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的话弄的白羽很摸不着头脑，他能不能学会雁不飞秘技，这跟烈阳当年的二十坛酒有半文钱的关系？
看到白羽一副“我很好奇”的模样，烈阳有点好气，下意识地抬起手便往白羽的后脑勺拍去。
当自己的手掌穿过白羽身体的那一刹，烈阳微微愣了下，继而又自嘲地笑了一声，道：“让莫小白教你雁不飞秘技去。”
白羽点了点头，虽然很在意烈阳，不过他也是个识趣的人，知道有些事情不该自己问。
留下烈阳一人独自在林间，白羽找到了莫小白。还没等他开口，莫小白嘴角微微一扬。“想通了？”
白羽点了点头，尽管不知道为什么烈阳能那么肯定他能在三天内学会雁不飞秘技。不过白羽还是肯定的对莫小白说道：“我想学雁不飞。”
“这就对了。”莫小白若有若无地笑着，语气中带着淡淡地讥讽。“小人物嘛，既然想往上爬，就别错过任何机会。”
不等白羽说什么，莫小白站起来，冲他勾了勾指头。“跟我走。”
本以为莫小白应该是会带他去个适合修行的地儿，不想却被带到了溪水边的一块空地。
此时，烈阳也出现了在他们二人旁边。看到烈阳出现后，白羽暗暗松口气。倒是莫小白，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烈阳。
“怎么？想偷师？”
“雁不飞秘技要是能这么简单的偷师，本座当年何必花了几十年都没学到？”烈阳不屑地瞥了一眼莫小白，道。“你慢慢教，本座去散散步。”
看到烈阳准备离开，莫小白冲白羽说道：“拉弓！”
“什么？”白羽愣了下，有些没明白莫小白到底想干嘛。
“取箭，扣弦，开弓，对准我。”莫小白淡淡地说道。“用你最大的力量，把箭射向我。”
白羽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人，道：“只是传艺罢了，用不着玩命吧？”
这时，远处的烈阳哈哈大笑起来，大声道：“小子，就凭你，要是能伤到那小子，本座立马奉茶拜你为师！”
“听到了？”莫小白瞥了一眼白羽，道。“既然教你雁不飞秘技，那我也得让你知道何为雁不飞。”
莫小白脸上那种淡然的表情让白羽有些不爽，心里也腹诽起来。“你就吹牛吧，等会儿玩脱了看你怎么收场。”
带着满腹的不满，白羽走到远处，跟莫小白拉开一定距离后取出烈阳弓，随手从背后的箭篓里取出一支箭，扣弦拉弓到放箭，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箭羽带着强烈的玄气撕开周围的空气，向莫小白的胸口飞去。
片刻后，白羽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白羽有些茫然了，因为跟莫小白拉开了距离，此刻他也看不到莫小白是什么情况。让他不解的是，虽然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可能伤到莫小白，然而，刚刚那支箭射出后就没有了动静。
此前烈阳教他箭技时说过，弓箭手的箭射出后，直到命中目标的那一刻，都不能脱离自己的感知。但是，刚刚那支箭射出的一刹那，白羽就感觉自己的箭就像落叶飘落到水面上。
等到莫小白缓缓地走到他跟前时，白羽才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无数玄气在莫小白的身体周围很有规律地游动着。白羽也见过别人玄气外放，那些玄气要么刚猛异常，让人有种难以驯服的感觉，要么就是太过柔和。完全不像现在所看到的，莫小白身体周围的那些玄气似刚似柔，即便是这样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些玄气蕴含的力量。
至于刚刚白羽射出去的那支箭，依旧飞快的旋转着，箭头上的玄气依旧带着一种几乎可以洞穿一切的力量。
莫小白把那支还带着玄气快速旋转的箭羽放在指尖把玩着。“有点意思！差点让我着了你的道了。我倒是很好奇，如果是烈阳在巅峰状态下射出这样的箭，将会是何等的破坏力。”
白羽心里不由地升起一种无力感，自己用了绝大部分的力量射出的一箭，本以为即便没可能伤到对方，至少也会让莫小白头疼。结果，却被人家当成了玩具。
看到白羽一脸沮丧的样子，莫小白淡淡地说道：“这便是雁不飞！”
白羽愣了下，连忙抬起头。看着他那一脸惊骇的样子，莫小白不屑地撇了撇嘴。“土包子！”
“别说就你这一支箭，即便是万箭齐发，最后也只会是在我身边游动。”莫小白淡淡地说道。“雁不飞，连天上的鸟儿都无法逃离。”
一时间，白羽的心再也没法平静了。刚刚那一箭，即便是水千秋这样的剑士，也没可能这么从容的接下来，更别说像莫小白这样了。在白羽看来，这莫小白的实力虽强，不过比起水千秋，应该是差一点距离的。毕竟，水千秋已经是先天武者，问鼎巅峰的存在。
“你的箭技是来自烈阳那个家伙，威力自然不用说，即便是我，也不曾见过此等霸道的箭技。”莫小白瞥了一眼远处的烈阳，虽然很不爽这个人，不过这家伙的本事，真的是没话说。
莫小白此刻不禁有些后悔答应传授雁不飞秘技给白羽了。此前，他怎么也没想到烈阳的箭技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如果不是因为白羽的修为低的可以忽略不计，刚刚弄不好真的会阴沟里翻船。
如此霸道的箭技，倘若真的让这小子再学会雁不飞秘技。一旦真让这小子真的能够修炼出境界，那可真的就是鲤鱼跃龙门了。
不过这种念头瞬间就被莫小白否定了。三天内学会雁不飞秘技，即便是入门技，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看着眼前这个还在震惊中的人，莫小白暗暗发笑，小人物终归是小人物，贪婪不知收敛，明明只要学得烈阳的箭技便可纵横天下，偏偏还不懂取舍，竟然想要染指雁不飞秘技。
这种小人物真是该死！莫小白的眼角闪过一丝冷意。“我这雁不飞秘技不只是接你的箭，无论是什么样的攻击，都可以轻松的化解。弓箭手最忌惮的是剑士欺身后的近距离战斗，你若学会我这门秘技，总是那剑士有天大本事，也伤不到你。”
渐渐的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白羽稍微冷静下来，问道：“那雁不飞秘技该怎么修炼？”
“雁不飞秘技分为三个境界，第一层名为雁不飞，顾名思义，在你的感知范围内，连鸟儿都没可能飞走。第二层名为雁回翔，也就是说，在你的感知范围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你在旋转，这是雁不飞秘技如此强大的原因。试想一下，任何攻击再怎么花哨，最后都要落到你身上，然而，在你的感知范围中，任凭那些攻击怎么霸道刚猛，都只能在你周围旋转，却始终近不得你身。那么，这世上何人能伤你？”
莫小白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雁不飞最为神秘的是第三层，很可惜，第三层已经有四代人没有机缘踏入了。所以，我也不知道。”
“雁不飞秘技的第三层名为百鸟朝凤！”忽然，远处的烈阳朗声说道。“修炼至极限，天地万物皆在你的掌握之中。”
烈阳朝远处的莫小白笑了一声，道：“怎么？你主子没跟你讲过？”
莫小白愣了下，一脸疑惑地看着烈阳，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生前机缘巧合下，我倒是听说过。”烈阳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道。“看来，你也不是被你主子很信任啊。”
莫小白没有理会烈阳的嘲讽，转过头看着白羽，说道：“现在要你三天内悟出雁不飞秘技的境界，即便是第一层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羽点了点头，光是听莫小白的描述，就感觉雁不飞秘技的三层境界简直遥不可及。要是有人能在三天内悟出来，那他倒是很想认识下。
“刚刚我给你讲的，你应该也注意到了，无论是第一层的雁不飞，还是第二层的雁回翔，又或者是那家伙也不知道是真知道还是信口胡诌的第三层。说到底，都要以你的感知力为基础。”
莫小白看了一眼白羽，继续说道：“但是，我们很大程度是以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来感知周围的一切。即便你突破先天境界，能够完全开窍重塑五感，最终都会依赖于眼睛。这样的话，我们的感知力就会被束缚。”
莫小白的一番话让白羽连连点头，莫小白所讲的雁不飞秘技的道理跟烈阳所讲的灵犀一箭可以说是不谋而合，两者都要修炼者先破除眼睛对感知力的束缚。
“你倒是也能领会。”看到白羽若有所思的样子，莫小白不禁笑了一声，道。“其实雁不飞秘技的入门技非常简单，就是你们人类武者在刚刚修行时，都要掌握的‘听桥’。”
听桥，所有武者都要掌握的入门技巧。说白了，就是去“听”力量的方向，力道，然后避其锋芒，或者是直接化解。所谓的“听”，其实很大程度是去通过触觉来感知，倒不是真的靠耳朵听。
“我所说的‘听桥’跟你们的倒不一样。”莫小白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所说的听桥，一来是修炼你的感知力和感知范围，二来，是让要修炼巧劲。”
看到白羽一脸茫然的样子，莫小白有些头疼，自己明明讲的已经很简单易懂了。“感知力和感知范围是雁不飞秘技的基础，这自然不用说。至于说巧劲，你知道为什么鸟儿落在你身上不能飞吗？”
白羽连忙摇了摇头，看到这一幕，莫小白捂住额头，强忍着性子，道：“坐枯禅者，能让鸟儿不飞，是因为自己入定与天地合一，鸟儿只是把人当成了枯枝树木没有戒心而已。”
莫小白轻轻一抬手，一只飞过头顶的山雀像是被吸了下来，最后落到了他的手心里。“雁不飞秘技，则是让鸟儿不能飞。”莫小白将手中那只奋力扑扇着翅膀的山雀放到肩膀上，道。“就像这只山雀，它在我身上无处借力，所以任凭它怎么挣扎，都没办法飞走。这便是最早雁不飞秘技的起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