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为难啊
说到这里,苏辰顿了一顿,抬起头小心地看了看罗家人,心里有着难言的苦涩,悲从心头起,上前两步,双膝一跪:“罗大婶、罗姑娘,母亲的病痛实在是痛苦,我苏辰每日里看着恨不能以身相代,附近的大夫都请过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请罗姑娘帮我娘看一下吧,说不定你能医治好呢。”
罗氏忙和罗昂上前扶起跪着的苏辰,苏辰把心一横,说什么也不肯起来,罗氏和罗昂见此情况,只好转过身来,三个人的眼睛很是期待地盯着罗嫣,看得罗嫣一个头变得两个大地苦笑着,无奈地摊摊手说道:“唉呀,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那么多的大夫都无法医治,我一个小女子的医术你觉得可能解决这个难题么?”
苏辰听到此话,想到反正大夫听到他娘的症状都一个劲摇头连看都不去看了,念想只有一个,要牢牢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于是态度非常坚持地说道:“罗姑娘,医术不分先后年幼,也许每个大夫的医术会有不同的长处,我相信你,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姑娘答应帮我娘医治,我苏辰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说罢,连连在地上把头磕得碰碰响。
罗嫣心中犹豫不决,附近的七里八乡的女大夫上门出诊的也没有一个,罗嫣如果真的去了,肯定会成为众之矢矢,这对巳经习惯了罗家安稳温馨生活的罗嫣来说,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问题。
世间无论男女,只要是人都是与生俱来有会在某件事情上有一定程度惰性的,对于打破巳经拥有的平稳会有恐惧感,但是面前这一片凄雨惨风,她有感于苏辰的孝心,罗嫣看看罗郑氏期待而又希望拒绝那矛盾的眼神,又看看罗昂那泣然的大眼睛仿佛正在无情地控诉着。思虑良久,罗嫣终于狠狠地下定决心,人命要紧先答应苏辰再说,何况自己的能力能不能看好还是个问题呢,就当帮老乡忙了。罗嫣心中的小人仰头长叹,人生走出第一步是最艰难的,古人诚不欺我啊。
罗嫣当即收拾了前不久刚请罗父订做的诊箱,苏辰抢过重重的诊箱背在身上,欣喜地在前面领路,后面跟着的是罗嫣和急吼吼闹着要跟着罗嫣一起去的罗昂,三人急步往苏辰家中赶去了。
一路无话,众人很快就来到了苏辰家,简简单单的几间泥土屋,倒也整洁,可见主人家手脚利爽勤快,只是空荡荡的屋子入眼就是一般子儿冷冷清清的萧凉景象,让人瞅着颇为心酸。
乍一见到难得有客人到访,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苏辰爹和苏辰娘都神情极为不安,当知道苏辰带来的少女是大夫时,悄悄地把苏辰拉到一边:“儿啊,咱们知道你心疼爹和娘,可是这小姑娘真是大夫?如今你娘的情况那么多大夫都不敢给看病,咱们也担心是不是会给人家添麻烦了啊?”
苏辰见爹和娘担心不巳,只好一个劲儿地反复地劝说,“每日看娘疼痛难受,是儿子无能,没有请到好大夫,只要有一丝机会,儿都要试一下,请爹娘成全儿的一片孝心吧。”
偷偷看了一眼外屋的罗氏姐弟,坚定地表示,“罗姑娘是好人,不管诊治的结果如果,咱们家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不论怎么说也要让娘试一下,不管好坏都不怪罗姑娘,这份人情留待以后有机会,儿定当相报。”
罗嫣和罗昂在外屋没坐一会儿,苏辰娘在苏辰的搀扶下坐在旁边,罗嫣通过仔细地对苏辰娘进行了一番望、闻、问、切后,情况非常不乐观,让罗嫣感觉心里很没底,只见她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下来,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必然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问题。
沈辰娘局促不安地看向苏辰,苏辰怕听到听了好多遍的诊治结果,手心里捏了满满的一把汗,沈辰爹也在里屋屏住了呼吸,四下里静悄悄的,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在场众人的紧张心跳声。
罗昂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得分明,苏辰娘头发枯黄面容憔悴,步履移动艰难,每一个动作都象是受着极大的痛楚,却咬牙尽量不发生呻吟。
此刻的罗嫣心里正在翻江倒海似转过好几个念头,苏辰娘的身体状况因为饮食不好和病痛的折磨下太过于瘦弱,所中的病状是一种奇症,苏辰娘脉象非常的弱,对药力的承受能力巳脆弱万分,一不小心用了虎狼之药则后果不堪想象,想要治愈很不现实了,如果想要减轻痛苦还有几分可能,但具体如何做需要好好思量一番。
罗嫣思前想后,最后拿定主意,当下笑笑安慰道:“容我回去好好想想看有什么办法,但是病症太过严重,治愈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顶多可以减轻疼痛,过七天后等我消息可好。”
听到罗嫣没有把话说死,当下苏家人心一下就活了起来,连连称谢不巳。
见罗嫣和罗昂告辞回家,喜极而泣的苏辰娘用手背抹抹眼泪,忙推醒欢喜得在一旁呆立着的苏辰出门相送。
从苏辰家出来,走在半路上,罗昂闷闷地出声:“姐,真有办法?”
罗嫣心事重重地低着头,看也没有看他一眼,随口答道:“要想想,哪有那么容易啊!”
罗昂喔了一声,想再开口,不过看看罗嫣的样子根本无心跟他说话,又怏怏地合上了嘴。
罗嫣以前听杨老爷子说过,人全身的伤病问题除了外伤以外,内伤基本上每一种病症都会与人的五脏内俯息息相关的,但是人眼又无法看清人体内的一切。
不知为何杨老爷子家中祖传于世的只有一种秘方,并言之确凿地强调有先祖曾在机缘巧合下采回一种特别的药草,用秘法煎制后服用,可以在十天内拥有透视人体的五脏内俯的能力。它可以使人在诊视别人的疾病时,能看见五脏内俯内所有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