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放下手中的资料,揉了揉眉心,这个时候,却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徐越起身开门之后,却是陆灵乌。
见到陆灵乌一脸愁思的模样站在外面,徐越笑道:“哟,妮子,这是咋了?”
陆灵乌不笑,只是从自己随声的衣囊中拿出二十四颗剑丸。
清冷的夜中,二十四桥明月夜像是二十四轮小月亮咱徐越小院中熠熠生辉,洒下一片皎洁月光。
“你这是做什么?”徐越发笑,微微有些生气。
陆灵乌却没觉得似的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外人跟前装装门面就行了,但是我是不能真个收下的。”
徐越正色说道:“你是拿我当外人?”
“我……”陆灵乌想要就是什么,却被徐越打断了:“好了,收起这些。”
徐越拿出从卓长空那里收缴来的锦绣囊说道:“你还没有一个储物的宝贝,这个是我偶然的来的,你留着。”
说着,一招手,二十桥明月夜落入锦绣囊中,徐越将东西拿好递给陆灵乌。
陆灵乌看着徐越手里的东西,却没有去接。
半晌之后,陆灵乌才拿过锦绣囊:“徐疯子,不知道你得了什么机缘,但是这恩情,我记下了!”
徐越一巴掌拍在陆灵乌的脑门子上:“妮子说什么疯话!”
说完,就回屋了,也不管陆灵乌,只是说都:“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月色皎洁,清幽的院子中就只剩下陆灵乌曼妙的身影。
距离三元角逐,还有半月时光,这期间徐越加紧的修炼,虽然不能在半月时间将再次晋升,但是淬炼出体内的真气,也是好的。
徐越体内现在流转的真气堪称极品,色泽纯正,相比同境界的武修,徐越的真气可以以一当五,加上造化真气的神妙,现在的徐战力远远不是境界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这日徐越做完功课,不再在自己的屋子里呆着,已经好多天不曾出门了,每天出去吃饭就呆在自己的屋内,徐越都快成了前世的阿宅。
出了自己的小院,徐越先到王筝心的小院去转了转,但是那个妮子现在不在,徐越也没在意,想了想就朝着薛家兄弟的所在走去。
薛家兄弟在稷下学宫的学舍,徐越经过一番打听才找到这对活宝的所在,薛家兄弟的房门半开着,两兄弟在院子里倒腾着什么。
徐越没出声,静悄悄的走到两人身后,看着两人忙碌的声音,徐越笑道:“两位很忙啊。”
薛家兄弟身子一僵,听出是徐越的声音,赶忙起身,对着徐越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公!”
徐越挥了挥手:“都说了多少回了?主公什么的太见外了。不介意的话,叫我徐越就好。”
“这不合规矩。”薛家兄弟坚持。
徐越不愿意在这上面纠结过多,就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
薛家兄弟院子内的石桌上,放着不少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黑色的粉末,别人不知道,但是徐越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黑火药。
这一桌子的东西,估计能做出不少的雷火珠或者震天雷出来。
徐越找了个地方坐下,问道:“你们也要参加三院角逐?”
薛家兄弟老大薛礼舔着脸笑道:“咱就是凑个热闹,咱可听说了,主公您也打算参加了,要不要到时候……”薛礼做出一个你懂得的眼色。
一片薛让赶忙附和:“就是就是!”
徐越摇了摇头:“全凭本事,放水什么的要不得。”
正说着,徐越忽然心中一动:“对了,到时候可能还真需要你们两外帮忙。”
薛礼毕竟机灵,凑过来小声问道:“主公可说的是赵家兄妹?”
徐越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你知道就好,可别声张。”
这回薛让抢着回答道:“明白明白!”
薛礼在一边狞笑着,狭长的眸子闪烁着一股寒芒:“咱们兄弟两,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是杀人这种事,那是再熟门熟路不过了!”
徐越和薛家兄弟聊了一会之后,就出了他们的院子,站在外面,徐越忽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这里不是睢阳,熟悉的人没有几个。
以前在睢阳虽然过的不咋地,但是有一个轻雪思念着,有一个铁叔谈心,睢阳那里,一草一木,徐越都熟悉的紧。
但是这里……
徐越叹了一口气,脑子里随意向着一些事,走走停停,见到好的景色就停下来看看,不知不觉,就走到湖边。
这里很僻静,看样子是千萤湖不错了,只是徐越没有到过这里,周围的景色看着眼生。
不过千萤湖烟波浩淼,渺渺无边,上一次徐越是被霍成轩以大能力转移到了白鹿学府内,这闻名遐迩的山中湖千萤湖倒是没有看真切。
徐越站在湖边,看着水天一色,烟波渺渺,心境不由得豁然开朗。
他到底是有些小家子气了,一心就惦记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却不知,这一方世界,有着什么样的景色!
南疆十万大山,北荒无尽荒原,东海七十二岛,西狄孔雀王朝,还有大乘佛教小乘佛教两大寺宇!
这些传说,以前只能向往,但是在徐越成为一名武修的时候,这些地方就已经成了徐越寂即将游历的地方。
更何况,这具身体的父亲,徐牧年,当年就是在北荒丧的命,徐越不管怎么说,也是要去看看的。
能为这具身躯报了父仇,也算是对得起这具身体的主人了。
徐越脑海中闪过种种念头,不注意的时候,烟波中,一艘小舟缓缓靠近,舟上,一命老者穿着蓑衣,手中拿着垂钓的鱼竿,有一种独钓寒江雪的味道。
舟上老翁见到徐越,便喊出声招呼道:“那边的小哥?”
徐越被喊声拉回思绪,见到老者,或许是觉得老翁的行径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所以徐越记忆深刻,见到老者招呼他,徐越也挥手喊道:“老人家,可否带我一程?”
“好叻!”老翁起身,摇着橹向着徐越所在赶来,到了近前,距离岸边还有些距离,因为水浅过不来,不等老翁说话,徐越笑了笑,表示不碍事,随后轻身功夫施展开来,就稳稳当当的落在老翁的小舟上。
“小哥好俊的功夫!”老翁出言赞叹,他在白鹿学府这里,什么样的俊俏功夫没见过?
但是那些后生要么是为了好看,为了博取美人心,要么是单纯的卖弄,什么时候是像徐越一样,为了方便他人才施展功夫?
老翁一句“好俊的功夫。”夸得不是功夫,夸得更多的是人。
徐越笑了笑,不说话,就势坐在小舟上的甲板上,一手撑着下班,一手从纳物戒子中拿出一壶酒摆了摆:“老人家喝点?”
老翁笑着摇了摇头,徐越拿壶酒一看就价值不菲,他喝不起。徐越却是不在意:“老人家这有碗不?”
“有的。”老翁说道:“只是不干净,怕脏了小哥。”
“哪里的话,老人家这生活恣意,看得小子羡慕啊!”徐越哈哈笑着,让老翁拿过两个碗,就地喝了起来。
“小哥这是要去哪?”老翁也不再矫情,坐下来喝酒聊天,任由小舟在湖中随意漂泊。
徐越看着这湖面上的氤氲水汽,一时间有些失神:“何处是归处?”
老翁忽然咧嘴笑了,露出一口依旧雪白的牙齿:“小哥这话了问错人了。”
徐越也笑了,刚才那话矫情了。
两个人就这个在小舟上喝着酒,聊着天,说白鹿学府的奇闻异事,说白鹿城中的琐碎小事。
说道每天的迎新大会,都会热闹好久。
谈了很多,老翁年轻的时候也是闯荡过着九州十三地的,甚至九州之外的地方也都去过,见识广博,和徐越谈得不亦乐乎。
老翁现在住在千萤湖最西边的湖边,平时偶尔打打鱼,载载客,赚点黄酒钱。
一直到天色今晚,徐越才起身告辞,老者将小舟撑到湖边,徐越躬身做谢,拿出一些银钱,问道老者这一趟要多少。
老翁一摆手:“小哥这就见外了,喝了你的好酒,你还陪我这个糟老头子说了那么多的话,我怎么还好意思要你的钱?”
“那我就不生分了!”徐越笑着,将几两银钱收入袖中,起身告辞。
等到徐越走远了,坐在小舟上的蓑衣老翁摸着下颌那几缕花白的胡子,眼角刀刻一般的皱纹翘了起来,浑浊的眼中尽是赞赏:“这少年,不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