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导致乌铭对乌禹亭的观感直线下降。当时的现场虽然很混乱,但乌铭却清楚的记得当杨韶华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掷向自己的那一刻,乌禹亭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而是借此机会将乌禹奇挤到了一边,从而取得了向杨韶华刺出那一戟的机会。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当时的乌禹亭是有余力阻止杨韶华那一掷的,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借着机会对杨韶华行最致命的一击。
抓住对手的弱点行致命一击,这一点无可厚非。但如果这么做却是以一个人的生命为代价,那可就有点不厚道了。
更令乌铭无法理解的是,当负责诊治他的大夫将他的伤势报告给乌禹亭时,得到的却仅仅是乌禹亭的一句“乌铭这孩子不错”的评价,除此之外,竟然没有给乌铭一丝一毫的补偿。
这样的结果直接导致乌铭的财产在两天的时间里大幅度缩水,治病要吃药,而治疗内伤的药物又是格外的昂贵。
而就在乌铭对乌家渐渐心灰意冷之际,这一天,久未露面的乌克金来到了他的住处。
与乌禹亭的一句口头表扬相比,乌克金总算还算“厚道”,他为乌铭带来了两包治疗内伤的药——对这药乌铭并不陌生,那就是他目前每天要吃的药,每包价值五十两银子。
“乌铭,你的伤好点了没有?”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微笑,却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强颜欢笑之感的乌克金来到乌铭的床前,低声道。
“死不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乌铭不冷不热回应道。
“没事就好,呵呵,没事就好。”乌克金讪讪的笑了笑道。
“我叔爷爷他们回来了没有?”乌铭不动声色的问道。
“没有。”乌克金摇了摇头,距离除夕之夜已经有四天时间,在那天夜里负责迎击那名玉仙的清泉真人二人依然不见踪影。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那边还有点事情……。”眼看着乌铭又将眼睛看向了屋顶,乌克金搓了搓手,就待转身离开。
“五少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眼睛依旧瞄着屋顶的乌铭冷冷的开口道。
乌克金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真的想说。然而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在叹息了一声后,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乌铭的脸上露出一抹惨笑来:“这三个字从五少的嘴里说出来,可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这并不是我想听的。”乌铭怒声道,“咳……”随之而来的却是他的一阵剧烈咳嗽。
“你有野心!”似乎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乌克金沉声道:“而我们乌家,需要的却是听话的下人。”
“我是有野心,但我并没有瞒过你。”乌铭冷声道:“早在两个月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会在今年七月报名巡检司的……。”
“那不是关键。”乌克金打断了乌铭的话,他低声道:“你刺向乌芊芊的那一戟告诉了我父亲,对我们乌家,你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
“乌芊芊是你大娘与人私通生下的孩子。”乌铭怒声道:“而且战场相搏,不是我杀她就是她杀我,我怎么可能留手?”
“但当时我父亲并没有当着所有人宣布这件事情,所以她那时依然还是乌家的大小姐。”乌克金沉声道。
“她是乌家的大小姐?那按照家主的意思,我只能闭目待死?”乌铭冷声道。
“她奈何不了你,你的离火铠可以挡住她任何的攻击。”乌克金说道。
“她奈何不了我?”乌铭的脸上露出讥讽之色:“那乌禹奇明明已经抛下了武器,向家主投降,家主为什么还是砍下了他的脑袋?”
“两者之间并没有关联。”乌克金低声道。
“没有关联?为什么没有关联?”乌铭怒声道:“在那之前,乌禹奇是家主的对手,而乌芊芊何尝不是我的对手?家主可以砍掉乌禹奇的脑袋,而我却只能被人当成靶子?这是何等混蛋的想法!”
“你走吧,尽快走。”脸上露出心烦意乱之色的乌克金低声道:“等一下我会让人给你送来两千两银子,这是我目前能够动用的所有银两。”
“原以为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没想到,这国士的价钱竟然只值两千两……。”
就在乌克金的身影走到房间的门口时,他的身后传来乌铭的喃喃自语声,即使背对着乌铭,乌克金依然还是听出了声音中的黯然之色。
这一刻,乌克金清楚的知道,他和乌铭之间,缘分已尽!
“大周历初平四年,国师初离乌府,无人知其内情。”——天元·《国师本纪》。
中州城,升平客栈。
虽然怀揣着四千六百两银票,但乌铭三人只是以每月十两银子的价钱在客栈的后院包了一间相对僻静的小院。
院子并不大,相对来说房间也只有三间,只不过与以前在乌府不同,乌铭由于伤势的原因自己独居一间,谢淑雅和史凤各自一间。
似乎也看出乌铭眉宇间的不以为然,这天夜里,就在乌铭像前几日那样盘膝坐在地上的蒲团上,缓缓的运转着《天罡烈焰功》时,轻微的房门开启声传来,漆黑的房间内突然光明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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