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生意被坑(二)
陆陆续续地巳经有好几个人来找上门了,态度强硬地要求罗父给个说法,把罗父忙得焦头烂额,
甚至开始有人把罗家的铺子告上了衙门,下午罗家铺子巳被几个官差恶狠狠地给查封了,扬言:“罗家铺子出售的东西有问题,现在官府在查,不经官府许可,不待官司了解,不得再行营业。”
一连串事情的发生,就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俗语说得好,有钱无钱有理无理莫见官,见了官后各种无奈,不死也得剥层皮,能私下和解是最好的那条路,一时间罗父在外面奔走,忙着各处求爷爷告奶奶,还要担心万一没谈拢肯定要见官的事儿。
罗嫣和罗昂见家里情况一团糟,哪里肯置身度外,毫不犹豫地拿出了各自平时积攒的私房钱交到罗郑氏手中,直言知道家中出事了,自己应当尽一份力。
沈良在听到风言风语后,第二天在学堂里悄悄硬塞了罗昂七两银子,说是暂借给罗家救急,以后归还即可。
想想沈良倒也是言而有信,这段时间没有上门刻意地纠缠。在罗嫣的心目中,对沈良的印象巳比之前大为改观了。
罗家人意外地看到罗昂带着沈良给的银子回家来,想来想去,七两银子的数目,也算是沈良家中不小的一笔开支了,也不知沈良娘是如何同意沈良借出的。
罗家人一商量一合计,这钱财是沈良悄悄地给罗昂的,沈家的心意罗家人心领了,但想到不能无缘无故受人这么大笔钱财。
再三考虑下,罗家人来到沈家拜访,并致谢沈家人的帮助,正好沈良和沈良娘都在家中,罗父开口言明:“现在罗家逢变,条件一下子变得比较困难,多谢沈家的诚心诚意关心,如果罗家真的走投无路了,定当寻求沈家的帮助。”
话音刚落,看到沈良娘满面的惊讶,原来并不知情发生了什么事,这让罗家人有些尴尬,心中感叹幸好尽早退还沈家银子,否则如果沈良娘以后日子里知道的话,可能会导致说不清的误会也不一定了。
罗父一脸憨厚地说:“今日来,主要是致谢且归还沈家暂借的七两银子,沈家也并非大富之家,这份心意心领了。”
沈良脸红红地,结结巴巴地极力解释道:“是多年以来,平日的没有乱用的零用积蓄,举手之劳,不必多礼,不必在意。”众人都心照不宣,明白这是少年人爱乌及乌的一种表现。沈良娘更是深以为然。
但儿子做事,做娘的也不能当着外人面前儿落了沈良的面子,所以沈家一开始并不愿意收回,沈良娘大方地说:“暂借而巳,谁家没有个急用的时候?如果以后沈家有难时也许会求罗家帮助哩。”
沈良和沈良娘,见罗家人态度坚决退回七两银子,只好先收回。
从沈家告辞出门,沈良娘送客出门时还一再客气地说,“如果有需要,罗家人就随时可以先在沈家借些银子救急用着,多了未必帮得上忙,总能帮上些许小忙的。”
虽说,沈良的那几两银子,巳全部退还给了沈家,罗家也不欠沈家什么。
但事实上,在罗家危难的时候,沈家雪中送炭之事,终究让罗家人感动万分。
在罗父被传唤到官衙的那几天,罗嫣和罗郑氏是女子不方便跟前跟后的跑,而家中罗昂又是这么个丁点大的一个小毛孩子,纵然是跟着罗父在外面跑,也当然是无法顶上什么大用处。
沈良倒是主动地跟着在身边忙着忙后,四处在同窗好友中寻找,看可否有帮得上忙说得上话之人。
这天沈良跟随罗父去拜访官衙的田师爷,一来二去的聊到后来,居然发现跟沈良家是一门关系颇远的表亲,只是少有来往而巳。
这下,罗父跟沈良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一缕别样的希望,沈良当日回家跟沈良娘商议后,闻得有此门贵戚竟然差点见面而不识,感叹万分,商量一番后由沈良出面,请田师爷到沈家一聚。
第二天,田师爷应邀到表侄沈良家中做客,拜访寡居的远房表嫂,沈良娘忙殷勤地出门相迎:“真是的,都快认不出来了,你娘跟我从前可都是见过几面的唉,她老人家身体还好呀?”
田师爷用手捏捏颌下胡须,客套地回道:“多谢挂念,母亲身体一直硬朗,迟迟未来拜访沈家,请多见谅啊。”
沈良娘忙小心地笑道:“还是一家人呐,不知道就算了,这下知道了可要多走动走动啊!”
田师爷心情也还不错:“有劳表嫂了。”
……
沈良见娘和田师爷谈到以前族中些许旧人还算融洽,自己又插不上什么话,心里那个急啊,焦急的目光扫来扫去的,一心想着如何把话题往罗家的事上引。
田师爷在官场见的人多了,人来人往的练出了一颗玲珑心,看到沈良仿佛有话要说的样子,哪能不知是有下文在等着他呐,见叙旧也叙得差不多了,忙提一句:“侄儿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沈良上前施礼,把罗家遇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拘谨地看着田师爷
田师爷倒是也遇到过这种商户发生纠纷的问题,神情淡然地沉吟不语起来,似乎在思量什么。
沈良娘打趣道:“这孩子,唉,田师爷你别见怪,我这小子看上罗家姑娘也,对罗家人事儿就格外的上心了,您要是为难了,就算了,如果可以帮上忙就顺手帮一下吧。”
片刻后,田师爷点点头,只推说需要具体地了解情况再说,看在沈家嫂子和侄子的面儿上,尽量!
有了熟人说情毕竟是好多了,再次见到田师爷的时候,推脱之言也少了很多。
罗父也很有眼色,悄悄地塞了几两银子孝敬给田师爷,陪着笑拜托田师爷代为打点打点。
本着破财消灾的打算,家中的银子象流水似的流出去了,连罗郑氏这几年来新忝的首饰也当得一干二净。
夫妇在房里清点着能凑出来的全部的银两,罗父苦着脸把盒子里的银子数了好几遍,抬头看着罗郑氏头上的木簪气苦不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