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女孩子会写小说的话,不管写得怎么样,都证明了她是有才气、有修养的,这是女孩子的包装纸——没有被包装的女人是简装书,被包装的女人就成为精装书了;可如果是男孩子会写小说的话,就另当别论了:现在网络小说这么流行,会写小说只是花拳绣腿,能够取得巨大的成功,挣到大钱才算是真本事呐!”
躲在衣柜里的游海龙的肺都快被气炸,可他转而想了想感觉天凤妈妈的话虽很刻薄,却也是很有道理的:
现在的世道就是这样不合理,女人打着男女平等的旗号已经骑到男人的身上来了,而男人还要像马一样既要多拉又要快跑的——没办法,物以稀为贵,谁让男女比例这么失调呢?
已经完全听明白妈妈的意思了,天凤坚定地说道:
“妈妈,你也不用逼着我相亲的,你不就是怕游海龙写小说挣不到钱吗?那我们就拿这来赌一把吧。”
“怎么个赌法呀?”
爸爸妈妈和游海龙齐声问道。
游海龙也由于太担心了,把本该自言自语的话就说出了声。
细心的妈妈模模糊糊地听到还有别人的声音,就左环右顾着在房间里侦查了起来,一边侦查还,一边说道:
“我怎么听到: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说话呢?”
天凤赶快上前走了两步,走到衣柜前说道:
“是电视机里的人在说话呀。妈妈,你的耳朵到底还好不好使呀?难道你怀疑女儿会偷藏人吗?”
爸爸见到妈妈愣住了,就乘机帮天凤说话,这也是在有意无意地攻击异己的:
“我看你现在真是越来越神经质了,难道真地怀疑自己这么老实的女儿也会偷藏人吗?这番话也就是我们在这里说说笑就完了,你要是到外边说的话,不是要把自己的女儿望火坑里推吗?”
见自己要保护游海龙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天凤赶快把话说回来了道:
“怎样打赌的事情,就等到明天再说吧。爸爸妈妈,现在我瞌睡了要休息了。”
爸爸迈步就要离开,然而妈妈拉着天凤的手却是不依不饶道:
“到底是怎么个赌法,你赶快说呀。反正日后你会拿这来敷衍我们的,你一定要把这告诉我们,要我们批准了才行的!”
游海龙在衣柜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却也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的。
因为他也感觉到了——这赌也很有可能和自己有关的。
在几个人瞪着眼睛和用心地倾听下,天凤还算理智地说道:
“在这半年以内,你们不许强迫我相亲,这半年的时间我是要等游海龙的!”
“为什么要等他呢?而且还要等半年的时间呀,要知道女人正青春的时间也就只有几年而已啊!”
天凤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这样做,也是不违背你们相亲原则的呀:按你们相亲的标准来衡量的话,我和游海龙早就见过面了,而且也接触好几年了,最为关键的是——他中意我,我也中意他呀。这样说来,我已经相过亲了,而且交往的还不错。你们不会为了让我再相亲,而把我以前相亲的结果给毁坏掉吧?”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的,游海龙躲在衣柜里听得还真是过瘾:
还真亏自己躲在衣柜里了,不然的话还很难听到天凤说这样的话呐!
从这番话里能够听得出来——尽管天凤长得看起来就柔弱,性格也常常是柔弱的,而这柔弱里包含的刚强更是可爱的,一柔一刚更加是相得益彰的!
发掘情人的优点会令自己增加对她的爱意的,这是爱情升华的一条路径,很显然游海龙就正走在这样的路径中。
默默地观察天凤良久,也号到天凤脉搏的爸爸问道:
“等游海龙的这半年你是怎么计划的,赶快说出来吧,不要再卖关子了。等你说完了,爸爸也要休息了,明天我还要教学呐。”
天凤望着妈妈嘻嘻哈哈地说道:
“等游海龙的这半年,我肯定要按照妈妈的要求做的:如果半年以内游海龙的小说上架挣钱了,也能够养活得了他自己了,我就接着和他交往;如果半年以后他的小说还没有上架,或者上架以后连他本人的生活费都挣不够的话,我就要和他分手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天凤故意把自己的嗓门扯得高高的,也要让游海龙听到的——本来,这番话也是为了督促游海龙的。
见女儿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爸爸拉着妈妈的手就要离开了,可妈妈走了一步,还是停下来说道:
“其实,你等游海龙一年我也是不反对的,可是该见的人你还是要见的呀!”
爸爸摇头嘲笑妈妈道:
“一边让女儿和游海龙交往,一边又让她和别人相亲。你这是教她脚踩两条船,还是想一个女儿嫁两家呀?”
天凤妈妈居然辩驳道:
“脚踩两条船,北边景美去河北,南边景好去河南。你们怎么都不明白呢?”
天凤爸爸笑答道:
“我完全明白:一条船开往河北了,另一条船开往河南了,而人就会踩空掉到河水最深的河中央里的。”
爸爸和妈妈舌战着终于离开了,游海龙赶快从衣柜里出来透透气。
经过和天凤的合计,游海龙穿着天凤的一件披风离开了,而一出房门又赶快脱掉了,害怕在楼道里被人看到了。
这样的动静又被天凤妈妈察觉了,可是她起来看的时候却只看到游海龙关门之前的那一闪而过的背影。
天凤妈妈朗声喊道:
“凤儿,凤儿你在屋里吗?”
凤儿赶快学了一声猫叫,然后就假装睡着了。
天凤妈妈非常纳闷地自言自语道:
“刚才好像有人出去,哪里是猫呀?”
一向谨慎的天凤妈妈检查房门有没有锁好,这一检查她的心里还真打起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