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宝宴瓶**已然有了分晓。
徐越欢喜,姚武晨气得将手中的白玉茶盏摔得粉碎!
事情完妥之后,纸扇男子亲自将宝宴瓶送到徐越的雅间,更是询问要不要派出人马护送。
徐越微笑着摇了摇头,这王陵城,能够动得了徐越的或许大有人在,可能动得了那慵懒华贵女子的,这天下,又有几人?
徐越拿出三方白玉石以及五颗麝香保命丸作为酬劳:“这丹药能固本续命,当做谢礼了。”
纸扇男子躬身拜谢……固本续命,这可真是仙丹!
纸扇男子带着身后的男子转身离去,徐越将宝宴瓶拿在手中端详,这尊宝宴瓶瓶身镂空透明,可以隐约看见其中有九层,每层四位绝色翩翩起舞。
其中淡金雾气翻腾如霞光。
不明白其中的神妙,徐越将其放入锦绣囊,随即又在锦绣囊中随意取出一件古玩瓷瓶托放在木盒中。
做完这一切,徐越才手托木盒,跟在白媚娘身后出了聚宝轩。
聚宝轩外,晚霞水榭的马车早就恭候在外,但是和还不等上车,药王门门下,王陵姚家公子姚武晨就带着一种美婢走了过来。
姚武晨嬉笑道:“两位且慢。”
徐越跟在白媚娘身后,白媚娘转过身来,看着来人笑道:“公子有事?”
只是这一眼,姚武晨的眼就再也移不开了。
这样的女子……真是生平仅见!
姚武晨刹那间呼吸紧促,面颊发红,天生的淫荡骨子开始发软,原本的怒气都抛到九霄云外。
当场就舔着脸黏了上去:“小生王陵姚家武晨,敢问娘子芳名?”
白媚娘掩口轻笑:“你这人真有趣。”
姿态妩媚却又不失端庄,白媚娘这番作态几乎让姚武晨站不住脚,而徐越则在这时候有意无意的挡在姚武晨身前。
似乎因为徐越败坏了兴致,姚武晨一脸的厌恶,看着徐越,心想:“你不过一介家奴,也敢挡我的道?”
被徐越这么一挡,姚武晨终于记起自己的来意,舔着脸笑道:“小娘子,今天那宝贝你不如卖与我吧,银钱宝贝只要你开个价,姚某绝不还价。”
姚武晨心想,你一个女人要那宝贝何用?
谁知白媚娘再次轻笑:“真是要什么给什么?”
“那是自然。”姚武晨眉开眼笑。
“那你的命呢?”白媚娘轻声说道,半开玩笑的模样,可惜着话语中的肃杀,任谁都听得出。
姚武晨也听得出其中的意味,讪讪笑道:“娘子玩笑了。”
白媚娘收起笑容:“可不是玩笑,既然舍不得,那就请回吧!”
说完理也不理对方,径直上了马车。
徐越在外面看着,脸上似笑非笑。
姚武晨脸色阴晴不定:“娘皮的,你等着!”
碰巧这时,那天舔了自家毒刃的少年也在旁边,见到姚武晨这模样哈哈笑道:“哟,这风流公子也有不风流的时候啊。”
身后怀抱长剑的少女不答腔,似乎听觉的丢人的。
姚武晨阴鸷的脸上带起笑:“这不是刀剑坊的少主离枭么?怎么,今天得了几件宝贝?”
离枭似乎没听到对方的话中的讽刺,大喇喇的说道:“少爷荷包紧得很,就是过来凑个热闹。可惜啊,某人一掷千金也没得到自家想要的东西啊!”说完哈哈笑着,走向徐越。
到了徐越跟前,离枭一摸后脑勺,笑着说道:“那天在下孟浪了,公子莫怪啊。”
虽然态度随意但是很诚恳,就像白媚娘说的,这人有趣的紧呢。
徐越点了点头,说道:“不碍事。”
“要是阁下不介意,咱能去贵府上看看那件宝贝不?”离枭朝着徐越挤眉弄眼,徐越也很配合的说道:“荣幸之至。”
随后,离枭上了自家马车,跟在徐越家马车后面,朝着晚霞水榭走去。
只留下一脸阴沉的姚武晨杵在原地。
许久,姚武晨才笑道:“真是作死啊!”
今夜之后,刀剑坊就要被夷为平地,晚霞水榭这是引火烧身啊……
“哈哈哈……”这位王陵城的纨绔突然仰天大笑:“到时候将那娘子一并收入房中,岂不乐哉!”
晚霞水榭在王陵城以南,景色秀丽,尤其是到了夏日傍晚,晚霞湖湖水映着玩笑,金鳞蔓延,千里红波,好不壮观。
离枭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一天中晚霞水榭最为雅致的景色。
徐越也索性在水榭中的临水台招待离枭。
白媚娘拿着徐越的瓶子回屋钻研,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
徐越则在临水台招呼着离枭,还有那个抱剑少女王筝心。
离枭说,那个妮子是他的堂妹,自家小姑的女儿,从小就寄养在离家,离家向来待他如几出。
离枭是个妙人,爱玩爱闹,和徐越很玩得来。
尤其是在徐越拿出薛家兄弟的火器之后,更是兴致勃勃的和徐越一起钻研着玩意。
或许是这小子天生亲近这一行,不过个把时辰,他竟然将《天工造物录》看了个大概。
更是针对里面的理论说出了不少的好点子。
即便时候徐越也觉得对方是个人才,要是霹雳门早个几十年将离枭收入门下,那霹雳门也不至于没落了。
徐越也不小气,当即抄写了一份《天工造物录》送与离枭,这位曾经的舔毒少年豪气干云的站在你晚霞水榭的临水台前,对着漫天火烧一样的晚霞感慨道:“娘的,今个才明白,男人的浪漫就是爆炸啊!”
说完,扔出手中一个黑色的雷火珠,一道水中轰然炸起,溅起漫天的水花。
离枭在这样的情境下,掐腰大笑,恣意张狂。
身后抱着长剑的王筝心撇了撇嘴:“白痴,你说是吧?”
最后一句极其小声的对着虚空说道,然后像是得到肯定的回答一样王筝心开心的呵呵笑了。
离枭在玩笑水榭一直到很晚都不曾离开,似乎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宅院了。
徐越也不曾下逐客令,任凭离枭在临水台那里捣鼓,晚饭什么都也都是一应供给。
直到午夜时分,在王筝心都快要睡着的时候,王陵城的城南骤然冒起满天的烽烟。
孤直的狼烟突破夜下苍穹,伴随着火光在这夜里分外的醒目。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香味,像是上好的檀香混着这硫磺的味道。
正在翻看《天工造物录》的离枭骤然跳起来,王筝心早就抱着剑望着那孤直的狼烟。
“出事了!”王筝心离枭心中发紧。
这种狼烟,只会在刀剑坊最为危急的时候才放出。
放出这种狼烟,不是为了着急周围的弟子一同抗敌,而是为了警告周围的刀剑坊子弟:此处危急,速速离开!
离枭看着那道狼烟,心中惶然,一时间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筝心也是一般作态。
在房中修炼的徐越也急忙的赶了出来,在临水台的时候,看到了怔怔出神的离枭和王筝心。
“怎么回事?”徐越皱眉问道。
直到这个时候,离枭才一言不发,转身收起地上雷火珠等物品,冷声说道:“这些东西,我借去用用。”
将地上的东西收入自己的锦绣囊,离枭走出临水台,在和徐越错身而过的瞬间,离枭垂首低声说道:“这些东西……可能没机会还你了。”
徐越默然。
王筝心跟在离枭身后,抱着长剑,身影单薄。
徐越长处一口气,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说道:“喂,我跟你们一起去。”
离枭回首,一改往日轻佻的模样,眉宇间尽是凝重。
徐越也坚定的望着离枭,最终,离枭转过头,向外走去:“多谢。”
在快要出晚霞水榭的时候,徐越等人遇见了抱着白色波斯猫的白媚娘,白媚娘一副慵懒的模样依靠在门边的柱子上。
“真要去?可是要送命的哦。”白媚娘嘴角带着轻笑。
离枭停下脚步,望着身后的徐越。
徐越摇了摇头:“要去。”
说不出理由,说不出道理,或许是离枭那种沉默的视死如归感染了徐越,又或者,徐越已经认同了这个男子,将之当做朋友……
不管如何,刀剑坊之行,徐越是要去的。
离枭皱眉,不曾说什么,但是眼中流露出的凝重已经诠释了一切。
三人纵身离开,在夜幕中朝着刀剑坊所在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