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秦战,这是秦家一位传奇人物。秦家原本在霖天城根本排不上名号,恰逢当时发生政变。三十岁不到的秦战,不顾族中反对毅然离家而去。
追随在如今已官至大将军的公孙云麾下。由于其胆识过人,勇猛异常,很快便成为了公孙云麾下第一猛将。修为也进阶到武师阶。
却没料到,对方花大代价,请来武修宗派中人参战。秦战与其交手被击成重伤,修为也跌落至武士阶。
武修凝武核成为武者,凝气出体晋阶武士,然后凝练魂念晋阶武师。就看整个尚武国武修也不过十数位,其中的艰辛自然不言而喻。被人打落修为,对当时的秦战打击十分巨大。心灰意冷之下,决定退隐。
尽管公孙云百般挽留,秦战依然坚持离去。无奈之下,公孙云只好送他一枚玉佩。叮嘱他若有事一定要来寻自己,之后任其离去。
回归家族后,秦战对发生之事绝口不提,默默接受家族的惩罚。之后,他大力发展宗族,这才通过数十年的努力将秦家推上了霖天三大家族的地位。
近些年来,由于秦战年事已高,加上有旧伤在身。族中事宜,一般都有大儿子秦海处理,平时寻常人更是难得一见。
秦逸也就印象中,依稀记得那年十阶聚气时,被带去见过爷爷一面之后,就再未见过。爷爷怎么突然要见自己?
用手轻轻拍了拍双腿,秦逸站起来,从怀中拿出一块晶石递给秦宝,“今日多亏你及时报信。这块血晶拿去给你娘调理身子用吧。”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血晶,秦宝连忙对秦逸摆了摆手,“三少爷,前两日才给了小人晶石。这又…三少爷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秦逸看着他不满的说道:“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哪儿这么多废话。我这就去秦府,你自己回去吧。”说完,把手中的血晶往秦宝手中一丢,向门外走去。
一直看着秦逸的身影消失。秦宝才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血晶,眼中有些湿润。咬了咬牙,将血晶揣入环中,出了别府,向城东急急行去。
城东杨府卧房内。杨林躺在床上大呼小叫,一旁的杨彪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看着坐在床边的中年人,恭敬的问道:“爹,弟弟他怎么样了。”
那中年人长着一个鹰钩鼻,眼睛眯成一条缝,一看便是狠辣之人。收回按在杨林胸口的左手,中年人抬起头面色阴沉的说道:“好狠的手段。胸骨断了四根,被我暂时用血晶与虎眼晶稳住伤势。等一阵去一趟汇珍阁,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疗伤晶宝买一块回来。”
这名中年人正是杨家家主,杨彪与杨林的父亲杨远。
杨远说完,扭头看向一旁跪在地上的一名青衣杂役,猛的一脚踢了过去。厉声说:“混账东西!秦家那小畜生有如此修为,竟然不上报!还引他过来将林儿伤成这样!”
那青衣杂役被踢得,整个身子腾空飞起,后背重重撞在一旁的立柱上。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擦了一把嘴角流下的鲜血。抬起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刚才还在别院中与秦逸说话的秦宝。
秦府门口,望着门楣上,“秦府”两个大字,秦逸摇头一叹。平日里半柱香就能走完的路程,今日足足走了两倍还多。
大门旁边站着一位中年管家,看到秦逸的身影,立刻迎了上来,恭敬的说:“三少爷,小的奉命为你引路。”
秦逸收起感叹,对中年管家点点头,“请前面带路吧。”
跟着管家走了一阵。一座三层阁楼出现在秦逸眼前,挂在正中的牌匾上,写着“后堂”两个字。管家对秦逸伸手示意说:“三少爷请进。大爷和太老爷就在里面。”
对管家点了点头,秦逸伸手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就感觉一阵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哐”一声,身后的门已经自己关上。
看见大厅主座上坐着一名老者,大伯秦海则站在下面。秦逸忙上前对两人躬身一礼,恭敬的说道:“秦逸见过大伯,见过爷爷。”
“抬起头说话。”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秦逸抬起头,打量着眼前就见过一次面的爷爷。灰白的头发在脑后盘起,额上和眼角几道形似刀刻的皱纹。略显瘦削的身子坐在那里,却散发着一股沉稳与肃杀之气,依稀有几分当年战场上的影子。锐利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慈善看着自己。
一旁的秦海先是望了一眼,坐在上面的父亲。然后转过头看着秦逸问道:“逸儿,你修为恢复了?”
来时已经猜到二人定然有此一问,秦逸立即回答道:“还没有。”“那城西街口之事?”秦海继续问道。
秦逸将自己对震山劲的独特理解,修为不足以武技来弥补的想法,以及自己的修习方法等,一一说了出来。只是略去了自己脑中魂念这一部分。
秦海在一旁听见秦逸的奇思妙想,眼中精光直冒,心中不禁赞叹他天赋领悟之高,确实非比寻常。
“你可是生出了魂念。”秦战浑厚的声音再次从上面传来。
秦海一脸茫然,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秦战。而秦逸听了心中一惊,脸上不自觉的变了色,心道:为何我还没说,爷爷就知道了。
看着底下满脸惊讶的秦逸,秦战继续说道:“不用吃惊。我当年也曾晋级过武师修为,也修炼过魂念。你刚才那整套想法是好,只是修习了数年的拳法。身体早已成了自然习惯,想转化为腿法等等,除了再花数年去习惯之外,便只能依靠魂念支撑,否则断无成功可能。”
秦逸这才恍然大悟。而秦海此时也听明白了,脸上一变说:“父亲,逸儿他…”
秦战眼中闪着精光,双眼紧紧盯着秦逸,脑袋连连点个不停,“确实算是天赋异凛。如此年纪,便可生出魂念,将来不可限量。”忽然,目光扫向秦逸双腿,秦战的眉头渐渐皱起。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的神色,看着他说道:“你且上前,掀起裤腿。”
秦逸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爷爷这是要做什么。慢慢走到秦战面前,双手掀起裤腿,露出两条小腿。
“嘶~”秦逸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的双腿膝盖以下,一片通红。肌肉紧绷涨起,是平日的两倍大小,就连腿骨隐隐都有些变形。难怪一直疼痛难忍。
看到秦逸的双腿,秦战脸上的凝重又加深了一份。左手向旁边一伸,真气一引,旁边桌上的一个盒子被他吸入手中。打开盒子取出两块晶石,右手运起真气。看到晶石有丝丝灵气冒出后,把两块晶石按在秦逸两条小腿上面。
只觉得小腿一阵发热,一股异样的灵气,缓慢地进入自己两条小腿之中。随后秦逸两条小腿上,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令他感到意外和惊喜的是,刚才还剧烈疼痛的双腿,竟然好受了许多。
秦逸正要行礼拜谢,就见秦战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责备,“你这是病急乱投医。老夫敢保证,若是今日你再多出一击,被抬走的人就要变成两个了。你可明白是哪里出了错?”
“多谢爷爷出手,替孙儿医治。”恭敬得行礼拜谢了秦战之后,秦逸有些不解的说出心中的疑问:“。孙儿也是今日用完震山劲之后,才发现不妥。苦苦思索,却不得解。”
秦战叹了口气,对秦逸摇着头说:“你修习震山劲已有数年,发拳之时对真气运行、力道拿捏都练习了千次万次。自然知道怎么样将劲力发挥,又不伤筋骨。而对不熟悉的部位,即便那几个部位本身要比拳头结实,可是劲力催动之下,一次次受到冲击。一两下倒无妨,用的多了,如何能不受伤?”
看到秦逸像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秦战接着说道:“坦白的说,你的想法虽好,却极难实现。聚气阶想要施展这招,要经过数年炼体,才能做到不伤及自身。可是花费这数年功夫,聚满十阶凝出武核的话,就可以学到其他武技。宗族之中,并不是只有你发现了震山劲的特殊。与爷爷同辈的一位族人也和你一样想法,并且以过人毅力,将震山劲修习到念动之间,就可以从身体任何一个部位放出的地步。”
没想到以前竟然还有人和自己想法一样,并且修习到如此境界。秦逸想也不想,急忙问道:“那人后来怎么样了?”
再次摇摇头,秦战脸上露出缅怀的神情,万分惋惜地说道:“那人在三十岁时,还停留在聚气十阶,以那人天赋其实早就可以凝聚武核。可是为了这武技,他花了十年时间炼体,后来与人争斗过后身亡。宗老们下葬时才发现,他的筋骨与内腑,在一次次使用“震山劲”的过程中,早已受了严重的损伤。最后,终于是不堪重负。”
秦逸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咬了咬牙说:“爷爷,不知可有解决之法?”
盯着秦逸看了一阵,秦战脑中想了又想,终于还是语重心长的说:“逸儿,你虽因昔年之故,修为进展缓慢。但是如此年纪便已生出魂念,等你日后晋阶武师,修成的魂念便要比常人高出数倍。按部就班聚气就是,不必如此冒险。”
“逸儿,如今的些许挫折,焉知不是为日后成功而打下的基础。切莫心急啊!”秦海此时也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明白了其中利害,赶忙出声劝说。
秦逸明亮清澈的眼眸中,透着一丝坚决,抬起头看着两人坚定地说道:“多谢爷爷和大伯关心。但那种修行之法却不适合秦逸。若是那样下去,恐怕秦逸将一事无成。既然以前有人将震山劲修习到那般境地,族中定会有研究。还望爷爷告诉秦逸解决自伤之法。”
“你这孩子…”
“好了,秦海。”秦战打断秦海的话,脸上露出深深的无奈,对秦逸说道:“既然如此,就告诉你吧。宗老确实对那人的伤势以及修炼方法进行了研究。最后得出结论,只有炼体一途。并且需要强度十分大的炼体,才能做到不伤及自身。这也只是当时得出的结论,从没有人尝试过。稍后,我派人送去些当时的记录给你。”
秦战说完扭头,看着秦海吩咐道:“等下派人去汇珍阁,找些能修养筋骨的晶宝给逸儿送去。”
紧接着,秦战一脸郑重的看着秦逸说:“炼体一说只是当时族中的设想。能否成功,无人知晓。爷爷只望逸儿你莫要急于求成。还有秦逸生出魂念之事,列为机密,今日在此三人不得外传。好了,你回去吧。”
秦逸低头一礼,谢过秦战与秦海,转身推门离去。
回返别院的路上,被自己身体的问题所困扰。秦逸的眉头,深深的皱褶成一个“川”字。
“少年!我知道一种法子可以解决你的隐患!”脑中传来紫阳轻柔的声音。
满脸苦闷的秦逸,如同听到天籁之音一般,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