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上次突破从六品,晋升正六品,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晋升之时引起的异象自然也在学府内流传开来。
听到观月徐越突破时的异象,有人欢喜,有人苦恼,还有人不屑一顾。
赵家兄妹自然是不屑一顾,虽说这表明徐越资质不错,但是二十岁才正六品,这样的修炼速度,简直已经不能用慢来形容了。
赵家兄妹自小修炼,到了如今,赵勾天赋奇佳,已然成了从三品的修为,即便是不成器的赵语嫣,也是从四品的修为。
想到现在徐越的修为,赵家兄妹自然是不屑一顾。
他们却是不知道,徐越的修炼,却是从今年才开始!前面的十几年,都是在打基础!
平地起高楼,若是没有坚实的基础,如何建造万丈危楼?
宋缺,这个上阴学宫的首席自然就格外看重,对于徐越也存了拉拢的心思,加上徐越现在和赵家兄妹交恶,正好可以利用一番。
在整个白鹿学府中,真正为徐越高兴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王筝心,陆灵乌。薛家兄弟,还有王阳明这个孩子……
徐越在白鹿学府的这段时间,王阳明也来了不少次,对于帮助自己报得大仇的徐越,王阳明分外感激。
所以经常和徐越走动。
大院长的亲传弟子和徐越走得近,这样的风声也逐渐在学府中散布开来。
落到别有用心的人心中,这又是一条重磅消息。
只是徐越不怎么在意。
在这里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依旧每天自顾自的修炼,搬运真气,不断淬炼体内的真气,周天循环,运转不休。
只有在上阴先生讲课,谈修炼之道的时候,徐越才会走出自家的院子,去听课。
即便是上阴学宫,里面的人修炼的也不是一种功法,孤儿公开讲课,不可能讲授修炼上的疑难困惑,公开的讲课,更多的讲授的是修炼之途上的困难,已经注意的事项。
说白了,也就是经验之谈。
虽然并非直指当前要害的学问,但是对于修行一途却是有着极大的好处,这些经验之谈,更是让很多学子少走了不少的弯路。
至于修行路途上个人的疑问,可以自己去找先生解惑。
这天,徐越在院子中大作,淬炼真气,还是清晨,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一段时间陡然爆出三品修为的王阳明。
王阳明修炼的大梦春秋神妙非常,难以揣摩,平时看着跟普通人一样,真要发力,却是恐怖非常。
王阳明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牧童的打扮,穿着一袭灰白色的长衫,衣冠整齐,看起来俊逸得很。
徐越停下修炼,真气以一种缓慢的速度自然而然的在体内运转:“阳明啊,有什么事吗?”
“徐大哥,今天的三院角逐你打算参加不?”王阳明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已经忘记了前一段时间的事情。
徐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什么三院角逐。”
“你连这都不知道?”王阳明吃惊的看着徐越:“白鹿学府每年都会举行这样的比赛,如今已经成了白鹿学府标志性的活动了。”
王阳明体徐越解释道:“是这样的,每年,白鹿学府中的三个分院都会进行比试,不仅仅是各自学院的比试,更是个个选手们之间的比试。虽然每年的比赛项目都不一样,但是名额就只有前十名!”
“哪一个分院进入前十名最多,就是本年的学院之首,资源优先分配!而且前十名也会有额外的奖励。”
“所以说,进入比赛,不单能获得极大的好处,还能成为分院的英雄呢!”王阳明年纪还小,加上在山下的时候听过很多这样的故事,自然是心中充满向往。
可惜徐越不怎么在乎。
他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实力,可惜,这种东西别人给不得。
看着徐越兴致缺缺,王阳明的劲头也逐渐的萎靡下来,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就打算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王阳明步子顿了顿,随后才转过身来,说:“徐大哥,上次的事……多谢了。”
徐越一愣,随后一愣,脸上露出几分苦意,说到底,那个孩子虽然看起来淡忘了那件事,可心底,还是留着阴影的吧?
就是不知道,楚地如何了,那个楚地之主,是不是也被废除了?
被王阳明这个搞,徐越没什么心思修炼了,稍微收拾一下之后,徐越就朝着上次办理契戒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徐越看到不少人来来往往,似乎都在说着关于三院角逐的事情。
徐越没有心思搭理,只是一心赶路。
灵祠殿依旧阴森冷清,阵阵阴风刮过,让炎热的暑意也刹那消散。
这里平时很好有人来,但是徐越已经来了不少次了。
毕竟,当初王筝心所说的三百门徒战十万军士的故事过于震撼人心,虽然语言听起来苍白无力,但是徐越明白,那一场战役,必然是回肠荡气的史诗之战!
光是灵祠殿中陈列的无数契戒,就应让人心生向往。
而灵祠殿的瞎眼老者,也已经习惯了这个怪异青年的到来,见到徐越来了,也不说话,大袖一挥,在那张书案面前起土成座,弄出一张椅子来。
徐越眉尖轻佻,虽然这手段不止一次看了,但是每次见到,都觉得新奇:“这才是本事啊!”
“你小子今天来又有什么事情啊?”老瞎子杨丹臣面如古井般问道。
徐越摸了摸后脑勺:“也没啥事,就想找您打听个人。”
“前辈认识一个叫颜世贞的不?”徐越出声问道:“也不是我要找,只是当初受到一位前辈拜托,送一样东西给那位叫颜世贞的前辈……”
徐越话唠似的说着,却不曾想对面的老头子突然睁开那双没有眼珠子的眼睛!
黑漆漆的两个黑洞盯着徐越,让徐越一阵不自在。
抖了抖肩部徐越问道:“前辈?”
杨丹臣脸色严肃,阴沉的仿佛能挤出水来,半晌之后,杨丹臣才问道:“谁让你来的?”
徐越微微皱眉,想了一下说道:“是一位叫做花芷兰的前辈……”
空洞洞的眼窝子依旧盯着徐越,仿佛那双瞎了的眼珠子仿佛能看出徐越所说之话是否属实。
看了好久,杨丹臣才缓缓的闭上眼睛,发出嘶哑空洞洞的声音,在这个空旷阴森的大殿中不断回响:“原来是她啊……”
原来是她?
想到之前花芷兰的神情作态,啧啧,这里面大有文章啊……徐越擦了擦额头冷汗,心中腹诽:“娘咧,吓死我了。”
“颜世贞确实在我白鹿学府,只是,现在他自我闭关在凛冬台,外人一般见不得。”杨丹臣说道。
徐越点头,心中却在想着怎么到那个什么凛冬台去。
之后徐越请教了几个修炼上的问题,杨丹臣都如实回答,让徐越受益不小。
过了个把时辰,徐越才离开灵祠殿。
直到徐越离开之后,杨丹臣才喃喃自语道:“他们没告诉他老颜的事啊……也罢,剑鼎的事,就交给剑鼎自己来做好了。”
回去的路上,徐越一直在想着那个什么凛冬台,不曾想又撞上了上回的赵家兄妹。
真是冤家路窄?
徐越怪异一笑,照着远处的喧闹走去,这回赵家兄妹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