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来喝茶。”快十岁的周聪如今却仍像个七,八岁的孩子,看着儿子那讨好似的脸,英娘真没好气的笑笑
“别给娘亲灌蜜糖,今天娘可得罪惨了她们,后面接着要面对的事可也是很严重的哦!你该如何补偿娘亲啊?”英娘放下手中的茶,淡淡的看着周聪。
周聪心虚的缩了缩头,不敢看英娘。弱弱的说道:“娘亲,这是为了我们以后着想,你想啊,只要我们能摆脱这个家,以后可是海阔天空任鸟飞啊。嘿嘿,放心吧,娘亲,儿子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呵呵”听着头上传来的笑声,周聪抬头看见娘亲戏谑的眼神,知道被娘亲耍了,好不郁闷。
“娘亲,你又戏弄聪儿。”看着儿子委屈的表情,英娘笑笑得捏捏周聪的脸蛋儿:“娘真不知道你那脑袋瓜是怎么长的,现在竟像一个小大人般,连娘亲都忍不住也听你的了。”
“嘿嘿,娘亲莫夸聪儿。”周聪脸被英娘一下子就弄红了,英娘本以为聪儿是谦虚的害羞了,哪知道周聪是因为自己心理年龄或许比自己的娘亲还大,还被娘亲夸才羞红了脸。
“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英娘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发,就起身去开门。她知道接下来她要好好演一场戏。
“娘亲,加油!”
“呵呵,聪儿也加油哦!”说着两个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英娘子好,老爷有请。”打开门外面一个丫鬟微微欠了一下身不待英免礼就已经站起来,让周聪心里微微有点怒气,却也不好发作。
“那劳烦姑娘前面带路。”说完牵着一脸傻样的周聪跟上前面的丫鬟。
“傻子聪,做傻子,没爹疼,没娘爱。。。哈哈哈。。。”一群小孩子的嘲笑声从前面传来。周聪望过去,不出意外,带头的仍是那三姨娘的儿子周文。
前面的丫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仿佛知道英娘有些生气,转过头道:“老爷正在前面客厅等着,娘子还是莫叫大家久等了。”
英娘还欲说啥,感受到手上突然传来的力量。定了定神,跟上了丫鬟。只是周聪突然转过头,看着周文等人傻笑着叫:“哥哥,等我,哥哥,等我。”
远处的周文看着周聪的笑容没由的突然背脊一寒。竟管被周聪看得心虚,周文不忘安慰自己想多了。怎么说周聪也只是一个傻子而已。看到周聪母子的身影消失在前面转角处,周文才感觉舒服一点,甩开心中的不快,就和其他几个孩子去玩去了。
“妾身见过老爷夫人和各位姐姐。”
“起来吧。”
“谢老爷。”英娘行完礼,就微微抬起头,让大家看清楚她。不出意外,大家又惊艳了一把。特别是上座的老爷,眼睛都看直了。而旁边的夫人和其他座在下首的几位姨娘都瞬间变了脸,或许在她们看来,英娘如今的所有行为都有一个解释:“从获老爷恩宠。”
“咳咳。”周夫人又拿出她的老手段了。通过周老爷最近几次的表现,周聪知道这个周老爷肯定是妻管严了。
收回神来,周老爷喝两口茶,看着下面的妙人,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
“老爷,你可得为妾身做主啊。呜呜。。。”六姨娘看老爷久久不说话,用手绢捂着嘴大声的哭了起来。
看平时自己疼爱的小妾哭的那么伤心,有心惩罚英娘,但看英娘的较好面容,又不忍心了。真实左右犯难啊!
“老爷,这是你可得公正处理,不能寒了大家的心。”周夫人没有感情的话语传进周老爷的耳中,周老爷定了定神,看着六姨娘问道:“你说说究竟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呜呜,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英娘昨日拿妾身的过去说事,不只伤了妾身,更是在说老爷的不是啊!最后还绊我一脚害妾身摔晕过去,如此歹毒,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呜呜。。。”看着六姨娘哀伤的哭诉指责,英娘和周聪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啊!若不是他们是当是人,真会同情她的。特别是英娘,差点以为自己真做了这十恶不赦的事情了。
周聪悄悄的捏一下英娘,唤过她神来,提醒她该做正事了。
“老爷,不是六姨娘说的那般,她在冤枉妾身,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呜呜。。。”英娘突的跪在地上也是一把泪的哭诉,看着那惹人疼的模样。周老爷正欲站起身来扶住英娘的身子在周夫人的眼神中又坐了下来。
“娘亲,呜呜。。。他们是坏人,欺负娘,呜呜。。。”看娘亲演的正快乐,“傻子”周聪也不忘哭的傻傻得,那嘴角的口水,恍的人眼疼,又招来一屋的厌恶。
“老爷,妾身怎么会冤枉英娘,不信你问其他几位姐姐。”六姨娘委屈的看着周老爷。好似周老爷不帮她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周老爷环顾四周,看着三娘问道:“三娘,昨天你也在,你说说究竟是什么回事吧!”
“是,老爷。”三娘给周老爷欠了一下身,便开始对昨天的事徐徐道来。
“那如此说来,便是昨日英娘语言上冲撞了六姨娘……后面六姨娘又被绊倒的事可是真的?”周老爷撸一下胡须,看着三姨娘,等着她接着说来。
“至于六姨娘摔倒之事,妾身没看清楚,只是英娘和六姨娘正说的激烈,莫名的六姨娘就摔了。具体的切身真不知道。”说完,便退下了。想三姨娘嘴上说不知道,却语里语外都落实了英娘推人的罪名。更何况本没有那一摔之说,如今却像是真有其事。
“老爷,妾身没有,妾身冤枉啊!”跪在地上的英娘向前爬两步,凄惨的望着周老爷和各位夫人。“各位姐姐,当时的情况可不是如此,为何你们不帮我,呜呜……”
好似没听见英娘的话,各位夫人很有默契的都拿起茶杯轻抿一下。
“英娘,你给六姨娘道个歉,此事咋们就此揭过如何?”
周老爷话一出,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看样子,周老爷有心袒护英娘,特别是周老夫人和三姨娘,六姨娘等人。更是脸都变了,都从老爷子的话里面听出了不寻常。
英娘和周聪也有点懵了,虽然猜到了让英娘打扮漂亮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但更多的却是想让大家嫉妒来对她们要做的事推波助澜。想到此事不能罢休,周聪在后面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流泪。
“老爷,你……呜呜……”六姨娘哪能接受这个结果,不管不顾的又哭起来。看着六姨娘又哭了,周老爷一个头两个大。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欺负我娘,我咬死你们……”厅中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周聪从英娘后面冲了出来,抱着六姨娘的大腿便咬,六姨六不堪忍受,一推,周聪便被推向门口一动不动。
“聪儿……”英娘看见倒下去的周聪,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在大家都没缓过来的情况下,一把抱起周聪,本来伤心不已的英娘看见周聪悄悄睁眼对她眨巴眨巴,又把怀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抹在额头上,看起来又是好笑。可她也反应过来,戏还没演完了。
“聪儿,可怜的孩子,你快醒醒,别吓娘啊!”英娘的哭声传进大家的耳朵,由于英娘的身体挡住了大家的视线,大家也不知道周聪到底伤成咋样了
周老爷在周老夫人的扶持下,快步走到英娘前面,眼前周聪一额头的血,看起来好不吓人。“来人,叫大夫。”
“老爷,不用了,聪儿已经醒了。”英娘说完这话,周聪缓缓睁开眼睛,眼里的迷茫半天都没消失。“老爷,今天英娘算是明白了,这个家如今英娘母子是待不下去了,若你对英娘和聪儿还有一份情谊,就以份切结书放我们离开吧!”英娘语气里的决绝再一次震住了所有人。
“妹妹,这可如何使得。”三娘听英娘说完,虽心里希望如此,还是假装挽留一下。
“姐姐不用多说,我意已决。”英娘轻轻放下周聪,对着周老爷又是一拜。“老爷,多谢这些年的照顾,如今英娘去意已决,请老爷成全。”
“英娘。”周老爷还欲说什么,看着英娘决绝的眼神和躺在地上的周聪,所有的一切都话作了一声“唉!”
“英娘,你先起来,等聪儿看过大夫了咋们再说吧!”
“不,老爷今天若不答应,英娘就不起来。”
“英娘,若真如此,你和聪儿孤儿寡母该如何生活,特别聪儿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英娘多谢老爷挂心,可英娘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老爷,既然妹妹有着想法你何不成全她啊!由其某些人真的很丢老爷家的脸啊!”听英娘提出要离开,六姨娘瞬间忘了身上的疼痛。本以为老爷会爽快的答应,哪知道老爷还想留下她来。
“你给我闭嘴。”听到周老爷的呵斥,六姨娘不可置信,回过神来又是一场大哭,周围的女人马上围去安慰她了。
听着一屋的吵闹声,周老爷终于受不住了。“都给我闭嘴。”一瞬间整个大厅安静非常。
“老爷,既然英娘如今如此决绝,你何不就成全她。”一直不曾开口的周老夫人,望了一眼地上的英娘,对着还在犹豫的老爷说道。
看着夫人和英娘,周老爷叹了口气,“罢了,来人,备笔墨纸砚。”
当老爷说完,就有人快速送上笔墨纸砚。周老爷看着手中的纸笔,犹豫了一下,终是大笔一挥。盖上章,周老爷仿佛瞬间老了好多。接过那张给予英娘母子自由的纸,英娘拜了三拜周老爷等人,抱着周聪便离开了大厅。看着周聪母子离开的背影,一屋子女人面上虽然没什么,可大家眼中的笑意却是挡爷挡不住。
“你们都散了吧!”周老夫人朝大家摆摆手,便连同那魂不守舍得周老爷一起走了。
“恭送老爷夫人。”老爷夫人一离开,下面便吵吵闹闹的散了,然而英娘被弃便随着她们的离开在府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