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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曹昂将一切安排妥当,领着蔡琰向谯县出发。李典带着两百余名护卫,押送着数辆装满物资的马车,随行护卫。至于四县的军政事务,则由夏侯渊、李肃、曹洪三人协商解决。而整军训练之事,一日不可松懈,曹昂将它交给了乐进、廖化两人负责。
两日后,部队抵达了河阳,在那里,受到了以方悦为首的河阳军民热烈欢迎。
自从方悦来到河阳之后,这还是曹昂首次与他相见。在隆重的欢迎仪式结束后,曹昂便跟着方悦,来到了河堤之上。
看着河堤内侧绿油油的青草,两人索性坐在了草上,低声商议起来。
方悦笑着说道:“主公,依照您的吩咐,咱们河阳县的黄河大堤上都砍伐了树木,种上了青草,加固了河堤。不是我吹,五年十年抵御洪水不成问题!”
看着方悦被河风吹得龟裂的脸,再看看他手上厚厚的老茧,曹昂向他拱手一礼:“学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方悦连忙回礼,“主公,这都是我的本分,能够为家乡父老做些事情,这也是我的荣幸!”
曹昂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河对面说道:“对面的朱俊这段时间老实吗,有什么异动?”
反正周围也没有别人,方悦就坦然说道:“末将这段时间向河南尹派遣了百余名细作,据他们回报,朱俊在中牟的练兵搞得有声有色。前段时间他传信各地州郡,召集部队讨伐董卓。大家都碍于他的面子,不少人派兵协助,像徐州刺史陶谦就派来了三千精兵,据说陶谦还上表奏任朱俊为行车骑将军,现在中牟城里的军队已经超过了一万人。”
“车骑将军?”曹昂大笑,“陶谦这个人很是精明,可没想到他老了老了,居然迭出昏招!前不久咱们讨伐董卓的时候,可是将袁绍推举为盟主,兼任车骑将军。如今朱俊冒领这一职位,袁绍岂能乐意?!”
“主公说得甚是!”方悦沉声说道:“起先河内郡的张杨还奉袁绍之命向河南尹提供一些粮草物资、兵器甲胄。自从朱俊就任行车骑将军以后,河内郡的补给几乎中断。前几日袁绍出兵争夺冀州,朱俊麾下河内郡、冀州两地人马几乎立即哗变,抛弃上官投奔袁绍,现在朱俊的面上很是难看。”
曹昂微微一笑,笑着说道:“咱们援助河南尹的物资每天还在输送吗?”
方悦点了点头,绷紧了脸,却终究还是忍不住笑着问道:“主公,咱们每天捐助河内郡的物资约有十大车,天天招摇过市,其中只有数袋粮食,其余都是喂战马的干草。其实我觉得朱俊军中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战马,大可不必啊!”
曹昂笑着说道:“在我面前你不必耍滑头,我的用意你还不知道?其实就是给朱俊一个脸面,让他能够向众人交代。至于物资,咱们河内郡也不富裕!相信朱俊也会理解我的!”
方悦忍不住大笑,他的细作探听的很清楚,朱俊本来对曹昂援助的物资不屑一顾,确实这些物资值不了几个钱。而且朱俊每次还要捏着鼻子招待负责押运的一屯士兵,总要花费不少钱粮,甚至有些入不敷出。
只是河内郡张杨的援助彻底停止后,各地州郡的援助也是时断时续,这种情况下曹昂的援助便超脱了它的价值所在,成为了天下诸侯同讨董卓的见证。所以现在朱俊每次都亲自迎接这点物资,同时对押送物资的士兵给予嘉奖。前不久朱俊特意行文河阳县,说现在河南尹各地局势较为平稳,不必再需要如此多的士兵押运,恳请方悦削减随从护卫。
两人想到这里,都忍不住大笑数声。
曹昂收敛笑容,沉声说道:“眼下各地诸侯都退守驻地,朱俊的这万余人马虽然不多,对于西凉军却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我估计董卓很快就会派军攻打朱俊。虽然朱俊的指挥水准较高,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终究会寡不敌众就此失败。
你这段时间一方面加固河防,修建箭塔工事;另一方面也要收容船只,建立起一支河防舰队来。既可以阻击渡河来袭的船队,也可以在朱俊失败之后,收容那些个溃败的士卒!”
曹昂所说极有见地,方悦赶紧答应下来,神情极为认真。只是方悦皱了下眉头,低声说道:“末将陆战还凑合,马战也知道一点,对水战不能说一窍不通,却也没有多少研究。这河防舰队末将先暂时搭个架子,希望主公再搜寻一些个专业人才。”
曹昂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道:“咱们北方人很少有人习得水战,这样吧,我派人去南方看看,看能否招揽一些水贼。反正建立水军也是个耗时耗力的活,你就先兼任水军都督吧。”
当下两人又聊了一会,曹昂便跟着方悦返回河阳县城,出现洗尘宴。第二天一早,曹昂便带着蔡琰一行悄悄离开河阳县,经平县至偃师。
此时朱俊也得知了曹昂南下的消息,本不想理睬,可是现在河南尹不能说四面楚歌,却也是孤立无援。在这种情况下,朱俊也只能放下身段,主动前往偃师拜访。
偃师守将连忙将朱俊将要拜访的消息告诉曹昂,请他务必在偃师多留一天,以便与朱俊会面。
对此,曹昂欣然同意。起先曹昂也曾考虑过主动去中牟拜访,可是这样一来,却容易陷入被动,给朱俊一个有求于他的印象。这段时间内曹昂一方面派出死士潜入长安,另一方面也对朱俊所部给予粮草增援,好不容易才拉平了两人因资历产生的代沟,岂能主动降低身价。所以曹昂特意不入中牟转走偃师,却故意让人在中牟一带散播消息,让朱俊迅速得知自己南下的消息。
朱俊毕竟身份显贵,曹昂赶紧让人打扫自己落脚的庭院,争取以最整洁的面貌来迎接这一贵客。
这时蔡琰对曹昂说道:“子修,我听你说,咱们这次走颍川郡返回谯县,为的就是收拢人才。现在朱俊年老,却贤名在外,又曾身居朝廷高位,如果你主动出城迎接,既显示了你的诚意,又能树立尊老爱幼、尊重贤士的美名,何乐而不为?!而且这样一来,朱俊的面子也得到了保全,你也没有任何损失,岂不是互利双赢,更有利于今后的会谈合作!”
说完之后,蔡琰又有些紧张。妻子无非是相夫教子,自己却贸然干涉外事,是否会引起曹昂的不快。自己现在还没有嫁入曹家,这未免表现得有点强势吧。
蔡琰赶紧又说道:“以上只是妾身的一点愚见,如有不当的地方,还请郎君谅解。”
说完之后,蔡琰惴惴不安地看着曹昂,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曹昂绷紧了脸,几步走到蔡琰面前,然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笑着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来来来,亲一个!”
一边说着,曹昂就一边往蔡琰的脸上拱去,想要跟她亲一个。
蔡琰很是羞涩,虽然房中没有别人,可是她终究还没有与曹昂成亲,就行这亲昵之举,心中略有些别扭。不过蔡琰也不敢立即出言拒绝,只是连连躲闪。
也许是看出了蔡琰的一丝羞涩、一点委屈,曹昂突然想到,这并不是见个面就能开房的现代社会,而是讲求媒妁之言、从一而终的古代。他并没有立即松手,那样显得突兀无状,而是搂紧了蔡琰,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蔡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羞红,觉得脸颊直发热,额头上被曹昂亲的地方更是感觉发烫,让她整个人都有些个发软。
曹昂却没想到蔡琰竟如此敏感,仅是一个吻就将她彻底拿下,这要是洞房花烛夜……
蔡琰却感到了曹昂身体的变化,就像个小兔子一样猛地从曹昂的怀里蹿了出来,羞红着脸,低声说道:“你年龄还小,太早……有伤健康!”
曹昂笑着问道:“昭姬,太早什么啊?”
蔡琰脸涨得通红,用力一跺脚:“不理你了,坏人!”
她赶忙转身,捂着脸逃走,曹昂不由得哈哈大笑。自己这趟穿越之行总算是看到了红利,挑逗古代美女的感觉就是好啊!
且不多说,一个时辰之后,曹昂就亲自带领二十名卫士,在偃师城外十里恭候朱俊的大驾。
早有斥候将这一消息通知朱俊,还别说,朱俊心里还真有些暖暖的,本来心里的一丝埋怨嫉恨全都烟消云散,心中只剩下感动。
自己虽然有些许威名,可是曹昂的名声近来也很是响亮,首倡义军、义助王匡、孤身追击董卓、迫降西凉徐荣等等等等,哪一件拿出来也都让人很是佩服。加上人家曹昂这段时间一直任劳任怨经营轵县,抗击白波军的骚扰,无偿援助河南尹,在朱俊的心中,曹昂的形象顿时高了起来。于是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竟有一种忘年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