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赶去,手电光扫过的地方,竟然看到满眼都是躺着竖着的黑色石人俑,足有百十个,在这绝对黑暗的地下河床里,这场景着实看得让人十分不爽。
没想到老王却像发现了金子一样,兴奋的跳下去,连摸带闻的研究了起来,不停的说:“大发现,大发现!”
拉丝眼镜见老王一点儿深沉都没有,撇着嘴道:“不就些个破石头人,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连个样子都没有。”
老王抬头不削的看了看拉丝眼镜,说道:“你个就知道钻山捡石头的野猴子懂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萨满巫师甬,在古萨满教文化中,是可以直接与鬼魂交流的通灵者!这里一次出现这么多巫师甬,就说明这里是个萨满教的重要祭祀场所。”
拉丝眼镜不听他那一套,就道:“我还当什么呢,不就是跳大神儿的呗?”
老王切了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懒得同你讲。”
我听着好奇,就跟在老王身后,让他给我多给我讲讲关于萨满教和跳大神儿的事情。
老王就说道:“跳大神儿其实是大多东北地区对萨满通灵仪式的一种叫法,是经过长时间变迁演变而来的,萨满教属于原生教,在古时候分布的地区非常广,从新疆一直到俄罗斯,甚至朝鲜半岛,都有萨满教的信仰活动遗迹,前些年在新疆,就发现了一片面积大的难以想象的古萨满教墓葬群,那里面奇珍异宝,有价值的东西多的都没法数。”
“啊?韩国也有?那过几天韩国不得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申请说跳大神其实是韩国的了?”我笑道。
老王笑了笑,道:“放心,韩国的萨满根本不会跳大神儿,顶多就是叫法一样,这萨满呀,就相当于咱们汉人中原地区的法师,或者国师,在古时候的北方,萨满的地位可是非常之高的,尤其古时候的北方民族什么条件都不发达,很多事情都是需要靠一些超自然的手段决定,所以萨满那时几乎掌握了一个的国家政治,战争等一切大事,他们通过与另一个世界的沟通,通晓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只是现在人们所熟悉的萨满教都是中国东北地区的萨满教的理解,因为我们现在对萨满教的了解程度,其实都不到百分之一,随着这么多年世界各地不断都有关于古萨满教的遗迹被挖掘出来,人们就发现,萨满教不仅仅只有跳大神儿这么简单,这就是原生教的魅力。”
我听得似懂非懂,就问他:“原生教又是什么?你都快把我说蒙了。”
老王说的兴奋,继续解释说:“原生教就是自然形成的意思,它的反义就是创生教,比如说,佛教是释迦摩尼创立的,基督教是耶稣创立的,他们在某种意义上讲都是后来的人为意识创立的,都有自己主要的信仰,而原生教则是早在远古时期就自然形成的,纯在的意识形态也不是那么统一,但却是最神秘,最不为人所知的宗教,因为他们信仰这个世界上一切神秘的东西。”
听到这,以我的学识和接受能力,我决定不再继续往下问了,老王是典型的学术派,说起话来一副大学教授范,可能是肚子里的知识堆的太多,太久没有地方宣泄,一讲起来就兴奋的没完没了起来,听得我云山雾罩,这时正好看见小四川蹲在一个地方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便借机打岔,喊小四川,问他干嘛呢?
小四川听我喊他,起身说道:“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破塑料垃圾袋啊?”
我就说:“说什么那?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垃圾袋,这深山老林里怎么可能会有垃圾掩埋场?”
小四川说不信你自己过来看。
其他人听见也觉得不可思议,就都跑过去看,还真多有一堆堆黑色的像塑料袋一样的东西散落在碎石缝隙里。
这些塑料袋一样的东西有大有小,光看质感确实像塑料,但手感绝对不是塑料,而且还有一定厚度的,而且都是不规则的圆形,只是大小不一样罢了。
韩叔也捡起来一个仔细看了看,表情微微一变,然后对麦克说道:“你看,这像不像一种虫子?或者动物?”
麦克接过来用手电仔细的看了半天,然后又交给了另外的一个美国人,用英语说了几句话,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两人简短的对话后,麦克说道:“恩,这东西很像我这位朋友在非洲刚果盆地丛林里见过的一种巨型水蛭,虽然形状不太一样,但你们仔细看,它的外围有很多细小的类似触角的东西,而且中间也是不规则的凸起,这里是曾经有水的,现在水源枯竭,估计应该是风干了以后的形态,虽然他也不敢肯定,但这是最接近他所见过的东西的猜测。”
韩叔听完挠了挠头,也没法下结论。
所有人都非常好奇,都拣来研究,这时韩叔就提醒大家:“最好不要碰这里的东西,如果这是类似水蛭之类的生物的话,那可能还会有毒素,这个我们得尽量避免,还有,我们下面如果遇到水的时候一定要格外小心,这东西风干了都这么大,谁知道活着的时候会有多大,被他贴上,肯定不会很舒服。”
耽误了一会,我们总不能在这石头人堆里呆着,这些石头人各个面目诡异,光看看就觉得慎人。
这时麦克就提议,已经下来四五个小时了,应当找个地方作一下短暂的休整,还有尽量离这些石头人远点,在这种地方呆着太不舒服了。
众人一致同意,可唯独只有老王死活不肯走,非要多研究研究,我们没办法,最后让他拍了几张相片后,被小兵们强行拖走。
有过洞穴探险经历的人都知道,在洞穴中的拢音效果极佳,声音在经过多次折射和扩音效应后,总是会放大无数倍,我们单凭着耳朵,很快就来到了小溪边,找了块相对平坦的地面,扎营休息。
麦克带着李树人去检查小溪流向,而我们点起汽油炉烧水做饭。
拉丝眼镜拿出了挂面和牛肉干,混在一起煮,说这类大体积的东西先吃,压缩饼干和高能巧克力之类的是留在负重轻的时候补给用的。
由于有当兵替我打下手,我自然轻松许多,卸下背包,找了块大石头靠着休息,点上根烟,等着锅里的食物变熟。
陈其这时就坐在石头的侧面,看着远处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有心想跟他说几句话,问他刚才到底跟我说的是什么,可一想同他讲话十句有八句没回音,就又怕一张嘴碰一鼻子灰。
就当我正琢磨怎么张这个嘴的时候,突然就发现他的表情似乎不大对劲,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河边的方向,似乎可以洞察黑暗一般,紧接着,他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接着一跃而起,飞奔了出去!
我正诧异着,还来不及反应,几乎就在同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河边传来。
“啊!”
河边方向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听声音好像是李树人,接着就是麦克的嘶喊,“快来人!出事了!”
所有人闻状从地上一跃而起,扔下手头的东西直奔而去。
来到近前,就看见麦克一脸惊恐的站在那,手有些抖,而李树人正躺在河边,刚开始还在挣扎,接着就变成抽搐状态。
我连忙去检查李树人,接着后脊背就是一凉,只见李树人正躺在地上,两条腿还在不停的抽动着,可怕的是,一个好似水母的黑色软体动物,正死死的贴在他的脸上,只露出了下巴,而且那东西竟然像在呼吸一样,正在呼扇唿扇的上下起伏。
麦克用颤抖的说了刚才的经过:“我们刚到河边,就看见小溪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这个小兵见着好奇,就想走近一点去看,结果突然就从水里窜出来一个东西,那东西动作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韩叔听罢,噌楞一下掏出匕首,:“必须赶快把这个东西弄下来,这东西好像是在吸血!晚了他就没命了!”
可韩叔拿刀比划了半天,显然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而这时李树人的腿也已经不动了,所有人都急出一头汗。
最后实在没办法,韩叔只有决定先在这东西上划一刀看看反应,一刀下去,就听到那东西“吱”的一声,好像用刀扎到了老鼠身上发出的惨叫一样,紧接着就从刀口里淌出了很多液体,仔细一看,是血。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四散开来,血像水龙头一样,流了一地,看的我们直心惊,心说这些要都是李树人的血,那李树人就死定了。
血流了一会,整整一大滩。那东西就像撒了气的皮球,也变的瘪了下去,颜色也不像刚才那么黑了,变成了灰褐色。
结果被我们猜中了,这些都是李树人的血。
韩叔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按那东西,捅了几下发现没有任何反应,就试着把他弄下去,结果用手轻轻一扣,那东西就像被火烤的塑料一样,开始收缩,自己脱落了下来。
接着就看到了令人恐怖的一幕。
只见李树人的脸已经变成暗紫色,整张脸布满密密麻麻的小血眼,眼窝里全是血,看不清眼球,最可怕的是他的脸就像骷髅一样的紧抽着,只是一张脸皮包着头骨,就像一具干尸一样。
他脑颅里的血,瞬间就被这种可怕的生物吸光了,看得我头皮直发麻,接着胃里一阵翻腾,差一点吐了出来。
韩叔去摸了摸他的脉搏,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