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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姐。”门口传来小翠的声音,蓝若慈收回自己的思绪。“小姐,我已经把药抓回来了,大夫说这个药要给姑爷擦身上的伤的。”小翠递给蓝若慈一瓶药,“这个是要煎的,看样子,只能够等姑爷醒了才能够服用了。”小翠瞄了瞄蓝若慈身后的全黎帆,微皱的眉毛显得为难。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吧。”蓝若慈说完,看到了不远处的高家川正在凝视着她。蓝若慈赶紧收回自己的眼光,掩上门,背靠着门。自己欠高家川太多的解释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够再让他等一下了。

不过,话说该怎么给全黎帆上药啊,蓝若慈挥去高家川的影响,端着药碗,眉头蹙起,依旧昏睡中的全黎帆自然没有这方面的烦恼。虽然是夫妻,只是,毕竟是有名无实的,早知道就不要把人都赶跑了,最少小翠也能够帮一下忙的,现在可好了,只不过,那般心高气傲的人,也不想被人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吧。在被打的时候,依旧挺直着腰杆,也是这种性格使然吧。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完,蓝若慈自嘲的笑了笑,这句话,究竟是在说谁呢。费力的解开全黎帆的衣结,脱去全黎帆的外衣。全黎帆的外衣上站着些许血水,过长的时间已经变得干涸,颜色亦深沉了许多。蓝若慈的手有丝颤抖,全黎帆的皮肉沾在亵衣上,白色的亵衣被血水染成红色。

蓝若慈拉下全黎帆的亵衣,此时全黎帆呈半裸状态。一些伤口还在冒着鲜血,蓝若慈抚上那些伤口,轻轻柔柔的,“真是可怜!”叹了口气,方才那方丝帕,用水洗净,擦拭着全黎帆的伤口,淡亮的紫色,因着血水的渲染,变得猩红,有种惨不忍睹的感觉。将巾帕丢弃于清洗用的铜盆中。

蓝若慈找来羽毛,沾上药水,再涂抹在全黎帆的伤口上,这样能够最大限度的减少按压全黎帆的伤口,也能够让药水全都进入全黎帆的伤口中。做完这一些,已经是三更天了,基本上,全黎帆的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要做完这一切,也是不容易,蓝若慈亦觉得有点精疲力竭了。

蓝若慈放下药碗,盯着桌上的烛光,蓝若慈打了个呵欠,再回过头看着全黎帆。全黎帆安静的睡着,蓝若慈微微一笑,趴在桌上,闭着眼睛也就睡着了。“恩……”全黎帆申吟了声,因药力的发作,全黎帆的背仿佛被灼烧般,迷茫中,似乎看到了桌边那一抹淡蓝色的身影,像是一弯清泉,冲刷着全黎帆背上的灼热。

“小姐,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巾帕啊,怎么能……”全黎帆睁开迷茫的睡眼,背上传来火辣的刺痛,眼里也有刺眼的光芒从门前传来,已经天亮了?对了,昨天被爹执行家法了,然后呢……想不起来。只是,此时为何如此吵闹。眼里,那身影,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昨晚那凉爽的泉水。

“好了,不要说那么多了,把这些都倒掉就是了。”如小河般温顺的声音,却好像瀑布一样的冲击力,有力的冲蚀着全黎帆的耳膜。这个声音,是了,是那个所谓的妻子的。小翠还有一丝的不满和为难。“听话!”蓝若慈像是在哄小孩子般,小翠嘟着嘴,点点头,端着铜盆离开了。

“相公你醒了。”回过头,看到全黎帆正在盯着她,蓝若慈的脸上有一丝全黎帆不解的庆幸。“相公你现在最好不要动。”蓝若慈赶紧按住全黎帆想要起身的身子。“相公的伤口才刚上过药,不宜有过大的动作的,李大夫也说相公要好生休养才行的。”蓝若慈脸上的担忧让全黎帆一愣。

全黎帆盯着蓝若慈,今天是淡紫色的整套衣装,连披帛也是紫色的,只是更加的深沉,似乎,只在那一天和第二天见过蓝若慈穿着深色的衣裳,从那以后的每一次,蓝若慈都清丽脱俗,每一次比每一次更甚。“相公……相公……你怎么了?”蓝若慈的手在全黎帆的面前晃了晃,惊醒全黎帆的沉思。

“不管你的事!”用力挥掉蓝若慈的手,蓝若慈并没有吭声,只是捂紧自己发疼的手。全黎帆一愣,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我要出去!”昨天没有跟莲清说一声就出来了,她一定很担心了吧。

“相公,你不能动啦。”蓝若慈依旧按住全黎帆的身子,“相公……”全黎帆的不听劝告,让蓝若慈皱着眉头沉声道,低沉的声音让全黎帆又是一震,“相公不顾自己的身体,难道也能够不管公公婆婆的心情吗?”全黎帆不再推却,冷静下来,“昨天相公被打至晕倒,没有看到婆婆有多伤心。公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也是心疼,难道相公就能够不管二老的难过吗?”

“你真是多管闲事!”意识到蓝若慈说的话的重要性和严重性,全黎帆也是无可反驳,只是胡乱的回了句嘴。蓝若慈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看到全黎帆美眸间的低垂,蓝若慈收住了自己的嘴。只是心里有一阵委屈,酸楚泛上小巧的鼻尖,化作眼泪在眼里回荡,全黎帆想要劝阻,却无从说起。

“小姐,药煎好了。”小翠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水走进门,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蓝若慈抹掉泪光,转身,在小翠的面前站定。一抬头,灵动的双眼印出着深绿色的布衣,高挺峻拔,就如一棵盛开着的树,给人以安全感,只是盯着蓝若慈的眼里有无尽的疑惑,蓝若慈微笑点头,把高家川让进房间来。

“少爷,你的伤没有什么事了吧?”等着全黎帆一咕隆把药都喝光了,高家川才问出口。蓝若慈端着药碗,和小翠一起出去了。想来,高家川也是要和全黎帆说些什么的吧,这不是自己该管的。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看高家川凝重的表情,难道是朱莲清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全黎帆的身子不自觉的一动,扯痛背部的伤口,顿时咬紧了牙关。

“少爷你不要激动,”高家川赶紧安抚全黎帆的身体,看来是自己的表情让全黎帆浮想了吧,其实之所以会这样,也是蓝若慈罢了。“没有什么事情的,是今早朱姑娘的丫鬟小青过来询问少爷的情况,因为昨天少爷走得匆忙,所以我跟小青说现在家里有点问题,暂时没有时间去朱姑娘那里。”

“家川,你做得很好!”如果现在去到朱莲清的面前,只怕朱莲清会哭得跟个泪人似得,真是的,莲清就跟家里这个女人一样,动不动的就会哭泣。奇怪,这个想法让全黎帆又是一窒,他总是拿朱莲清跟那个女人相比,这是怎么了,而且自己为了她发愣的次数是越来越频繁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小姐,真的不用我侍候吗?”小翠提着木桶,在门口为难的看着蓝若慈。

“不用了,工作了一天你也累了,去歇着吧。”蓝若慈体贴的微笑一向都让小翠没有免疫力,只好提着水桶离开了。蓝若慈转过身,看着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昏睡过去全黎帆,松了口气,才走到屏风后面。

伸手试了试水温,蓝若慈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喜悦的弧度,还是小翠最知道她的心思,洗澡水也是调试到最适合她心仪的温度。蓝若慈再次透过屏风的纱幔看向床边,全黎帆还在昏睡。蓝若慈这才放心的退下自己的衣衫,直到最后只剩下粉色的围胸,露出白皙的背,在摇曳虚弱的烛光下,闪着光泽。

“呼……好舒服啊!”浸没在漂浮着淡黄色桂花的浴桶里,桂花清淡怡人的香味,舒服的水温,包裹着蓝若慈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让蓝若慈发出由衷的感叹。轻掂起水瓢,让温热的水能够进一步温暖自己的身体。

“恩……”本因身体的疼痛,全黎帆昏睡了过去,此时又因身体的疼痛而醒了过来,此外还有淙淙的水声。迷茫的睁开眼睛,循着声音的来源,是屏风后的人影。高举水瓢,从脸上冲临而下,蓝若慈脸上带着轻笑,迎接着水的洗刷,水痕在光泽下,泛着如星星般的点光,甚是柔和,却又那么耀眼。

此时的蓝若慈就如一朵出水的芙蓉,清水洗净了蓝若慈身上本就不多的污秽,更加显得清丽,混合着桂花淡淡的幽香,就如蓝若慈真是一朵花儿,轻轻柔柔的传进全黎帆的眼里,却让全黎帆再也移不开眼睛,即使有屏风的遮掩,全黎帆亦能想象到后面人儿曼妙柔软的身体。

“啊——”发愣的全黎帆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一直外移的身子,一个失手,整个人翻滚着摔倒在地上,背着地触及伤口,全黎帆吃痛的喊了出声。

“咦?”声音惊到蓝若慈,蓝若慈拉起身旁的外衣迅速的披上,绕过屏风查看。“啊……相公?”蓝若慈并没有意识到现在出去有什么不妥,披着衣服扶起了全黎帆。全黎帆因为疼痛,已经使不上力,蓝若慈吃力的把全黎帆扶上床,却在最后的一个关头,因脚下还没有干涸的水一滑,和全黎帆一起摔倒在床上。

“啊……”全黎帆依旧是以背朝地倒下,因为疼痛,捉紧了蓝若慈的肩膀,让蓝若慈亦是一声低低的叫唤。“恩……”等两人的疼痛稍微减轻,才发现了两人此时的暧昧姿势。全黎帆因为伤口,此时是半裸的,而蓝若慈只披着单薄的一件衣衫,与两人肉帛相见也是无异,让两人都呆愣当场。

夜是安静的,静的只听得到两人如小鹿乱撞般砰然的心跳声。月亮因着两人间的暧昧气氛,害羞的躲进了灰色的云朵里,只是偶尔露出脸,看着这个精彩不断的世界。而周围调皮的星星,依旧张望着,只是紧闭的门窗阻挡星星们的好奇心,一室的温暖亦没有溢出一丁点被人所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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