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技雁不飞，究竟有多厉害？白羽不知道，然而提到这种技法时，烈阳脸上那种敬畏，让白羽对这种技法也产生了向往。
“既然莫小白会这种神奇的秘技，那他还要我保护做什么？”白羽不禁有些疑惑起来，“即便是遇到他应付不了的敌人，那我也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看来你是误会什么了。”烈阳淡淡地说道。“莫小白的实力很强，他只是受了伤。不过即便是受了伤，也不会是些阿猫阿狗之流能刺杀的，唯一的麻烦是，他现在的力量用一点就少一点，如果在那些阿猫阿狗身上浪费太多的力量，那他就没有足够的力量回去，到时候又得在这里多逗留很久。而他在这里逗留越久，他就越危险。”
白羽微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的意思是现在冥族里面那一些人也并没真指望能刺杀莫小白，派一些不入流的死士，能杀就杀，不能杀也就拉倒。”
“是的，失败了无非是损失几个不入流的下人罢了，即便被生擒了，那些人也可以死赖不承认。然而，如果莫小白在这里待太久没回去，那些人恐怕就会有想法了。日久生变，时间越久，越有可能发生无法预料的事情。万一那些人猜到莫小白受了伤，那时候就不是派一些不入流的刺客了。”
“那我能些做什么？”尽管很清楚像这种神仙掐架的事情，他这种凡人应该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不知天高地厚地贴上去，那就纯粹是找死。不过白羽心里还是希望能够帮到莫小白。
烈阳不屑地瞥了一眼白羽，说道：“莫小白是高估了你的实力，他打算如果遇到刺客，可以先让你去牵制一下，然后他能在暗处用很少的力量解决掉那些人。”说到这里，烈阳顿了顿，略带讥讽地说道。“不过就凭你这种烂大街的货色，别说牵制那些人，真要撞上了，你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白羽有些气结地翻了翻白眼，“那你随便答应他干嘛？”
“那只是本座的策略而已。”烈阳淡然地说道。“如果你能有这个机缘学到雁不飞秘技，到时候就找个机会开溜，望云山脉这么大，随便都能找一处适合修行的地方慢慢的参悟。
即便是你真的没有这种机缘，那也没关系。真要遇到危险，打架你是不行，不过这脚底抹油，你还不会？退一万步说，即便真的你被冥族的那些刺客抓到，大不了就把莫小白藏身地点供出来，那些人来到望云山脉只是为了刺杀莫小白，不会节外生枝，自然不会为难你。”
“你是让我出卖他？”白羽有些愤怒了。
烈阳轻蔑地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哟，没看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不等白羽说话，烈阳脸色一变，沉声道。“小子！讲义气得看人，你别忘了，他可是冥族！”
白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烈阳，许久，白羽忽然笑了一声，鄙夷地说道：“烈阳，原本在我心里，你是个可以傲立于天地之间，我行我素的男人。没想到，你跟古家那帮人一样。”
不等烈阳说话，白羽抬起头看着烈阳，道：“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你也不用跟我说什么冥族跟人类之间的事情，我就是普通的武者，甚至在你眼里，连蝼蚁都算不上。
但是，我父亲教过我。白家人以信义处世，白家的男儿一口吐沫一颗钉，只要承诺了的事情，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得去做。”
看到烈阳不说话，脸上一副无法猜透他到底想什么的表情，白羽继续说道：“我这个不成器的白家人，从出生到现在，没做过给白家光耀门楣的事情，相反现在我这副德性倒是有点被人当成笑柄的意思。即便如此，我也敢拍着胸脯说，我白羽虽然不成器，但至少没做哪怕一件让别人刨我们白家祖坟的事情来！”
“你说的或许没错，真要是撞见了冥族的那些刺客，我别说跟人家交手，还没拉弓呢，估计就被人家给抹脖子了。”白羽自嘲地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可那又如何？即便真的是那样，我去了阴曹地府，也能正大光明地去见我们白家的祖先，我白羽虽然不成器，却活得顶天立地。见了我父亲，我也能告诉他，我没给他丢人。”
渐渐的，白羽平复下有些激动的情绪，缓缓地说道：“烈阳，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冥族跟人类之间的事情，管我什么事？我父亲对我说过，白家的人恩必还，仇必报。所以我也就只知道这一些浅显易懂的做人的道理。
冥族又怎么样？莫千机对我很好，我记在心里，这份恩情，有机会一定是要报的。莫小白对我虽然谈不上好，而且嘴还很贱，不过他指点我练习弓箭是很认真的。”
“别太高估自己了！”烈阳讥讽地说道。“他指点你，是因为之前的承诺。”
“这个世上把自己说过的话当成放的屁一样的人还少吗？”白羽毫不退让地说道。“即便他是因为兑现诺言，那又怎么样？至少他是个言出必践的人。”
说到这，白羽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烈阳道：“君以信义待我，我以信义报之。虽然我可能没这个能力，但我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来。明天我去跟莫小白把事情说清楚，尽管我帮不了他，不过我也不会去拖累他。我相信他也能理解。”
“那你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学到雁不飞秘技了。”
烈阳的话让白羽笑了起来，看到烈阳脸上始终是那种让人猜不透他想什么的表情，白羽无奈地歪了歪脑袋，道：“你不也说了吗？这事情得看机缘，既然我没这个机缘，那何必强求呢？再说，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能有幸学习你那些箭技了，何必再去贪图别的绝技。”
烈阳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白羽，许久，烈阳无奈地叹了口气。“明明是个年轻人，身上却一股子迂腐的味道。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不过本座提醒你。莫小白心里也有小算盘，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会是傻瓜，即便错误的高估你，也不可能太把你当回事。他让你来护他，十有八九是打本座的主意。”
还没等白羽弄明白这话的意思，烈阳继续说道：“不妨告诉你，本座现在的确还有一些力量。但是，这些力量是用来让本座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即便眼看着你被人给抹了脖子，本座也不可能会救你。”
烈阳看着白羽，轻蔑地说道：“如果在你心里把本座当成你的底牌，那你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你若是真的天赋异禀，兴许本座还会有爱才之心，情急之下或许会护你性命。可惜啊，就凭你的天赋，很明显，你没这个资格！”
“真要是被你所救，那我还不如去死。”对于烈阳的讥讽，白羽也给予了毫不留情的反击。
看到白羽气鼓鼓的侧过身子，用毛毯盖住脑袋，烈阳也没有再说什么。
渐渐的，山林恢复了夜间的宁静。此时，原本在不远处已经睡着了的莫小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已经入睡的白羽，继而又闭上了双眼。
没心没肺的白羽此刻已经睡着，自然是察觉不到不远处的莫小白的这点动作。倒是始终在一旁守夜的烈阳，此时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第二天清晨，当莫小白醒来的时候，白羽已经在远处的空地上练习着昨日所学的箭技。莫小白收拾了东西，走到白羽附近，看到他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莫小白淡淡地说道：“像你这么笨的人，我是第一次见到。”
莫小白的话让白羽有种莫名的恼火。“像你这么讨厌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白羽瞥了一眼放下手中的弓箭，转过身看着莫小白，道：“我知道，在你们这样的人眼里，我就是个蠢货。不过那又怎么样？你们不也是从蠢货这样过来的？难道你们天生下来就是修为高的逆天的武者？”
莫小白翻了翻白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我还真的是一生下来就有着这么高的修为。”
看到白羽有些怒不可遏的样子，莫小白继续说道：“不要认为我是在打击你。事实上，我在出生的那一刻，就传承了祖先的大部分的修为。可能你需要数十年的苦修才能拥有的实力，在我出生的那一刻，我就有了，甚至还要高。”
“那又怎么样？”
莫小白瞥了一眼一旁正在化悲愤为力量努力练习箭技的白羽，淡然的地说道：“没怎么样！”
正当白羽气的想要撸袖子跟莫小白干架时，莫小白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每个人生下来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就像你，你这样笨的人，我的修为是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只能仰望的。”
“你想找茬吗？”
看到白羽满脸寒气，莫小白无所谓地歪了歪脑袋，说道：“我只是说一件事实罢了。每个人的命运是天道注定的，你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斗不过头顶上的这片天！”
“我相信你说的。”白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沉声说道。“不过，我也相信，人定可以胜天。”
“所以说像你这么笨的人，我是第一次见到。”莫小白脸上始终挂着一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笑容。偏偏是这种笑容，在白羽看来，真的很欠。“稍微知道点事情的人都知道，人定胜天不过是弱者逼迫自己努力下去的一种自我安慰罢了。你这么大的人，竟然还信这种鬼话。”
莫小白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转而是一种让人不自觉打颤的阴冷。“蠢，也该有的限度。”
若不是因为此前见识过莫千机那种气势，恐怕此刻白羽已经两条小腿开始颤抖了。
似乎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莫小白顿了顿，说道：“不过，往往蠢的人，心性都坏不到哪里去。因为太笨了，他们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背后算计别人的事情。”
莫小白抬起头，看着白羽，缓缓地说道：“偏偏，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