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皆是心里一惊,木水火玩味地看着笑眯眯的郝连越,既然是他向老爷子提亲,自己自然没有发言权。木水火将目光落在了矮桌上的报纸上,了然地笑了笑,他们的时间卡得可真好。
于雪薇怎么能让颜妃就这样进郝连世家的门,可她现在不方便说话,只得频频朝木婥岭使眼色,回神后的木婥岭掩饰地眨了眨眼,吊着嗓子说道,“郝连越,你可要想清楚了。”
“哦?”郝连越奇怪地看着木婥岭,“妃子嫁进我郝连世家是件亲上加亲的事,我不明白我还有什么要想清楚的。”
木婥岭语塞,有的话她不能说的太明显,否则她那点小心思就赤、裸、裸地暴露在大家面前,可她又不能眼睁睁地看到木颜妃就这样嫁进郝连世家,那她和雪薇这么多年的经营就白费了。
想了想,她笑着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家妃子性格卤莽,而且之前……在媒体的大肆渲染下,她的公众形象并不好,我怕郝连老爷子……你也知道,我一直都疼爱妃子,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结结巴巴地说着不怎么顺溜,又口是心非的话,木婥岭讪讪地笑了笑。
郝连越朝颜妃看了一眼,说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既然来了,家父自然应允了的。熠儿不会让妃子受到任何委屈,郝连世家没一个人敢难为她,我这次来就是想探探伯父的口风,如果可以,家父则日会亲自上门提亲。”
木婥岭心里一惊,郝连老爷子亲自提亲,那这件事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当下她便红了眼,愤怒地朝颜妃瞪去。
颜妃仍旧是一副懵懂的模样,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神转折?
事情的发展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她演了那么多出戏,还没见过这么戏剧化的,她偷偷朝郝连熠瞥去,正好迎上他弯着的眼角,愣了一下,随即别扭地将脑袋转向一边。
木老爷子似乎是沉吟了几秒,然后才沙哑着声音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妃子能进郝连世家是她的服气,该管教的还是应该管教。具体的事宜我和你父亲商量把,大家散了。”
就这么定了?
颜妃坐在沙发上,莫名其妙地左右张望了一眼,这是什么情况?
郝连越与木水火一同走到二楼的书房,他一边朝阳台走去,一边环视了一眼,“你是个念旧的人,这么多年,这里一点也没变。”
木水火递了杯红酒给他,看着窗外的碎石路说道,“你也没变,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
“闲事?”郝连越“委屈”地看着木水火,“要不,我退亲?”
木水火白了他一眼,笑道,“很久没见你这副插科打诨的模样了,你的一本正经可是带坏了你儿子。”
说到郝连熠,郝连越的脸色带上了几分歉意,“那年发生的事,让我改变很大,没想到影响到那孩子的性格,不过,”说到这里,他玩味地看着木水火,“是你害我这样的,所以你得补偿我。”
木水火好笑地摇头,“我是补偿不了了,让妃子来吧,你不是也看出来了吗,妃子对他的影响可不小。”
“那不叫补偿,那叫‘父债女偿’。”
面对突然性情大变的郝连越,木水火无奈地摇头,“贫完了,可以说正事了吧?”
郝连越换上一副凝重的神色,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我看到报纸上的报道后就带着熠儿过来了。”
“郝连老爷子那边呢?”木水火追问。
郝连越放下酒杯,朝木水火走了一步,“在来的路上,我与他通了电话,大致没什么问题,细节上,要两位老爷子定夺了,”顿了顿,他追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还是那句话,”木水火沉着声音说道,“如果孔利安分点,他不做手脚,我们即使不帮他,但也不会害他,可如果他不安分,那就怪不得我了。”
“其实,就算他现在很安分,你也不会就这样放过他吧。”郝连越促狭地看着木水火。
“当然不会,”木水火轻笑,“不过他是官,我是民,要动他本就不容易,更何况那件事之后,他过于小心,我们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等了这么久,他终于按捺不住了,这也怪不了我。”
郝连越赞同地点头,“他低调了十几年,集中全力积攒人脉,现在到时候了,新的一轮选举迫在眉睫,他自然要动手了,再不为自己铺路,韦辰就真的踩在他头上了。”
“说到这个,”木水火突然问道,“你大哥那边……”
“我盯着呢,装疯卖傻了这么多年,也该我露露身手了。”
木水火好笑地看着跃跃欲试的郝连越,“真不知道这十几年你是怎么忍过来的。”
郝连越嘿嘿笑了两声,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是不是也觉得乐雅对妃子似乎过于热情了?”
木水火没有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才抬头看着郝连越说道,“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可又有点前后矛盾。”
“说来听听。”
木水火皱着眉头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直到郝连越不耐烦地咳了几声,他才试着说道,“我怀疑乐雅是月美。”
“噗。”
郝连越刚拿起红酒又喝了一口,木水火的话让他呛了几下,胡乱擦了擦嘴角,他目瞪口呆地说道,“不会吧,月美当年不是已经……”
“只是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又没验证DNA,谁说的清楚。”
“那到是,”郝连越点头,“反正我瞅着她对妃子的热情很不正常。”
木水火接过话茬说道,“颜家没有别的亲戚,月美的姐姐早就自杀,我看她对妃子的态度应是至亲的人才会有的感情,所以我才这样猜测。”
“或者,我们可以试试。”郝连越两眼发光地看着木水火。
“你就不怕玩大了,你的乐雅拍拍屁、股直接走人?”木水火促狭地看着他。
郝连越讪笑,“都老夫老妻了,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