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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惜君院内一片狼藉。

“娘娘,你别气了,会伤了自己的。”箬儿怯怯的劝道。

“不气?!你让本宫如何不气,本宫入宫这么多年,不断地讨好南宫甯,结果呢!至今为止,他见到本宫不是大呼小叫就是冷嘲热讽,可是今日,你也见到了,她是如何对皇后的,他们认识也不过才几日,本宫的几年居然比不了皇后的几日,皇上是这样,甯王爷也是这样,我不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对我这样不公!”楠嫔把自己心里的话统统都喊出来,也不管箬儿一个小丫头是否能帮到她。

“小姐,箬儿知道小姐很苦,可是小姐,何必在意甯王爷如何对皇后呢,你有皇上的疼爱就好了啊,趁着皇上的心还在您的身上就要紧紧地抓住不要让它溜走就好。你现在怎样生气都没用,要是别宫人传到皇后或皇上耳朵里,对小姐你是没有益的。”箬儿自幼就跟着楠嫔,看着她与皇帝相识,看着皇帝如何一点一点的爱上楠嫔,楠嫔又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她管不了别的,楠嫔对于她而言是个好主子,也是她唯一的亲人。

“箬儿,还可以吗?真的还能留住皇上的心吗?”第一次她对自己没了信心。

“一定可以的,小姐你要知道这后宫能叫皇上名字的就只有小姐一人。如果小姐可以诞下皇子或者公主,那么,凭着皇上对娘娘的喜爱,无论如何都不会舍下娘娘的。”箬儿不知道这对楠嫔究竟有没有用但是戏里面都是这么唱的,母凭子贵。

“皇子?对,皇上还没有子嗣只要我能诞下皇子,这孩子就是皇长子……箬儿,待会儿去请皇上,就说本宫想见他。”

她知道只要她派人去请,他就一定会来,因为在他眼中她不是一个争风吃醋的女人,再者他对她还是有歉疚的,也许,不是夏寻嫣她一辈子都会这么风轻云淡下去,只是有了她,她便淡不下去,她死也不要再回到从前的那种日子……

“箬儿明白,娘娘你先用午膳吧!”

“本宫吃不下,箬儿,让人把这儿收拾收拾。”再回首又成了那个和善高雅的楠嫔娘娘。

是,在那种地方呆过的人谁不会喜迎千人面,谁又不是善变的千面狐狸。

红枫阁

“赫绫双!你到底想怎样?!”毓妃怒气冲天的冲进红枫阁,质问赫绫双。

“娘娘,毓妃娘娘硬要闯进来,奴婢拦不住……”絮儿一脸慌张生怕毓妃扰了她家娘娘的清梦,她家娘娘会把帐算到她的头上来。

“没事,以后毓娘娘来都不用通传了,先下去吧!”按按酸麻的手臂,赫绫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媚眼横生地看着毓妃。

“什么风把毓姐姐你吹到妹妹这红枫阁来了?哦,对了,姐姐你是第一次进红枫阁吧,不知姐姐感觉如何,可比得上姐姐的琉璃宫。”

“赫绫双,不要明知故问,本宫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废话,你让本宫找来蛊毒,本宫也找来了,为什么这么多天你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姐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皇后这嫩豆腐可是刚出锅的,还烫得紧,别到时候豆腐没吃着反而烫了嘴角,那可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这种亏本的买卖妹妹可没兴趣去做,姐姐你要急了,就自己动手啊,脱不了身可别搭上妹妹。”赫绫双掩唇轻笑。

那笑声在毓妃听来说不出刺耳,让她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奈何,这船上时容易下时难。

“那你打算怎样?”

“一个字:等!”

“等?你还要本宫到何时?本宫的父亲已经等不了了!”

自从听赫绫双说过皇上的心思之后,毓妃也不再那么单纯的相信皇帝是因为喜欢她才宠幸她的,她父亲手中的兵权才是他最终的目标,所以她自己也派人打探了些消息,虽说不知道细节,但是赫绫双的消息也的确不假,她容不得自己的父亲有事。

“姐姐,双儿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心急就自己动手,出事了,别怪妹妹就行。”

毓妃被赫绫双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的是牙痒痒,明知道赫绫双就是故意的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当初她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了她,现在就是想放手也没办法,她有太多的把柄握在赫绫双手中,依着赫绫双的性子,她若是不肯与她合作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本宫就在信你一次,赫绫双你听着,如果本宫没好果子吃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赫绫双懒懒地起身。

“姐姐瞧你说的,妹妹跟你可是一根绳上的蚱蜢,谁也离不了谁,妹妹若是害了你,不等于是自己往水里跳吗。姐姐你就放心吧,皇上一时半会儿好动不得将军大人,现在燕州的旱情摆在眼前,皇上没那个心思,再说宋大人不在皇都,甯王爷也要忙着户部和兵部的事情。至少白将军在宋大人回皇都之前都是安全的。姐姐,皇上这段时间肯定会派人看着你的,所以,你最好不要任何动静,要是被皇上发现了,姐姐在后宫中呆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会换来什么,不要白白给皇上提供一个处置白将军的机会。”

毓妃愣愣地看着赫绫双: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狠,又有多深的城府,她永远胜不过她,因为她放不下,她放不下自己的爹,自己的兄妹,也放不下自己的命……

“好,本宫听你的,可是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用太久了,再过几日就是花溪节,往年一直以皇后生病为由没让皇后主持,今年这病是没生下去的必要了。花溪时少不了要用皇后的血,那时皇上不在,姐姐是四妃之首自然要与皇后一同祭祀,离皇后最近的就属姐姐,关于蛊毒之事,想必姐姐比妹妹知道的更甚。”最后一句,赫绫双靠近毓妃轻轻在她耳边道出。

“你?!”毓妃一惊,回头刚好对让赫绫双明媚的笑颜,不禁后退一步。

“你是如何知道的?”极少有人知道她会巫术,因为沧汜自开国以来,最为忌讳的就是巫术。如果不是当年她病危父亲无奈之下把她送去邑疆学习巫术以求保命,而且只是短短一年,赫绫双居然连这都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

“姐姐不用怕,妹妹只是偶然得知,并无伤害姐姐之意,还望姐姐不要介意。”赫绫双就像猫儿捉到老鼠总要戏耍老鼠一番一样,看到毓妃的表情越是惊恐她心情便越好。

“本……本宫先回去了。”断断续续说完几个字,毓妃跌跌撞撞离开了那个让她几近窒息的地方。

“娘娘!”

守候在殿外的青梨只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见毓妃脸色苍白的站在她面前。

“回宫!”吐出两字,不再理会青梨,一心只想离开又赫绫双气息的地方。

“哈哈哈……”过了许久,红枫阁才传出,赫绫双那张扬的笑声。

原来,毓妃也不过如此;原来,看着自己的猎物在手中挣扎是一件这么让人开心的事情;原来,她也有这么重的心机;原来,她也是会害人的;原来,她只是权势下的一个牺牲品……

她突然羡慕起毓妃,起码,她会有一个她想要保护的人,而她,就算想要去牺牲,却没有一个值得她去牺牲的人……

“哈哈哈……赫绫双,你真的好悲哀……哈哈哈……”

惜君院

“君儿,怎么了?为什么找的这么急?”南宫泽一听到楠嫔想要见他,立马就放下手中的政务赶来惜君院。

“我,我只是想你了。”楠嫔贝齿紧咬着朱唇,好似那泪珠马上就会滑落下来。

南宫泽心一紧,他确实忽略她了。

“对不起君儿,是我疏忽你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告诉我好不好?”

“今天我去探望寻嫣时,见到甯王爷了。”楠嫔很懂说话的技巧,知道话该说到何处能揪住南宫泽的心。

南宫泽自是明白,不知为何,南宫甯从第一次见楠嫔时就不喜欢她,无论他如何问,南宫甯都不肯说出理由。

“君儿,不要去在意甯的话,他只是太关心我了。你是嫂嫂,长嫂如母,你就别跟甯计较了。”南宫泽轻抚楠嫔的黑发,那动作轻柔的好似她是块易碎的珍宝。

“我知道,甯王爷不喜欢我,只是,想到我努力了那么久,竟然抵不上寻嫣的几日,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你知道甯一直喜欢天心的,刚好皇后也懂天心所以甯才这么喜欢她的,甯其实就跟孩子一样,这阵子新鲜劲儿就对了。”说到南宫甯的性子,南宫泽也止住露出笑意。

“泽,我,想要个孩子,可以吗?”楠嫔仰起头,眼里说不尽的期待。

“怎么突然想起要个孩子了?”南宫泽抚上那令人心疼的容颜。

“其实,一直都想得,只是以前你说不能让后宫众人发现,所以一直不曾提起,最近你都不在,我真的想要个孩子陪陪我。”

“君儿,别哭!”南宫泽犹豫了,宫里后妃众多可是他从未想过要谁生下他的孩子,有一方面是因为不想有人恃宠而骄,但更多的是他不想让她们任何一个生他的孩子,也包括他所爱的君儿。

迎上楠嫔期盼的目光,他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就生一个如君儿这般可爱的公主可好?”

楠嫔含羞点头,却听出了他的心意:他要的只是个公主而不是皇子,可见在他的心中她的位置已经隐隐出现了裂痕。

“那,今夜你留下?”

“我答应给你一个孩子,不留下,这孩子从何而来?”说着吻上楠嫔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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