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一个柔弱可人的女子跑了过来,站到他们面前的时候还平了平气息,十分娇俏柔美。可惜站在她面前的人都不是会怜香惜玉或者赞美她的,所以众人只是默然的看着她。尤其是火炎舞脸上表情十分之不耐,差点没说一句‘修真者还学什么凡人气喘吁吁,姑娘你要不要更假点’,不过她不说这句话的原因可不是嘴下留情,而是知道如今的月织雪是个怎么样麻烦的家伙,她现在不想惹上这麻烦,只想快快离开。
可惜如今的月织雪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
仿佛是瞧见了火炎舞脸上的不耐烦,月织雪一双大眼立刻蓄满了泪水,与之前的欲哭未哭不同,那可真的是眼眶了有泪水在转。带着点委屈与讨好,咬着唇地对火炎舞道:“月儿之前对火小姐多有冒犯,如今想来也是愧疚的紧,火小姐可不要因此讨厌了我。”
看见火炎舞无动于衷的表情后,又勾起了一个略显苍白柔弱的微笑,“月儿之前也是想与火小姐做朋友的,只是我笨拙的很,火小姐你讨厌我,也是应该的。”
此话可是十分之委曲求全,就连火炎舞身后的火家弟子们听了也觉得这可真是个好姑娘,本来就是因为大小姐嚣张的态度,结果人家把错处全揽到了自己身上,大小姐再这么冷着一张脸无视人家,似乎是有点过了。
“月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吗?”火炎舞面上仿佛在斟酌她的话,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道。心里却在暴走,啊啊啊啊啊,果然与之前的幼稚小姑娘完全不同,变了变了,这完全就像是一条披着美丽外皮的毒蛇。这也是她之前为什么没有打算与月织雪虚与委蛇周旋应付的原因,光看这两句话扭转大多数人感官的本事就知道难度多大,更别说再加上那个‘好感光环’了,跟月织雪虚与委蛇,先憋死的一定会是她自己!而且这种柔弱类型也是她最不会应付的,虽然可能因为阅历的增长情况会好了一点点,不过看到这种似乎一捏就碎的娇滴滴的玻璃人,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远离。
“啊,不,没什么,”月织雪显出一种想让人呵护她的慌乱,似乎是找话题的无意说道,“我听说那天在秘境里水师兄可是救了火小姐一命,你似乎也打算好好感谢水师兄的?”
你也知道那是‘听说’,火炎舞在心里反驳,当然口头上她其实也反驳过许多次,不过知道了她的反驳只会让事情越描越黑后,她也就懒得再进行没有必要的反驳了。而‘水大师兄在秘境里救了火大小姐一命’这个谣言也是在那天回来后就开始四散,然后在这几天里越演越烈,如今似乎已经进步到真理、事实的地步。
而火炎舞这几天也是被不知为何变得大胆起来的火洛和其他弟子们不停的在耳边碎碎念着,让她好好去和水师兄道谢,最好像月姑娘那天一样来个温柔感激的‘铭记于心’,也能挽回一点她的恶名。不过她不知道的是,火家弟子们更期待的是‘火大小姐一点一点培养淑女气质顺带再有个心上人变得温柔,然后对他们的训练对战也手下留情一点就更好’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成真。
“火小姐准备了要好好感谢我吗?”水冷墨似乎也被月织雪的话调起了兴趣,问道。
火炎舞看着这个在这一瞬间似乎变得十分不要脸的人,秘境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然后又想到了她一直被人唠叨不得安宁,并且眼角余光撇到以火洛为首与其身后一干弟子的鼓励激动担忧表情,缓缓开口。
“是啊,”她淡淡地勾起嘴角,露出了不知为何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意,道:“水师兄的心意,火儿铭、记、于、心。”
这本是一句充满了柔软女子气质与温柔气息的感谢之语,却叫火大小姐念出了别样味道。
‘铭记于心’这四个字可真是念得清清楚楚,一字一顿。虽然她的声音不大,却莫名叫在场的人都听出了危险的感觉,尤其是在听信各种传闻十分相信水师兄怎么怎么救了大小姐,并十分坚决的催促大小姐去温柔道谢的弟子耳里,那就像是大小姐对水师兄下的催命符一样可怖。而他们这群不敢招惹现在似乎正在气头上的大小姐的弟子们,能做的也只有为水师兄之后的命运默哀一声。顺带再次明了,还是不要试图让大小姐温柔了......
水冷墨听了这话还是一样好脾气保持着一贯微笑。严月听了这话原本温柔的笑带上了点想要看戏的神情,不过发现火炎舞这句话似乎并不是很较真后,心里有点失望,对于没能看到小火儿折腾大师兄,不过面上绝对丝毫不显。月织雪听了这话却是担忧的看了水冷墨一眼,然后给了火炎舞一个‘幽怨’的眼神。
火炎舞没再理会在场神色各异的众人,利落的离开,转身时发尾扬起一道潇洒的弧度,走了。
秘境里的真实情景。
原本金碧辉煌华丽非常的殿堂已经被火大小姐破坏成废墟一片,当然那烟雾状幻兽也被解决掉,独留一红衣一蓝衣两人站在此处,完好无损的,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一场战斗的两人。
“先看看那里有什么,”火炎舞扬扬下巴,示意先去那个因为把这里破坏的七零八落才显现出来的一个密门,顺手拽住想要去查看那女神像与其手上物体的的水冷墨的衣衫,拉着他往那密门走去,还不怎么有诚意的劝着,“待会再去查探那灰色玩意,它呆在那儿又不会跑。”
心里想的却是,毕竟某人上辈子似乎对没能知道那门后是什么一直很遗憾来着,谁会想到这地方在上辈子他们离开之后就塌了呢?这辈子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了,免得之后某人又会唠唠叨叨的郁闷着。话说上辈子也不光是因为她受伤了啊,不是还因为要查看月织雪那是什么情况么,怎么这人就光逮着她耳边唠叨?虽然她当时面上挺不爽,不过心里还是高兴的,现在想来,这人不是看她好骗好欺负好使唤在那使劲奴役她吧?现在想这些也无用,火炎舞站到门前,拽着水冷墨,这辈子她不会再给他唠叨的机会就是了。
门上什么禁制也没有,当然这也可能是他们没查探出来。
而门后,是一具棺材。
虽然是小门进来,不过门后却不是什么狭小的场所,反而是比刚刚的殿堂大一倍有余的地方。装饰一样华美无双,这样看来,反而是刚才所在之地更像是偏殿一般的地方了。
而最引人注目的,当属正中央那具棺材。
不过在场两人都是颇有见识,倒是没有为这出人意料的场景大惊小怪,反而颇为沉稳的打量起来。
“有缘之人。”温柔又带着莫名圣洁的声音突然响起,而那彰显华贵的棺材上也出现了一个虚影一般的女人。与之前那殿堂雕刻美人一般模样。
“墓室。”火炎舞近乎无声的吐出这两个字,证明了自己对这个秘境的猜测。这里该是月神的墓室才对,根本不是什么秘境,仿佛在地底并且越往深处的这个空间可以证明,一路上都是黄金饰品与陷阱守卫而无一点宝物也可以证明,而此刻,更是被堂堂正正的告知。
“我乃神族之月神,因被神后所害,流落至此。”虚影仍是诉说着。
“你们既然来到此地,便是与我有缘。且并没有贪图外面我的‘神格’,想来是可以拜托的。”神格就是指外面那灰色菱形状水晶。火炎舞他们进来的那扇小门其实是仅仅针对带有月神神格的非月神本人的人,如果月神神格不在刚才那个位置上,那么开门的瞬间他们便会被这间墓室所带的防御攻击致死。
“希望你们能将我的神格带于我的转世,做到之后,我的转世必有厚礼相赠。”虽然是虚影,却让人能感到温柔与圣洁,也让听到她的话的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遵从,帮助她达成愿望。蛊惑人心,也算是月神的拿手好戏了吧。
而后,虚影消散,此处又恢复了一派安静。
“你怎么看?”火炎舞问着站到一处墙壁前的水冷墨,自己也走了过去。
那是一处壁画,上头大抵是画着些月神的事迹与受人膜拜的画面。
“事关重大,”水冷墨缓缓说道,“还需思量。”竟是有几分被刚才话语迷惑的模样。
“说出去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的,”神族已经成为一个传说般的与真正的仙人战斗的侵略者,修真界多少年都没有过消息,尤其是之后这里就会被毁掉,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光他们两个筑基期的小辈的话,什么用都没有。“如今还是静观其变的好。”火炎舞一改之前的张扬,说出了这么一个闭嘴不提的建议。
“如此也好。”水冷墨似是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同意了这个提议,因为他本身也是这么想的,之前的犹豫也是因为不知这位大小姐能不能忍住不说。
而后他们从那大厅退出来并恢复成没人进去过的样子后,却见火炎舞对着那灰色神格,使起了法术来,看那架势,确是实打实的想要毁坏这东西。
奈何那神格的质量实在不凡,火炎舞几个法术下去都没能毁坏其一星半点。水冷墨见状,无奈笑着上前想要阻止火大小姐这莫名带着幼稚的举动。
却突然间,那神格冲了过来,与水冷墨手指接触时,竟似是慢慢相融了起来。
火炎舞见状,更是皱眉不爽,怒从心头起,一急,佩剑情儿就劈了下去。
“咔嚓。”
一声过后,火炎舞脸色苍白,神格不见踪影,水冷墨连忙查看。
而严月他们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由此可见,谁救了谁可还不好说呢。可火炎舞她能详详细细的说个明白么,她不能,是以也只好让这个不实谣言流传下去,与某人那厚脸皮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