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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相公,你看,这是我跟你的孩子。”朱莲清看到全黎帆,赶紧抱着孩子,走到全黎帆的身边,将孩子举给全黎帆看。“相公,你看,这孩子多像你啊。”全黎帆看着朱莲清怀中的男孩,精致可爱,伸手抚摸了下那温软细嫩的脸蛋,全黎帆觉得自己的怒气顿消,眼中只有这个可爱的孩子,脸上有温柔的微笑。

“可是,姐姐竟然说这个孩子是莲清换了她的,姐姐怎么能够这么说呢?”朱莲清的眼里开始凝聚委屈的泪水,也将全黎帆的注意力从孩子身上移开。蓝若慈则是咬着牙,瞪着朱莲清,“姐姐自己也生了孩子的不是吗,为什么不认,偏要抢莲清的孩子,相公,你可要为莲清做主啊。”

“你胡说,这个少爷明明是小姐的孩子,是你抢了小姐的孩子,现在还来恶人先告状。”小翠蹲在蓝若慈的身旁,对着朱莲清大吼,“一定是你换了小姐的孩子,现在这个女娃才是你的孩子,我可以作证的。”对于小翠的话,全黎帆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阴沉着脸看着蓝若慈。

“你是姐姐的陪嫁丫鬟,你一定会帮着姐姐说话的,你的话,根本就不可信。”朱莲清看着小翠,眼里掉出了泪水,让人怜悯。

“就算是这样,那……那产婆也可以证明的,小少爷是产婆接出来的,产婆就可以作证。”小翠看蓝若慈依旧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身子微微的颤抖,小翠能够感觉到蓝若慈心中的不安,只是,不明白蓝若慈为何会这样不安。

“是吗?”一直没有开口的全黎帆冷淡的开口,蓝若慈的身子颤抖的幅度更大,全黎帆冷眸盯着蓝若慈,蓝若慈再次对上全黎帆的眼睛,才发现,全黎帆的眼光,已经是自己看不透的幽远深邃,她对全黎帆来说,已经是个深恶痛绝的人了。“既然如此,那就叫产婆过来作证就好了。”

全黎帆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朱莲清嘴角勾起,斜睨了蓝若慈一眼,也跟在全黎帆的身后出去了。小翠看着离开的人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依旧坐在地上的蓝若慈,脸上都是担忧。而蓝若慈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她有种感觉,这次产婆的证言,会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全府大厅里,丫鬟仆人站在大厅两侧,脸上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都是一脸的冷静淡漠。蓝若慈和朱莲清站在主位的两侧,全黎帆坐在中间。盯着大厅中间站着的瘦小女子,细长的眼睛,脸上的颧骨甚是凸出,紧抿的嘴唇微微的颤动,交叠的双手显得不安的交叠在一起。

“小翠,就是这个妇人帮若慈接生的,是吗?”全黎帆虽在问着小翠,眼神却没有在小翠身上,声音也甚是冷淡,让小翠总是一脸的为难,看了看蓝若慈,蓝若慈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样子,小翠才点了点头称是。“妇人我来问你,是你为她接的生吗?”全黎帆伸手指着一旁的蓝若慈,妇人点头。“那我再问你,当时你接出来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全黎帆的声音已经没有波澜。

“是……是……”妇人看了一眼全黎帆,又看了一眼蓝若慈,闪烁其词,“是……是个女孩。”妇人的话让小翠瞪圆了眼睛,一脸的惊讶。朱莲清和小青则是露出了不为人知的笑容。而蓝若慈依旧是阴沉着脸。全黎帆原本就冰冷的脸,在听到妇人的话之后,变得更加的沉淡,眸间一丝冷光闪过。

“你说谎,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家小姐?”小翠大叫了出声,蓝若慈只是低垂着眼眸,什么也不说,小翠只能够帮着说。因为蓝若慈不喜欢解释,她要的,只是彼此之间最单纯的信任。

“我没有说谎,我接下的就是个女孩,”妇人稍显尖锐的声音因为大声而更加尖细,“在我接生了那么多个孩子之中,这一个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娃了,所以我的印象特别深刻,就是你怀中抱着的那一个,”妇人指着小翠坏镇南关抱着的女婴,“绝对就是这一个没错,我接下来的就是这个女娃。”

“你……”小翠还想要说些什么,被全黎帆一声喝住,全黎帆挥挥手,妇人就退了下去。“少爷,你不要听她说的,这个孩子真的不是小姐生的!”

“蓝若慈,我再问你一次,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你生出来的吗?”全黎帆没有回应小翠的话,而是转向了蓝若慈。蓝若慈盯着全黎帆的眼睛,紧抿的嘴唇没有露出半个字,只是盯着全黎帆,两人的对视,没有容得下别人。“好,既然你不承认的话,来人,把这个女婴给我丢到水缸中淹死!”全黎帆清冷的声音,对女孩没有一丝怜惜,却让朱莲清脸上的血色失了大半。

一个下人,过来抢走小翠怀中的女婴,或许是动作过于粗鲁了,女婴开始哭泣,声声惹人怜爱,蓝若慈却阴冷着脸,看着女婴被抱走。朱莲清则变得紧张,看着全黎帆,一脸的慌张,却不能说出什么。又看了看蓝若慈,她竟然也真的这样铁石心肠,一个女婴即将淹死,她还能够无动于衷。

“相公,这样……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朱莲清的嘴角抽搐着,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全黎帆却没有回答,只是沉着墨紫色的眼眸,看着女婴被带走。“相公,那个……那个孩子到底都是无辜的啊……”全黎帆并没有管朱莲清的紧张,依旧稳如泰山。“姐姐,你真的能够看着一个女孩就这样被淹死吗?”蓝若慈听了朱莲清的话,只是斜睨了朱莲清一眼,又恢复了冷淡。

“不要……不要……”听着女孩渐远却愈来愈响亮的哭声,朱莲清大叫了一声,跑到仆人面前,抢过仆人怀中的孩子,紧紧抱在胸前。“相公,这个孩子太无辜了,虽然她还很小,但是她到底是一条生命啊。”朱莲清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这次,是真的。“如果……如果姐姐一定要……一定要男孩的话,那我就忍痛和姐姐交换就是了,小青,将我的孩子给姐姐,以后,他就是姐姐的儿子了。”

“小姐……这……”小青显得为难,却始终都没有动作。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全黎帆站了起来,面对着朱莲清。朱莲清满是惊恐,睁着眼睛看着全黎帆,难道自己这样的说辞,都还是露出了破绽了吗?却突然的,全黎帆转过身看着蓝若慈。蓝若慈亦是直视着全黎帆,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害怕过全黎帆。“莲清都情愿将孩子给你来保住这个孩子,但是你呢,你竟然能够这样安静的看着,你真的很可怕!”

朱莲清松了口气,原来全黎帆并不是发现了什么,他说的是蓝若慈。“就算她不是我的孩子,但是到底是你的亲骨肉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真的这么绝情。”全黎帆的话倒是让蓝若慈一脸的不解,微张着嘴,看着全黎帆。而在场的人,也全都被全黎帆的话惊呆了,看着蓝若慈。

“你说什么,什么不是你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全黎帆的话是再明显不过的了,是说蓝若慈不忠,才会有这样的话语。“我绝情?并不是我忍心,而是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只是该紧张的人才会紧张,我相信你,但是你有没有相信过我一丝一毫?”蓝若慈轻声说着,语气里却是无尽的哀怨,眼中,也蓄满难过的泪水。

“相信你,你曾经也问过我相不相信你,”看着蓝若慈因泪水而闪动的墨绿色眼眸的样子,全黎帆也泛红了眼眶,那是他哀伤的情绪,因为他,也是深爱着蓝若慈,所以才不允许她的背叛,“那现在我就回答,我不相信你,连一丝一毫也没有,因为你不值得我相信!”蓝若慈我气愤的睁圆了眼睛,瞪着全黎帆。

全黎帆招招手,身后两个仆人押着被捆绑的高家川进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全都在高家川的身上。蓝若慈惊讶的看着高家川,又看着全黎帆。“少爷,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但是你都要相信少夫人啊!”高家川被押着在厅外听了许久,知道全黎帆的意思,对着全黎帆大叫,只要全黎帆不要误会。

高家川本是发现了全黎帆不在,感觉事情有些不妥,便出去寻找,没想到真的在逸生酒馆找到了全黎帆在拼命喝酒,高家川上去只是想叫住高家川,却没有想到,全黎帆却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一掌打中了他,他便晕眩了过去,等到醒过来,已经被押在了厅外。

“我有没有误会,她自己最清楚,”全黎帆大叫着回应高家川,“十月产子,但是我跟你圆房至今,”全黎帆对着蓝若慈,声音低沉暗哑,“只不过才八个月,那么你来告诉我,这个孩子是从何而来的?”瞪着全黎帆,没有想到全黎帆竟然糊涂至此,只是单凭这些,就认定了自己不忠?

“我跟你圆房时,是否清白,难道你不知道吗?”蓝若慈觉得可笑,全黎帆难道没有想过这些吗?“而且,是李大夫帮我诊视的,你也可以去问他,到底我是什么时候怀孕的,到底我是不是清白的!”

“跟你圆房时,我根本就不是清醒的,当时我还沉浸在莫大的欣喜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全黎帆的这句话出口,已经彻底伤了蓝若慈的心,“现在想来,那真是一场噩梦。”蓝若慈咬着嘴唇,轻微的颤抖着,“至于你说的李大夫,好,现在就去请李大夫,看他会说些什么。”一个下人跑出去请李大夫,只是,结果对蓝若慈已经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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