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好了装备,我们又往密林深处走了一段,韩叔说,不远处有一个山体裂缝,裂缝很深,直通地下,已经有工程兵完成了初期探索,所以初期会很安全,只不过会费些时间。
我就问韩叔,军方是怎么发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
韩叔告诉我说,十年前,这里的军事戒备等级还没有现在这么严,由于这里太过偏僻,可以说是真正的无人区,十年前一批来自俄国的探险组织偷偷绕过了封锁线,找到了这里,但是后来却发生了一次非常严重的事故,引起了正在巡逻的边防兵的注意,可当边防部队赶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所有的俄国人已经全都死了,并且发现这批俄国人并非普通的探险组织那么简单,而且来这里的动机也非常的蹊跷,所以这才引起了军方的高度重视。
按说当时部队会对这里展开全面的勘查,但是这一查却竟十年都没有结果,我就问韩叔为什么,韩叔拍了拍我,对我说,这就是部队上的人解决不了问题,所以,接下去就千万要小心了。
很快,我们到了韩叔说的那个山体裂缝,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因为韩叔所说的裂缝,果然只是一条缝,小到,只能勉强的一次下去一个人,如果背着背包的话,肯定会卡被卡住。
那道裂缝很隐蔽的开在山脚处,旁边全是密实的杂草和灌木丛,只是这个裂缝太过于狭小,在远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真不知道他们最初是怎么发现的。
我走上近前,感觉到从里面呼呼的往外吹着凉风,这说明里面的空间应该很大,空气流通顺畅。
下面漆黑一片,不知道会有多深,在裂缝的边上固定着一个铁架,上面是柴油牵引器和绳索,一个工程兵说裂缝开始一段是垂直向下的,大概有二十多米的样子。
由于裂缝太窄,我们只能人和装备分开下去,我们把背包放在小筐里,小四川和一个名叫李树人小兵做先锋,接着我们也被一个一个被吊下去。
刚下去没几米,裂缝就开始变大,空间大了不少,我不太懂地质学,看四周的岩壁,说不出什么道道,只是灰突突的,一股股冷风从下面吹上来,吹得我不住的打着冷颤。
我打着转,不一会就被下放到底,发现裂缝到这里角度瞬间变缓,开始倾斜向下,虽然不是很宽,但看起来并不难走。小四川他们在这里接下来的装备,洞穴深处有几束手电光,已经有几个人顺着斜坡走出了很远了。
休整了几分钟,我们便继续走,这里已经没有阳光可以照进来了,温度也很低,可能是突如其来的黑暗和寒冷,让所有人都有些不适应,几乎没人说多余的话,我打开头灯,弯曲向下的黑洞看不到头,心里总是有种不安,不知道会有什么在最深处等着我们。
这里的温度太低,很少会有动物会在这里生存,可我们走了很远,却连只蝙蝠都没看见。倒是看到了几条草蛇,一见到人来,一下子就钻进岩壁的缝隙里消失了。
洞穴里时宽时窄,时高时底,有的地方只有卸下背包侧着身才能过去,可没几步却又可以并排走好几个人,有的时候还会突然遇到几个转弯,只是脚底下一直保持的坡度在告诉我,我们正在一步步远离地面。
拉丝眼镜是地质方面的专家,讲了很多地质洞窟方面的知识,但是其中夹杂着大量术语,又是什么玄武岩又是什么侏罗纪,白垩纪的,反正我是一句没听懂,按他的推断,这个缝隙可能已经存在了上千年。
因为脚底下高低不平,还很多碎石和苔藓,走起来非常滑,所以我们行进得很慢,谁都没太多话,一直走了大概三个小时,就已经累得有点喘了。
如果只计算平面距离的话,我们应该已经走了一两公里远了,但是如果按照到地面的直线距离,估计三百米都不到。
洞穴探险以前我也有过一些经验的,但却从来没有进入到这么深入的地方,而且这种洞穴走向极为复杂,如果不是有非常强的目的性,是不会有人深入的,所以我的那些经验在这里完全用不上,而且这里空间过于狭小,总是让人感觉到不安。
我在队伍中间慢慢的走着,突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就看到最前面李树人和陈其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这里的空间已经变得很大了,我们凑上去一看,马上全都惊出一身冷汗,就感觉眼前的黑暗似乎突然就变得豁然开朗,最要命的是,脚下的坡度瞬间变成了垂直向下,底下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是一座悬崖,还好他们走的很谨慎,不然稍不留神,现在这会估计已经成了肉饼。
拉丝眼镜就说,这情况在这种构造洞中非常常见,这种裂缝就像大山的血管一样,可能四通发达,也有可能一通到底,什么走向的都有,突然出现一个悬崖很正常,万幸没改道直通头上就不错了,不然我们可能还得在地下爬山。
我们为了节约能源,一路上照明都是用的头灯,这种美国产的LED头灯没有任何特点,也没有分段距离模式可选,而且照明范围不大,唯独只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它的照明时间非常久,只要三颗AA(也就是5号)电池能连续工作300多个小时。
这种亮度现在显然不够用了,有人打开强光手电,往远处照,就发现对面的岩壁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距离我们对面大概三十米就是岩壁,岩壁上突起了几个的东西镶在上面,把手电光调远,就看清那是在岩壁上突起的,原来是三座雕像,大概一人多高,其造型非常怪异,好像是一种长着犄角的野兽造型,雕刻技法也很简单,而且非常抽象,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只露出两条前腿和上身,其他的部分嵌在岩壁里,好像跟岩壁是一个整体。
石雕兽的嘴像狼一样,各咬着一条胳膊粗细的铁链,那铁链都非常长,一直垂下去好远,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而下面,高度足有一百多米,可以看见下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
老王把手电筒聚焦,仔细的观察石雕,说道:“这是只形意兽,狼头,熊身,而且头上还有俩犄角,这种东西出现在这里,肯定是跟萨满教文化有关,我猜应该是一种图腾。”
我对萨满教的概念也就仅限于跳大神,不过跳大神现在也几乎看不到了,我只是小时候在东北农村见过几次,挺好玩的,不过从来没仔细的研究过。
现在听老王能讲出这么多道道,就拜托他多在给说说,老王告诉我,萨满教祖先就生活在北方地区,因为种田采集都是有季节性的,所以主要都是以狩猎为生,所以经常和各种动物打交道,便逐渐的对一些他们对付不了的或者亲近的动物图腾崇拜化。
萨满教的人相信他们是富有神力的,所以萨满教的图腾大多都是以动物为原型,像鹰神,熊神,鹿神,几乎大多数动物都是他们崇拜的神,眼前这几个就很可能是一种集合各种凶猛野兽特质的神,应该是想象出来的。
接着老王又说:“看来这里真的藏着某种文明遗痕,看着雕像的样式,至少得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说着指着图腾石兽口中衔着的铁链继续说道,:“看来那些铁链以前是链接到咱们这边的,当时可能会有什么装置供人攀爬,可现在,咱们得考虑如何下去再说。真想现在就飞下去看看,说不定下面还会有更多的发现。”
眼下想要下去确实是件难事儿,脚下悬崖几乎是垂直的,而且崖壁表面光秃秃的,假如只有十几米,也许还有可能爬下去,可这里落差已经超过了百米,谁也不可能去冒这个险。
可是一时间在周围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固定悬挂索具的地方,我们总不能在原路走回去搬牵引机回来吧?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句,“在这儿!”
听声音好像是那个白板脸陈其的声音,可是我们四下一看,竟发现他并不在我们中间,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
接着就又听他喊了句:“我在下面。”
我们这才往悬崖下面看,就发现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爬下去五六米远了,更令人咂舌的是,他正用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半贴着崖壁,而悬挂他的力量是只是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正牢牢的勾在峭壁上一个巴掌大的突起上面。
我的乖乖!我虽然见过不少的攀岩者,其中不乏高手,有的甚至可以仅用一根手指就能挂住身体,就算这样,那也几乎只是瞬间过度的,几秒钟之内就必须把身体移向另一个稳固的攀爬点,因为没人可以只用一根手指悬挂整个身体的重量坚持太久。
更何况眼下这岩壁光滑的要命,根本就没有可以钩挂的地方,但令人咂舌的是,他在没做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是那么一张白板脸那么挂着,非常轻松的样子,他是如何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