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换成任何一个人,丘继明二人都不会像眼下这么皱眉头,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对乌铭,他们两个能使用最擅长的毒吗?毒药这种东西之所以令人感到害怕,主要就是一旦被毒药挨着,轻则丧失修为,重则丧命,然而这两种可能的任何一种都不可能适用于乌铭。
所以在过去的几场交手中,丘继明和邝风云都是依靠自身修为和乌铭硬拼。这样一来乌铭倒是舒服了,却苦了丘继明和邝风云,不要说乌铭的攻击快而重,就说硬拼这一点,终究不是丘继明二人所擅长的。
傍晚时分,浑身上下热气蒸腾的乌铭离开了白虎堂。而他身后的白虎堂内,在他离开之初,丘继明二人就叫来了心腹手下,交待他们——以后凡是乌铭前来白虎堂,就说他们不在。
“今天我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是不是和他们两个想的一样,觉得我在吹牛?”骑在马上,乌铭突然扭头对身后的上官静茹说道。
“是。”上官静茹点了点头:“你没法和二郎真君相比,他现在是半神之体,能力更是和神人没什么不同。”
“是啊,半神的修为却可以和神人持平,这杨戬确实牛得厉害。”乌铭笑笑:“但我保证,他在我这么大的时候,绝对没有我厉害。”
“那可不一定。”上官静茹嘀咕道。
“一定你妹,你再这么别着和我说话,我让人把你送回玄女宗你信不信?”乌铭瞪了上官静茹一眼,怒喝道。
“我没有妹妹,只有师妹。”上官静茹依旧嘀咕道。
“你真是练功练傻了,一点情趣都没有。”乌铭突然拉住了缰绳,看着上官静茹说道:“你光想着留在我身边,可是你看看你自己有什么值得我留的地方?就算我对夺了你的元阴之身心有愧疚,但你觉得这愧疚可以持续多久?尤其是在你始终不知进退的情况下,这持续的时间就会更少。”
“那你说怎么办?”上官静茹低声道,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
“有时间别跟在我后边了,去问问史凤。”乌铭无奈道:“她会教你怎么做。”
“哦。”上官静茹点了点头。
这天傍晚,就在心血来潮的乌铭一路溜达着来到金家新买的宅院外,准备像七天前那样在金家“蹭饭”时,却发现宅院外站着两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那是两个身材魁梧如熊的壮汉,在乌铭出现之初,这两人那双铜铃般的眼睛就瞬也不瞬的盯着乌铭不放。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谁让你们站在这里的?”乌铭的双手微微背起,冷冷的注视着两名壮汉道:“滚!”
此时的乌铭孤身一人,而他本人不但身穿一袭布袍,而且身体也算不上魁梧,这也直接导致两名壮汉虽然将他的话听在了耳朵里,身体却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不滚是吧?”乌铭的嘴角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伸出右手的他就打算摘下挂在脖子上的竹哨……。
“你们干什么?”
就在这时,愤怒的女声从宅子内传来。
乌铭停下了摘哨子的右手,因为他听得很清楚,这声音正是金巧巧的声音。然而就在他试图走进院子内时,那两个原本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壮汉动了,拦在了他的面前。
“找死。”
乌铭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接着就见两名壮汉的身体已然飞起,倒栽向院子内。
“怎么回事!”
宅子内,当背负着双手的乌铭走到主宅的正厅前时,却恰好看到一个身材魁梧,脸上长着数十颗麻子的青年正在那里试图拉金巧巧的手。
而就在青年的身旁,金焕这个金家的二少爷却看热闹似的站在那里。
“你是什么人?谁允许你进来的?”金焕扭头,当看到乌铭时,先是一愣,随即怒喝道。
“吆,三年没见,金二少长能耐了?”乌铭冷冷的笑了笑道:“眼看着自己的妹子被人欺负,你这个做哥哥的去站在旁边干瞪眼,你憋屈不憋屈?”
“乌铭。”仿佛见了救星一般,金巧巧哭着跑到了乌铭的身前,顺势扑到了乌铭的怀里。
“小子,聪明的话就马上给小爷滚,不要为自己惹祸知道吗?”当看到乌铭那双顺势搂住金巧巧柳腰的双手时,眼睛中仿佛喷出火来的麻脸青年咆哮道。
“小爷?草的,你敢在我面前称爷?”乌铭缓缓松开了搂着金巧巧的右手,指着麻脸青年道:“小子,记住你这句话,等一下千万别不承认。”
“乌铭!这是金家的家事,和你无关。”金焕沉声道:“现在你马上给我离开!”
“家事?”乌铭冷笑道:“你也知道金家的家事?那前不久金家有事的时候你的蛋缩哪去了?不会是被人阉了吧?”
“发生了什么事情?”清冷的女声倏然从厅外传来,下一刻,一身素色衣衫的杜笑眉走了进来。
杜笑眉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相貌清癯的中年男子。
“发生了什么事情?”乌铭冲着杜笑眉冷笑道:“我说金焕有奶就是娘这一点是跟谁学的,现在看来他这病是家族遗传的,大娘你这是有了汉子就忘了女儿啊?哦对了,巧巧不是你亲生的,所以她被人欺负也和大娘没什么关系是吧?”
“乌铭,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乌铭怀里的金巧巧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就待出言解释。
“说什么?我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还有什么好说的?”乌铭冷声道。
“不是,是这于典整天缠着大娘。”金巧巧哽咽道:“他说……,他说这次金家能脱难,是他托了关系,这才……。“
“缠?”乌铭的脸色倏的一沉,伸出右手,拿起了挂在脖子下的一根竹哨。
“嘀……嘀……。”悠长而有尖锐的竹哨声陡然响起。
“小兄弟是巡查司的人?”太仆丞于典看向乌铭道:“不知在哪一堂?在下和玄武堂厉大人有点交情……。”
“厉海强?”重新将哨子挂到脖子上的乌铭冷笑一声:“他算个屁!”
于典和麻脸青年的脸色倏然而变,举目大周朝,敢于当着人前喊出“厉海强算个屁”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人是疯子,另一种人却只有一个人——姬无名。
乌铭是姬无名吗?当然不是,就算姬无名返老还童了也不可能是眼前的乌铭,因为是人都知道姬无名从来不好女色,而眼前乌铭即使在冲着于典怒吼的时候,左手也没有离开金巧巧的腰。
事情的急转直下并没有给于典和麻脸青年太多思考乌铭身份的时间,匆忙的脚步声打乱了客厅内的宁静,一个身材瘦削,却隔着老远就可以闻到他满身酒气的中年巡检在前,四名巡检在后,一行五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