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邹晓月的建议下,大家将包袱里搜到的衣衫撕成长布条,再把布条编成绳子备用,撕布条这种力气活儿当然是胖子的专利,而搓绳子这种细活儿则非邹晓月莫属。
芳龄成了闲人一个,闲得无聊便沿着身后的地道爬了回去,出来时弄得灰头土脸的,不过终于把小哥的剑找了回来,这路上要是碰上什么野兽的话能用来防身,就算没碰上野兽也能用来砍柴生火,反正用处大大的。
准备工作完成后,胖子蠕动着肥硕的身躯从刚好能容得下他的通道中往上爬,芳龄站在下面仰着头望,担心着胖子会不会被卡在洞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幸好没有发生她想看到的画面。}芳龄也紧随着爬了上去,主要是因为胖子做事很不靠谱,让他把绳子系在周围的树干上,万一他要是系在一根指头粗的树干上就完了,所以还是自己上去一趟比较妥当。
洞壁上有不少的树根,抓着它们很轻易的就爬了上去,满头大汗的胖子正仰面躺在地上哈着气,能看见的皮肤上被擦破了好几块皮,不能看见的地方可能还有很多。
“早就让你减肥你偏不减,活该!”芳龄幸灾乐祸,从胖子脖子上把绳子取了下来,将绳子一端系在旁边横躺着的树干上,使劲儿拉了几下确定拉不动才打个个活结,将绳子的另一头扔回了洞里。
“表哥,快起来!”芳龄上前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胖子,将胖子给揪起来把绳子缠在他腰上,一边嘱咐道:“等下你要注意听着,我叫你拉的时候,你就拼命往上拉,千万不能放手,知道了不?”
胖子狠狠地点了几下头,拍着胸脯保证,芳龄又检查了一遍,见没什么纰漏才抓着绳子滑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绳子被人系了个蝴蝶结扣,芳龄暗忖道三阿公果然是个傲娇,正要将蝴蝶结打散,邹晓月伸手就往她头上敲了一记,吩咐道:“别乱动,帮我把它套在腿上。”
芳龄只好照办,将他的两条腿分别放进一个绳套中,那家伙一直将绳套拉到大腿尽头,又将绳子在自己腰上系了一圈,等下拉绳子时就不会弄伤他自己。
芳龄往上面喊了一声“拉”,就见坐在地上的邹晓月蹭蹭蹭地升高,那家伙的办法果然好,自己直起身子抓住身前的绳子,还很轻松的朝芳龄挥手做了个再见的姿势。
这办法确实好,芳龄打算等下也用同样的方法把小哥给弄上去,不过他不能自己直起身子抓住绳子,这可怎么办?
邹晓月上去以后,绳子又被扔了下来,芳龄用同样的方式把小哥绑好,顺便将他的双手也绑在了绳子上,吩咐上面的胖子慢慢地往上拉,芳龄见没什么问题后自己也紧跟着爬上去,扶着绳子避免小哥被撞到。
将两人拖上去后,芳龄正要收了绳子,胖子却说慢慢慢,他还有东西要拉上来,说着就不顾浑身的擦伤下了洞去,芳龄趴在洞口往里看,只见胖子竟朝着地下的通道钻了进去。
“拖弟,你趴那做什么?快过来帮我裹一下脚。”邹晓月扔了块小石头过去,正中芳龄的后脑勺。
“嗷嗷!”芳龄揉着后脑勺瞪着邹晓月,咬牙切齿地说道:“三阿公,都说了让你叫我小方,拖弟拖弟的多难听!还有,你自己有手还要别人帮忙,弄疼你我可不管。”
邹晓月瞟了她一眼,很是敷衍地‘哦’了一声,眨巴着眼睛调皮地说道:“我对自己下不了手呢,你知道的,要是别人弄疼了我呢,我就可以骂人了。”
果然是个自私自利又恶毒的家伙!芳龄很不情愿地爬了过去,将他递过来的布条接住,按照他老人家的吩咐慢慢地把布条往他脚脖子上缠。
那家伙口上说得狠,弄疼了他就骂人,可事实却是他紧闭着眼咬着牙,撑在身旁的两只手个抓住一根树枝,口里‘嘶嘶’地倒抽凉气。
芳龄在布条尽头系了一个蝴蝶结,嘿笑一声道:“好了!”
邹晓月闭着眼不说话,芳龄也没指望能听到什么谢谢之类的好话,他不骂人就已经很不错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痛得没有力气骂人了。
胖子刚好也从地道中爬了出来,立马招呼芳龄过去帮忙拉绳子,芳龄问他是什么东西,胖子神神秘秘地不肯说,只说等下拉上来你就知道了,保管让你大吃一惊。
下面的东西还挺重,两人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才把那东西给拉了上来。
芳龄回头一看,差点没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绳子尽头捆着的不就是那只红毛藏獒么!
胖子拿着小哥的剑屁颠屁颠的冲了过去,一边动手,一边说道:“它不是想吃了咱们么?那咱们就以牙还牙,反正咱们剩下的干粮不多了,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儿找吃的去,带上点肉正好。”
其实,胖子有时候说话做事还是很靠谱的,前提是跟吃的有关。
芳龄懒得去看那血腥的场面,将地上散乱的东西全部收拾到包袱里,又给邹晓月砍了一根树枝做拐杖。
那家伙一开始死活不肯把匕首交出来,说那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用来砍柴会遭天打雷劈,但听到芳龄是要给他砍树枝做拐杖以后,很痛快地就把匕首交了出来,还指挥着芳龄多砍几根,他要挑一根最满意的用。
芳龄咬牙认栽,被邹晓月指使了去做苦力,砍了一根又一根的树枝,那家伙却始终不满意,总觉得下一根会比较好。直到地上堆了快二十根树枝的时候,芳龄终于爆发了,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拿着刀子对着邹晓月晃来晃去,并‘凶神恶煞’地瞪着他,那家伙才很勉强地挑了一根。
“哎呀!”胖子惊呼一声,满手是血的跌坐在了地上。
芳龄跑过去一看,见那藏獒的肚子已经被胖子剖开,里面竟然有个细小的生命在蠕动着,芳龄刚用刀子挑破了那团东西,一个红色的小萌物就将湿漉漉的脑袋探了出来,转着头拱来拱去,似是在寻找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