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徐越一直在想着南水街几兄妹的死,魏子砚也不怎么来徐家小院。这事,始终都是两人心中的一个缺憾。
不说是个结,说了是个疤。
或许能抚平这一切的,就只有时间了。
乌家被彻底的抄了,就连所谓的密室暗格都被翻了出来,主持抄家的,是长孝,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都被装在大箱子送到了徐家小院。
徐越是这次事件的主导者,也亏了徐越才能铲除乌家,所有这些东西的用途还需要徐越分配。
这几口大箱子中,多数是一些修炼人士用的东西,丹药,下品的武典,还有一些灵修用的东西。
虽然数量多,但是基本上没什么用处,但是对于一个纯粹的商贾人家来说,能搜罗到这些东西,着实不易了。
修行一途,法财侣地,缺一难成,而法门更是排在第一位,若是没有法门,终生都只是徘徊在修行门外的人。
乌家想要触及那一片不属于自己的领域,虽然花费无数,但是,他们的位格终究是低了,触摸到的,也不过是皮毛。
在这一大堆的东西中,徐越翻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几部下品武典魏子砚和长孝用得上,还有一些丹药,也可以让两人使用。
在这对东西中,让徐越比较在意的只有两个:残本的《天魔解体》以及一瓶的暴毙丹。
天魔解体这玩意并不了解,在粗略的翻看之后,发现这是一套武术,讲的是逆行经脉,使得体内气血真气相冲,最终施术者会爆体而亡,而爆炸的威力相当可观,是与敌俱焚的招数。
简单的说,就是徐越前世所说的人体炸弹……
这种招数看起来像是北荒魔国或者南疆蛮族的武术,血腥而诡异。
徐越手中拿到的是《天魔解体》的残本,那天铁叔看到徐越手中拿的东西之后说,这玩意其实也是一套武典,练到伸出的时候真气相冲威力无穷,可惜没人练成就是了。
这种邪门的武术徐越倒是有些兴趣,倒不是说徐越想玩一回自爆,而是徐越发现,这套无数可以逆转过来施展。
只要将这一整套的功法凝练在一道真气中,然后将真气打入别人的体内,迫使别人真气逆转,爆体而亡!
只是这种做法对于真气的操纵以及修为有着极高的要求,甚至有些得不偿失的感觉。最重要的是,徐越现在不过上八品修为,想这些为时过早了。
武修一途,还是踏实一点的好。
至于暴毙丹,徐越不是药师,只是知道这丹药堪比毒药,颇有意思,别的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徐越这些天有意的窝在家里,过了七八天,铁叔才对徐越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尽力就好,不要因此疏远了兄弟情分。”
说完之后,铁叔就离开了,房间内的徐越只是躺在床上,怔怔的出神。
一会之后,徐越打开房门。
房间外阳光明媚,空气中带着青草的芬芳,春天,是真正的来了。
做了一次深呼吸,徐越走出徐家小院,朝着睢阳城太白居走去。
在徐越离开之后,铁叔才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旱烟袋,坐在屋檐下,敲着草长莺飞的景色,悠闲的抽着烟。
淡青色的烟袅袅飘起,在这个宁静安详的院子里变化着飘渺的样子,铁叔坐在屋檐下的样子,好像是在等着谁一样。
确实,铁叔的确是在等人。
那人其实早就来了,只是一直不曾登门,在诸多事端结束之后,那人,也该来了。
在烟雾缭绕中,铁叔的面孔有些看不清,不多会的功夫,徐家小院外响起陌生的脚步声,门扉被推开,同样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穿着青灰色长衫的老者出现在徐家小院。
“老伙计,好久不见啊。”来者好像和铁叔很熟悉,熟稔的打着招呼,只是铁叔抽着旱烟,吞云吐雾,爱理不理的样子。
老者也不以为意,坐在铁叔身边,有些感慨的说道:“有十七年没见着了吧?也不打声招呼?”
铁叔哼了一声。
老者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那孩子真是像牧年啊,就是这个修为……”
铁叔嗤笑道:“怎么了?当年我家主人二十岁才入修行门槛,不过十三年就剑指巅峰,成就半步纯阳!这事啊,不老您挂心!”
铁叔恨恨的说着,好像心中有着无限的憋屈,言语间尽是对老者的嘲讽。
老者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当年雁京一战,牧年也……”
“王老鬼,别在这放屁了!”铁叔手中的烟袋锅在地上磕的“吭吭”作响:“雁京?我家主人怎么死的,你不清楚!”
“当年若不是陈瑾虹从中作梗,我家夫人怎么会被奢比尸抓住?这一切都是五岳唆使,但是,当我家主人被人围攻,剑鼎竟然袖手旁观!”铁叔嘿然冷笑:“怪不得五岳会称大,这是必然啊!”
回想起当年的事,铁叔逐渐变得狂躁难以抑制。
老者坐在旁边,一声低喝:“铁浮屠!”
带上道家大清妙雷音的真谛,铁浮屠犹如被人当头棒喝,瞬间清醒过来,点燃烟袋,继续吞云吐雾。
王安卓也是心中憋闷:“当年五岳势力强大,剑鼎受到打压,被迫由明转暗,就算是想出手相帮也是难以有所作为啊!”
“这么些年来休养生息,剑鼎才回复了些元气,也都潜伏在暗处!这里的事情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你最好还是让那孩子尽快成长起来吧。”王安卓站起来,抬头望天:“剑鼎沉寂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要做点什么了。”
王安卓转过头,看着铁叔说道:“老伙计,你要一起来不?”
铁叔嘿然笑道:“这才是你这次来的目的吧?”
王安卓默认。
铁叔也站起来,站到王安卓身边,也抬头看天说道:“再等等吧,还没到时候。”
“对了,梅家那妮子是个不错的剑修胚子,你收了吧,也算是对梅家的补偿。”
“让那个女娃涉足这趟浑水?这也算是补偿?”
“早就趟进来了,出不去了。”
“也随你,还有三年……”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