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其被我破口大骂,却还是无动于衷,眼皮都没抬,道:“我的事,你没权问。”
我已经气的牙根直痒痒,可却真拿他没有一点办法,打又打不过,骂又没反应,活活能把人气死。
莉亚在旁边一直拉我,让我别说了,把我拉到一边,偷偷对我说道:“这个人脾气是够奇怪的,面冷的紧,可是有一点你发现没,他似乎特别在意这个小四川萨满,因为自从我见到他起,他的视线几乎就没离开过小四川萨满。”
我啊的一声,“难道,难道他们是GAY?我靠,不是吧!”
莉亚忙捂我的嘴,小声说道:“你瞎说什么呢?”
我回头看了看坐在小四川边上的陈其,小声的对莉亚说道:“按你这么说,那,那也没别的解释了?”
“你猪脑子啊?你想想,小四川萨满可是蛮山大萨满的后人,据我所知,蛮山萨满族系不仅神秘,而且他们这个萨满教的分支里可是什么厉害的人物都有,据说在东北片地方的历史上留下过名字的人中,有很多人都跟蛮山萨满有过联系,比如说被日本人炸死的那位东北王,传说当时他身边就有能通晓阴阳的大萨满,只是后来全国大势不可逆,属于天道,那大萨满便就此失踪了。”
“你是说张作霖?虽然这个说法我倒是有过耳闻,但这跟陈其有什么关系?”
莉娅就说:“说你是猪脑子你还真是,你想想,蛮山萨满这种重要的人来这么凶险的地方,身边怎么可能没有高人看护?”
我一拍脑门,心说对啊,让莉娅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至少现在看来,陈其的确跟小四川之间存在着某种不一般的关系。
可转念一想,就算知道这些,也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对付陈其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也是没什么用。我更不可能去用小四川威胁他,那估计更是自寻死路。
莉亚也想了半天,还是没了办法,只劝我别惹急了他,冲我直叹气。
可是越这样,想要爬上去的想法就越强烈,我仔细的研究了一遍巨像头部的细节,对于徒手攀岩我还是有一些功力的,看了一圈发现上去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最后一咬牙,决定自己试试。
拉丝眼镜见我要只身涉险,瞪着眼睛就开始跟我讲大道理,可任凭他翻来覆去的讲那些什么探险十大忌讳和团队守则之类,无奈我去意已决,而且特别坚定,最后他只无奈的看着我,犹豫了半天,最后道:“既然这样,我就陪你一起上去,反正要死的话早就死了好几遍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万一真像你说的那样,有什么东西被我错过了,那就算能活着出去,必然也会后悔一辈子。”
有他帮忙,多少心里还算落了点儿底,可随后莉亚竟说也要去,马上就被我一口回绝,莉亚用带有轻蔑的眼神看着我,道:“怎么?看不起我是个女人?我的攀岩技巧不一定在你之下。”
我就连说不是这个意思,:“现在咱们几乎攀爬工具和保护措施都没有,这一趟虽然看似轻松,但也凶多吉少,更何况咱们总得有活着出去的人,这里隐藏的谜团太多了,总得有人去亲自解开,而且,跟着陈其比跟着我们活命的几率要大的多。”
莉娅还想说什么,我就抢在她开口之前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你的命是我们捡回来了,所以你必须听我们的!”说完,转身来到了巨像手掌的边缘地带。
我并不是故意想在女人面前耍帅什么的,这些话其实都是我的本意,但是,我多少还是藏了个心眼儿。
首先,她是俄方的人,而中俄之间的博弈此刻完全就在与我们几人之间,理性来讲,要想共赢其实是不太可能的,这样的话,如果上面真有什么东西,我可不想第一时间就透露给他们。
毕竟这里的任何发现和线索都关乎了一个理不清看不见的巨大谜团,其重要性甚至可以说已经关乎到国家的利益层面都不为过,我倒不是说我有多么高尚的情操,只是我万一能活着出去的话,那就这辈子注定就不消停,因为这个时候的地面后勤部队估计已经急的乱作一团,假如我活着出去,只要一露头,就必定会被拉去过堂审问,这里已经有太多的事无法用语言解释了,所以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没想到莉亚倒也识趣,没在说什么,只说让我们小心点儿。
我和拉丝眼镜看了看下面,巨像的胳膊到它肩膀的距离大概有五六米的高度,巨像胳膊的中空部分,就是我们上来时的回旋通道,还好上面有一些坡度,下去应该不难。
我试着伸腿往下探了探,发现石壁还算牢固,便小心翼翼的往下挪动的身体。
很快,我站在了巨像肩膀上,面前大概不到十米的距离,就是巨像狰狞的头,而下面,则是几十米高的深渊。
下面的水退的很快,此时已经褪去大半,现在往下看显得比刚才得更高了,巨像肩膀上只有不到半米高的凸起,而且及不平整,为了保险起见,只能趴着匍匐前进。
拉丝眼镜紧随其后,还好这一路还算稳当,不一会,我们来到的巨像的脖子下面。
由于有莉娅用强光手电给我们照亮,我们行动起来方便了不少,我和拉丝眼镜站在下面来来回回的往上看了很多遍,可是越看心里就越发毛,因为巨像虽说已经有很多破损的地方,但也只是局部的崩塌,而且极不规则,很多地方还是非常平滑的石壁,能利用上的凹凸攀爬点非常少,要知道,自由无保护徒手攀岩考验的不仅是技巧,力量,和耐力,最重要的其实是经验,有经验的攀岩者会设计出最合理最省力的路线,在到达每一个悬挂点的时候,身体是一种什么状态,选择的那个点能否经受的住你的体重,那个点可以架设保护索扣,这些都是来自于经验,只要一个环节出了纰漏,结果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可我却是个半吊子选手,拉丝眼镜在攀岩方面也顶多只有个皮毛功力,我们俩首先暗骂了陈其一通后,便开始研究路线,合计了半天,废了好大劲才最后敲定了路线,剩下的,就只有看造化了。
我看着上面,咽了口唾沫,心一横,心说死就死吧,就第一个伸手攀了上去。
还好巨像的脖子几乎跟它脑袋一样粗,没有反角度的地方出现,但我们在没有专业攀岩的防护工具的情况下干这玩命的活儿,每爬一步都像在跟死神挥手一样,紧张到了极点。
我们预估的时间大概在十几分钟之内,就可以上去,可现实的情况是,由于紧张和谨慎,我们都爬了快二十分钟了,却只爬到了三分之二的距离,而且,体力也已经感觉明显的不足。
我停在了一个还算省力的落脚点,喘了几口粗气,换着手的活动活动手指,感觉所有手指的关节都已经麻木了,一伸直就疼的要命,拉丝眼镜就提醒我说:“别分心,还有几步就到了!”
我抬头看了看,已经离巨像的眼窝非常近了,胜利就在眼前,就咬着牙,又继续开始往上爬,可就在这时,突然就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贫血劳累导致大脑供氧不足,马上就要昏菜了,但下一秒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原来是莉娅一直给我们照明的手电光居然在这个时候灭了。
我忙打开挂在肩膀上的头灯,回头望去,就发现莉娅那边竟然漆黑一片,头灯根本照不到那么远,什么都不见了,我心头猛地就是一颤,难不成出什么事儿了。
我随即朝着那边喊了两嗓子,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我们两个全都蒙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拉丝眼镜焦急的说:“先不管了,上去再说,要不咱俩也快坚持不住了!”
我们只能借着微弱的头灯爬最后一段路,两分钟后,终于上到了巨像眼窝上面。
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掏出强光手电,我朝着对面打开手电,马上就呆了,巨像的手掌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莉亚和陈其她们,居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