个地挨个儿穿过这条火焰大道,那样零星的士兵,即便是追上秦渊,结果也是被秒杀。
眼见着大火根本不能控制,乞力徐和乌质勒父子无奈之下,只能是暂且撤回安全区域,命令手下救火的同时,一定要擒杀秦渊。而秦渊看到粮仓也开始受到波及,但瞬间便被扑灭的情势,不由冷冷一笑,扛起一桶尚未爆炸的木桶,丢出了四五丈远。
木桶滚动了五六丈后,最终也为大火所吞噬,疯狂的爆炸声和一团冲天的火舌焰浪马上就将附近的一队敌军全部覆盖,只能听到在漫天火海之下,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粮仓终于被爆炸冲出的焰浪所点燃,燃烧十分剧烈而迅速,一转眼就将西南角给吞了个干干净净,可以看到其中的粮草,在逐渐地燃烧,化为乌有。
“好,总算是把粮仓给烧毁了,这可多亏了十几车石脂水,幸好没有火药,不然恐怕局面就彻底失控,我也逃不掉了。”秦渊自得地嘀咕一句,便往营外逃去。
由于火势太大,不出一刻钟,吐蕃人的屋子和粮仓等仓库都会被焚成灰烬,而处于最外围的房屋和仓库则不会受到太大损伤。毕竟大火燃烧范围有限,且天空的雪丝越来越大,再加上不断有敌军救火,过不了多久,大火就会熄灭。
但这就足够了,这火对敌军造成的损伤,已经可以算得上毁灭性了。虽然人员死伤不多,但安营扎寨,等援攻城的本钱——粮草化为了乌有,这种伤害是致命的。
此刻,几万大军都汇聚在营门口等待,只要秦渊一路面,马上便会有枪林箭雨将他击杀。
吞天大火以燎原之势,将四面八方全部焚烧,秦渊所处的立锥之地,马上也会被滔天焰浪吞没。他只能硬着头皮,面对着千军万马的恢弘阵势,迎了上去。
若他体力充沛,想单枪匹马闯出去也未必不可能,但现在筋骨酸痛,伤痕累累,又让浓烟呛得不轻,根本就只剩了十分之一的战力,硬冲上去,只能死在敌军的马蹄之下。
但他视死如归,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这种结局,也早已料想到,对他来说,这或许还不算最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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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长城隘口,孤独地伫立在荒原之上,巍峨雄伟,在薄如蝉翼的月光下越显苍凉。
一名骑西域良驹,身穿黑衣的人,提着银枪,朝漫天火光照耀的敌军大营中冲了过去。由于守卫隘口的大周军大多躲在屋内取暖、打盹儿,盘查不严,黑衣人很容易就混了出去。
他瘦小的身躯,顶着呼啸狂风,却分毫不觉寒冷,一杆银枪,泛着道道寒光。
不到两刻钟,他便来到了敌营门外,看到密密麻麻,洪潮一样的敌军,围成了数圈,将秦渊包围在了中央。他正奋力厮杀,想要冲开一条血路,可敌军太多,他又已精疲力竭,非但冲不出去,反而又受到了一些创伤。
黑衣人直接提枪从敌军后面冲杀了过去,一杆白雪银枪刺入敌阵中,当即将三名骑兵挑落马下。
“唰唰唰!”感觉到了营外的局面之后,敌军纷纷调转目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黑衣人身上。
“是他?又见到他了!当初杀死王尽忠,就是他帮助我,现在……他到底是谁?”秦渊很显然也注意到了那黑衣人,心情顿时怅然起来,觉得伤痛顷刻就减了两分,精力猛涨。
“让我们杀个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