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拜见母妃,愿母妃凤体金安!”坤和殿里赵元佐卫王给李贤妃恭敬地请安道。
“快起来!”李贤妃忙对赵元佐慈爱一笑道。当然这份慈爱是另有目的的。
蓝灵儿很聪明,虽然赵光义以‘金匮之盟’在太祖不明不白地死后,用来掩盖其即位的合法性。可是她知道赵光义怎么会舍得按‘金匮之盟’的授意皇位顺序,而把皇位传给赵延美呢?如果是那样,他就不会谋夺皇位了。
(注:所谓的“金匮之盟”。杜太后临终之际,召赵普入宫记录遗命,据说当时太祖也在场。杜太后问太祖何以能得天下,太祖说是祖宗和太后的恩德与福荫,太后却说:“你想错了,若非周世宗传位幼子,使得主少国疑,你怎能取得天下?你当吸取教训,他日帝位先传光义,光义再传光美,光美传于德昭,如此,则国有长君,乃是社稷之幸。”太祖泣拜接受教训。杜太后便让赵普将遗命写为誓书,藏于金匮之中。然而,由于年代久远,“金匮之盟”的重重迷雾也未能揭开,后人推测是太宗和赵普杜撰出来以掩人耳目的。)
而且蓝灵儿也想得很清楚,要赵光义临幸自己,然后再生一个自己的孩子,那样的可能性,几乎微茫,何况就算怀孕也未必是儿子。虽然姐姐也有一个儿子,而且也是现在自己名义上的儿子,可是,也许是母子连心的原因,不知道为什么,她和这个儿子就是疏离得很,不管她怎么努力,他就是和她不亲近,仿佛知道自己就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一样。所以这不得不让她对这个儿子心有顾忌。
因此,蓝灵儿思前想后,觉得自己还是扶持这个赵元佐为太子而万无一失,因为他是赵光义的长子,而且他不仅自幼聪明机警,有武艺,善骑射,长得又极像赵光义,颇为赵光义喜欢。如果赵光义要立太子,那么他是极有可能的人选。
蓝灵儿也有想过,凭着赵光义对语涵嫣的宠爱,也极有可能会立语涵嫣的儿子为太子。所以,如果她不选择拥立自己名义上的儿子,而改拥立赵元佐为太子,那么赵光义一定会觉着自己在立太子这个问题上态度公平,那么到时候,即使语涵嫣万一进了宫,赵光义有机会立她儿子为太子,那么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顺反对。
“谢谢母妃!”自生母死后,这个李贤妃待自己照顾有加,所以
“傻孩子!”李贤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又道:“以后别跟母妃那么客气,虽然我不是你的生母,可是我和你母亲都同姓李,而且也和她一向以姐妹之情真心相待,而自从你生母离开你们,皇上把你们兄弟俩托付给我以后,我是真心把你们当初我亲生儿子一样,所以,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母妃做的,就不防直说,母妃一定帮你,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母妃。”赵元佐感激道:“对了,母妃,你叫儿臣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李贤妃嫣然了一笑,才道:“你父亲一直都很爱一个叫语涵嫣的女人,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赵德芳眉头一紧,疑惑道:“回母妃的话,儿臣知道,父亲一直对这个语涵嫣甚为宠爱,也一直想把他接进宫里,可是女个女人不是不愿意吗?说来,我还挺好奇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这个世间竟然还有不爱荣华富贵不想做皇上女人的人,可是母妃怎么会问起她呢?”
李贤妃皎洁一笑,答道:“因为去年大宋多个地方闹灾荒,所以你父皇这个新年去了相国寺祁天求福,回来又一直忙着国事,也因此没有时间出去陪她过年,虽然你父皇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是不好受的,如果你可以想办法让语涵嫣进宫来陪你父皇啊!这样的话,你父皇一定很高兴你的孝心的。”
赵元佐犹豫,“可是我听四哥说过,父皇就是一直不愿意勉强那个语涵嫣,所以才一直不下旨让她进宫的,如果这次我劝父皇下旨,那岂不是和父皇的意愿相违背?何况,母妃不是应该和别的嫔妃那样,很反感她进宫来的吗?为什么却让儿臣去做这件事?”
赵元佐果然聪明!李贤妃暗自一笑,才解释道:“你说的对!我也是女人,当然不想她进宫来,可是只要是为了你好,母妃可以什么都不计较。至于你所顾忌的,是!秦王说的没有错,你父皇是不愿意勉强她,可是如果是她自己愿意的,那么你父皇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这是他最想实现的愿望。”李贤妃看着赵元佐有些疑惑的目光,又道:
“你自幼聪明机警,有武艺,善骑射,长得又极像你父皇,所以你父皇对你甚为喜欢,如果你又能理解他,关心他所在乎的,那么将来太子的位置一定是你的。虽然,你父皇正值壮年,可是我们总要未雨绸缪的,所以母妃当然希望你将来可以顺利登基,那样的话,母妃也可以安度晚年了。”
“母妃是不是说笑了,皇位的继承,不是有“金匮之盟”的约定吗?按约定不是应该是四叔吗?”虽然自己也有听到传闻,说父皇的皇位来之不明不白,而什么“金匮之盟”根本就是父皇为了显示其即位的合法性,抛出了祖母杜太后遗命的说法。如果父皇不遵守约定,那不就是承认了和太祖皇上的死有直接关系吗?
“金匮之盟?”李贤妃冷一笑后,便岔开话题道:“你放心吧,母妃相信这些问题,你父皇一定会为你处理好的,一定会让你顺顺利利地登基的,这些你就不要再多费心了。”
赵元佐不是傻瓜,当然知道李贤妃笑意背后的含意,只道:“谢谢母妃的好意,只是说实话,儿臣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赵元佐说的是心里话,原本还以为李贤妃是真心对自己好,原来是另有打算,更何况母妃自己也有儿子,凭母妃娘家的靠山,母妃完全可以扶持自己的儿子做太子,所以赵元佐不由得想到自己恐怕只是她的一个旗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