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涵嫣怎么也没有想到,回到开封的城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城门早就戒严了,所有进出的人都要有开封府尹开具的许可令才可以进去。语涵嫣不由得心中一个寒颤,自从赵光义为了她而惹恼了宋太祖后,赵光义在开封府尹的权利已经被皇上收回,那么现在这个城门进出的许可令一定是宋太祖下令的,难道宋太祖已经知道了赵光义要谋朝篡位?
思及此,语涵嫣心急如焚,奈何自己又进不去,再加上今日已经11月18日了,距离历史上宋太祖死的日子就只差两日了,而依现在情形看来,这个解禁令应该是要到赵光义顺利登基了才会解除的,怎么办?语涵嫣不由得愁苦满腹。
就这样,语涵嫣一直挨到了20日这天。这天出奇的冷,临到傍晚更是冷得人受不了,看着太色已然黑透,原本她以为没有机会进城了,正准备转身会城门外的客栈房间休息,可是忽然看见城门楼上高怀德的身影,语涵嫣也顾不上其他,急忙大喊道:“高将军,高将军!”
高怀德原本是来城门口再次和守门的将领确定约好之事,就是万一事情不顺利,他会在宫中以五色烟花信号,那么守门将领就把城外赶来援兵放进来。可是他没有想到会在此遇见语涵嫣,而语涵嫣更是没有想到,宋太祖以为自己下的许可令早已经是一个表面形式,因为守门的人早已被赵光义的人笼络了过来。当然这些语涵嫣也是后来才知道。
就这样,语涵嫣才算顺利进了城门,高怀德把语涵嫣送回了语嫣阁,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语涵嫣见赵光义不在,原本想让高怀德带自己去找赵光义的,可是高怀德却叫来了刘管家,还吩咐刘管家要看好自己。
刘管家知道高将军和自己一样,对王爷忠心耿耿,又见他行事匆匆,知道他这样吩咐一定是为了王爷着想,所以便遵命行事。语涵嫣无奈,时间又挨到了亥时,她实在按耐不住,推开刘管家,便不管不顾地向门口疾步而去,谁知更到门口,便看见赵德芳从马车上下来,看见语涵嫣出来,二话不说,便拉着她就上了马车,一路上也不说话,只是脸色无比哀伤。
语涵嫣一直见惯了赵德芳明朗开怀大笑的样子,此刻见他一反常态,不由得思忖,看这个时辰,宋太祖应该是驾崩了,赵德芳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所以脸色才会这样难看吧?
可是,语涵嫣不由得满腹疑惑,自己父皇驾崩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他不是第一时间进宫去,而是来这里找自己,而且还是二话不说就拉自己上马车,而看马车去的方向,应该是进宫,可是为什么?语涵嫣疑问满怀,可是看着沉默不语的赵德芳,也不敢发问,就这样,两人一路上都是亦不言语,一直到了福宁宫。
语涵嫣和赵德芳进到福宁宫的时候,满屋子的大臣,后妃,太监和丫鬟,已经齐刷刷德跪在了赵光义的面前,高呼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光义喊完了‘平身’,众人这才起身,王继恩最是机警,见到赵德芳和语涵嫣进来,忙吩咐道:“新皇登基,还不快参拜新皇上!”
赵德芳不理会王继恩,只顾道:“皇叔,父皇有一事要皇叔为他办到,所以,德芳有话要和皇叔商量!可否?”
赵光义看着赵德芳虽然说是商量的口吻,可是目光里包容着却是满满地不容拒绝,思忖了一下便道:“朕有事要和秦王商议,你们都先退下,还有,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进来打扰!”
“是皇上,臣告退!”
待屋子齐刷刷的一屋子人都退下,只剩下语涵嫣和赵光义,赵德芳三个人的时候,语涵嫣这才反应过来道:“嫣儿也先告退!”
赵德芳道:“嫣儿你留在门口别走,我们很快谈完!好吗?”
赵光义虽然不知道赵德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见他这样说,而且嫣儿又是自己心爱之人,于是也道:“嫣儿,你就留在门口等我们吧!”
见他们两人都坚持,语涵嫣只好答应道:“好吧!我在门口等你们!”
“你现在可以说了!”见语涵嫣虚掩好门,赵光义便道。
“皇叔先看这个吧!”赵德芳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黄色布卷抽的东西递给了赵光义。
赵光义接过赵德芳递过来的东西,打开了一看,越看脸色越是难看,待看完,只肃着脸看着赵德芳道:“朕不知道你给朕看这些是什么意思?”
“朕?”赵德芳冷一笑,说:“皇叔是个聪明人,如果我把这个圣旨公布出来,那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叔今天是谋朝篡位!”
赵光义是聪明人,知道赵德芳如果存心要当皇上,刚才就已经拿出来了,思及此,便道:“德芳,我们叔侄一场,而且一向关系很好,除了嫣儿,你要什么,皇叔都可以给你!”
赵德芳忽的一笑,说:“除了嫣儿,我什么都不要!”
闻之的赵光义恼羞成怒:“赵德芳,你想都别想!嫣儿是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放弃的人,我绝不会让给任何人!”
“是吗?”赵德芳淡淡一笑道:“嫣儿是个什么样的人,皇叔比我更清楚,当皇叔选择这个冷冰冰的皇位时,就应该想到你要的东西就是嫣儿最不想要的生活,所以,我要带着嫣儿离开这里,和她过平平凡凡的生活!”
“我不允许,你待如何?”赵光义满脸含冰道。
赵德芳道:“有些事情,总不见得可以两全其美的。”
赵光义嘴角一撇,说:“我可以不要这个皇位!”
“可以吗?”赵德芳摊开事实道:“恐怕皇叔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吧?就算皇叔可以放下,可是这次为了皇叔一起参加谋反的那些大臣将军们,他们会同意吗?你忍心见他们因为谋反罪而身首异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