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君抬起血红的双眼,看着大夫:“我媳妇就是没救了!”大夫坚决点点头:“你们就等死吧!”江永君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你们还叫大夫!什么狗屁大夫?见死不救!”喊着骂着,回手一拳打在急诊的玻璃窗上,只听一阵稀里哗啦的玻璃碎了的声音。
那大夫一见,大喊道:“我看你是不想好了!在这儿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和江永君的车老板子一把拉住大夫的手,“大夫,你这是干什么啊!他不过是着急吗,多少钱?我们赔。别和他一般见识!”大夫看看满地的碎玻璃,愤愤不平的向着值班室而去!
江永君看着长椅上的妻子,红着眼睛说道:“小平,咱们去三江!”小平凄然一笑:“咱们去不了了!三江城离这儿七百多里,我是没命去三江了!我还没去过三江哪!”
突然几个全副武装的带着红色袖标的民兵来到江永君的面前,指着江永君:“是他吗?”方才的大夫声嘶力竭的喊道:“就是他,就是他!刚才他,打人!砸玻璃!把他绑起来,一定不能放过他!”,几个民兵来到江永君的面前,不由分说把江永君绑了起来!江永君跳着脚喊道:“我怎么了,你们还是人吗?我媳妇大流血!这破医院的狗屁大夫都是一群草包!叫我看着等死!是你,你干吗?”
长椅上的小平起了几下没有起来,躺在长条椅上哭着向着几个民兵哀求:“求求你们了,我家掌柜的是看我大流血着急,不要绑他!放了他吧!”说到这儿,声音呜咽,一时没了声音,小平已是双眼上翻,昏了过去!江永君看着妻子双眼冒火,大声的叫道:“小平!小平!”
其中的一个民兵对着同来的为首者说道:“队长,你看哪病人好像真是要不行了!咱们能在这个时候绑人吗?那好象不是人干的事啊!”被叫作队长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想绑人哪?你不看看是谁叫的咱们,那是公社汪主任的小舅子!人不绑,能行吗?”说着背过脸去,手一挥:“有话,咱们到公社的值班室说去!”
昏死的小平躺在长椅上,同来的车老板子上前,拉住向外推搡江永君的民兵:“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不是家里有病人嘛?再说,刚才的大夫说的,也真不是人话啊!要是他爹现在这样躺在医院,我就不信他能这样说:等死吧!”
一边的大夫一听上前一把拽住车老板子的衣襟:“你说谁那?你是不是也想和他一样?我告诉你,我爹活的好好地!没病没灾的。你要是再胡说,我打你大耳光子!”车老板子鄙夷的一笑,一把推开那大夫。一边的一个民兵见此,上前一把拽住车老板子的衣领,大声的喊道:“我看你是嫌活的时间长了!信不信我关你几天!”
车老板子的脾气上来,一巴掌打在那抓自己衣领的民兵的脸上:“小兔崽子,你谁啊?关我?就是县革委会主任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狠狠的一把摔在方才要绑自己的民兵脸上,“你看看这是什么?”
红色的本子上赫然有着‘二等功’字样,民兵队长一惊,上前把着车老板子的手,忙不折叠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