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得南斯和突击队员们走进飞行器的驾驶室,耳中传来了发动的嘶鸣,舱门关上,外面的景色被隔开。飞行器沿着地面缓缓上升,渐渐与云朵一起融入辽阔的天空。美轮美奂的色彩将大地的景色照耀,好像来自遥远的时空,飘摇飞行。在飞行器的下方是辽阔的大地,在一片苍茫之中,所有的建筑物在飞行器的下方飞快地移动。
朦胧的夜幕从天空的上方垂下,从飞行器的上方向下眺望,田野与山川,城市与建筑,仿佛是浓缩的景观,越来越小,逐渐在视线中淡去。飞行器的发动机喷射出燃烧的火焰,在天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光痕。费得南斯看着舷窗外的景色陷入深深的思考:命运,难道这就是命运!绝情的,残酷的命运,主宰着每个人的命运!
突击队员哈维握着激光枪,看着舷窗外的景色,他深情地说道:“头儿,你在想些什么?我们究竟要到哪里去呢?”
费得南斯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略微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去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谁也不会找到我们,我真希望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我不知道人生的下一站在哪里。但是我一定会战斗直到有一天永远离去。”
哈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费得南斯,举起激光枪,欣赏着上面的花纹,自言自语:“也许吧,我们大家都会死的,但是我们的灵魂将永远活着,就像那座山峰一样。”
费得南斯走到哈维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你看这飘渺的云天,看远处高耸的群山,也许,人只有静下来,才能欣赏眼前的美丽景色。我们劳劳碌碌地生活,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许,我们将永远沉默,但是,我们要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
费得南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加速前进,今天晚上我们到黑森林酒吧去过夜,让忧郁和烦恼统统见鬼去吧!还有那些伤感的灵魂!”
突击队员们看着陷入疯狂的费得南斯,心中升腾起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如此的快,仿佛是一道心灵的闪电快速穿过青色的云层。天空越来越暗了,大地上的建筑依稀射出璀璨的光芒。这光芒仿佛来自遥远的世界,穿越时空,自由地飞翔。
飞行器飞过珈蓝城的第七大道,翻转了几个身,猛地向下飞去。
机械甲壳虫的翅膀收起,降落在一家酒吧的门口。费得南斯和突击队员从舱里跳下来朝黑森林酒吧走去,一位打扮成小丑模样的招待员,离很远就开始向他们打招呼:“嗨,欢迎你们光顾黑森酒吧!哦,还有圣诞快乐!”
哈维盯着眼前这个小丑,大声说道:“有没有搞错啊,现在怎么会是圣诞节呢!你是不是疯了?天上又没有下雪,现在正是初秋时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小丑的身上,锐利的如同匕首,让他感觉很不自在,“你们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嘛,我……我有些不习惯!”
可怜的小丑脸涨得通红,在众人的注视下,搓着双手露出忸怩的神态。
哈维不耐烦地说:“我们是来娱乐的,不是来看你这副嘴脸的!你让大家看看,你穿的裤子还是灯芯绒的,在跳蚤市场的地摊上就五块钱一条。嗨,真掉价!”
费得南斯走到小丑的跟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里做服务员?”
哈维在一边随声附和:“快说啊!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不是当服务员的料,马戏团的工作或许更适合你!”
小丑伸出手把自己歪着的红鼻头扭过来,双腿一摇一摆地回答:“我……我叫查理,人们都叫我查理*卓别林。我……以前在马戏团干过,他们可真狠啊,每次表演节目都用皮鞭抽。狮子、老虎和大象都曾惨遭他们的毒手!太不人道了,他们残害野生动物!”
查理说完,抹了一下眼角流下的眼泪,全身上下都在颤抖。泪眼汪汪的查理慢慢抬起头,看着费得南斯,嘴角抽搐了几下。
费得南斯看着可怜的查理,心中感觉特别郁闷。他拍拍查理的肩膀,轻声说道:“小伙子,别着急慢慢说,我们都是警察能够给你出头!”
查理抬起头,攥着拳头,满脸委屈地说:“我在马戏团,人们都欺负我!生活非常郁闷,我……我就要疯了!我和一只猴子一起逃出马戏团,流浪在街头,到处乞讨,还给别人表演猴戏。可是每场表演,人们都送给我们整车的砖头。我和猴子罗西一起奔跑,它跳到树上,我却被飞来的砖头迎面击倒。当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们就用碗口粗的木棒打我的腿,打我的手,我晕,头晕目眩。”
查理*卓别林说完扭过头,走了几步。大家惊奇地发现,查理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像是一个提线木偶,扭动屁股,手臂左右摇摆,两只脚撇来撇去。
哈维手扶着下巴,风趣地说道:“嗯,可以肯定不是切菜的厨师,因为他们总是向一边用力,走起路来是踮脚。踮啊踮的,脑袋大,脖子粗!”
本杰明也凑了过来,注视着查理*卓别林的背影,突然冒出一句:“他不是穿黑西服,拄拐棍的那个家伙吗?听说古代美国有个幽默大师也叫卓别林,和他长得很像。”
查理转过身,双手一撑一只拐棍出现在手里,他晃动拐棍,迈着鸭子步倒退到突击队员的面前。他手臂一挥一顶礼帽从头顶上冒出现,拐棍在空中舞动,跳着踢踏舞步身体微微前倾。
查理收回双脚,对着大家鞠了一躬,扔掉红鼻头,粘上一小撮黑胡子。他的舞姿犹如黑夜般闪耀让在场的所有人大吃一惊,如同飘洒的繁星,跃入透明的梦境。这舞姿光彩夺目,一直射向山顶,光焰万丈,让人不敢仰视。
费得南斯指着查理兴奋地喊道:“太棒了,你就是幽默大师!在马戏团混过是不是?能不能把你的小猴罗西也叫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
查理弯下腰,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向费得南斯抛去。大家吃惊地看着查理的疯狂举动,陷入一片迷茫,瞬间凝视,惊愕,仿佛那是一个死亡的归宿。
哈维指着查理*卓别林大声喊道:“嗨,疯子,你居然敢袭击警察,你不想活了吗?”
石块在空中旋转着飞行,朝着费得南斯的面门飞了过去。费得南斯吃惊地大叫一声:“不好,查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突击队员纷纷掏出激光枪瞄准石块,突然,对面树上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一只穿着礼服的猴子抓着一根树藤从空中荡了过来。这只猴子带着墨镜,吐着舌头,模仿人猿泰山的动作从费得南斯的眼前荡过,伸出一只手爪子抓住飞来的石头。它迎着嘲讽和讥笑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头戴礼帽冲破愤怒的云层,令人眩晕的动作,让所有的人震惊。
查理把手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口哨,猴子罗西翻了一跟头从空中落在众人的面前。它举着石头,张开嘴巴发出嘘嘘的声音,然后扔掉手中的石头用力拍打自己的胸脯。
费得南斯和突击队员们一起放声大笑,查理优雅地摊开自己的手,同时又无奈地摇摇头。猴子罗西背着手对着众人唧唧咋咋发了一通议论,然后装出一付洋洋自得的摸样。猴子罗西戴着墨镜,冲着众人竖起中指,然后不停地摇摇头。它撇了撇自己肥厚的嘴唇,眼神中流露出极度的轻蔑。
哈维指着猴子大声喊道:“你们看啊,它居然敢羞辱我们!太不像话了!查理你纵容猴子,小心我让你好看!”
哈维恶狠狠地瞪了查理一眼,举起拳头威胁猴子罗西,“滚开,小心我打破你的头!”
猴子罗西毫不示弱,它伸出一双爪子抓住自己的脚趾,在地面上弹跳,同时吐出舌头发出‘吱吱’的声音。
哈维抬起激光枪对着猴子罗西就是一枪,罗西松开自己的脚趾,摸着自己的红屁股上窜下蹦。激光在罗西的脚趾间穿梭,它机械地做出躲避的动作,样子看上去特别滑稽。
突击队员一起狂笑,再次凝视,惊愕,然后从心中升起一种美滋滋的感觉。查理*卓别林摇晃着手中的拐杖,大声喊道:“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吗?你们这是在虐待动物,上帝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哈维的笑容在一瞬间凝滞,他指着查理骂道:“别以为你是喜剧大师,我就会对你客客气气的!你给我记住,强权就是政治!谁有钱,谁有枪,谁就是法律!这就是社会的现实!”
费得南斯拉住哈维的手,用责备的语气说道:“你说什么呢?做人要厚道,张狂的人是没有未来的!还有,不要总是讲实话,许多人都不喜欢听到真话、实话,他们只喜欢听到假话、空话。”
哈维咧着嘴,小声说道:“哦,快松开!你把我的手捏疼了!你是领导我讲不过你,我……我以后不再说实话就是了!”
费得南斯走到查理的面前,从自己的衬衣里掏出几张钞票,塞进查理的手里。查理疑惑地抬起头注视着费得南斯,有晶莹的泪花在他的眼睛里晃动,他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抓住他的手抽噎着说:“你是个好人,我……我希望你能……能够永远幸福。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最难得到的就是爱情与友谊,今天我亲眼看到,亲身摸到了。我……我想说……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