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不是些贵重的物品,可在锦钰的眼中都是拳拳母爱。
所以,锦钰对锦珠现在的行为很是不能容忍。
“若是你不想被祖母送去庄子上,就乖乖地住进去。”
“你凭什么用这样的口气与我说话!”
“就凭我是你大姐!就凭我是唐府的嫡长女。”
锦钰扔下这句话之后便吩咐院中的人将东西都收拾会绣楼当中,又让粗使婆子将锦珠的丫鬟绑住:“这种不知礼数的丫头还是送出去的好,留在府中迟早是个祸害。”
“小姐救命!”被绑住的几个丫鬟顿时慌了起来,连忙扑向锦珠,但奈何身后的婆子个个孔武有力,拉着她们没有办法动弹。
“放了她们!”见状,锦珠心中也有些慌乱,但仍旧强自镇定地对着锦钰吼道。
锦钰看也不看锦珠,只说道:“将这几个丫头关入柴房,明天将牙婆唤来吧。”又侧过脸来与青牙说道:“你亲自送二小姐回绣楼。若是二小姐有哪里不舒服,你帮着收拾收拾。若是我再听到一声不好,为你是问。”
青牙低头应了一声便走到了锦珠的身后,轻声说道:“还请二小姐随我来。”
锦珠一甩袖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滚开!”
闻言,锦钰登时板起了脸面:“你在京城里学的可真是好教养。青牙,你不必与她客气,亲自送她会绣楼吧。锦珠,罚你抄写十遍《女诫》,什么时候抄写好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来。”
此话一落,锦珠顿时瞪大了眼睛,指着锦钰说道:“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贱人之子……”
后面的话却没有说的出来,因为此刻锦钰的脸色极为吓人,她靠近锦珠说道:“贱人之子?那你可知道,你的母亲之前不过是个妾室?即便是如今转为了正室,那也不过是个继室!在我娘的灵位前,她永远都要行妾礼!你不过是个妾之女,若是说……哼!”
锦钰并没有把下面恶毒的话说出来,先前也不过是被锦珠一句“贱人之子”激到,这会儿已然平心静气。
“行了,青牙,你把二小姐送回绣楼,看着她,若是她还想着出去玩,又或者想要整出些什么事情来,你便先处理了,回头告诉我便是。”
说罢,锦钰头也不回地进了屋里。
老夫人还在房中等着她,若是在锦珠的事情上耽搁了太久,反而会让老夫人对她生出什么不好的看法来。
进了屋里的时候,锦钰还能够听到锦珠的吵闹,但是不一会儿便消了声,想来是被青牙点了哑穴。
一抬头,锦钰就瞧见老夫人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不由有些羞窘:“祖母为何这般瞧着锦钰?”
“原先我还担心你处理不了,没有想到,你却是做的不错。”老夫人赞了一句,便起身说道:“好了,我在你这里也逗留很久了,这便回去了。锦珠在你这里,你便好生管着,若是有那些不服气的,你自让他们来寻我。”
老夫人这话也不过是嘴上一说,锦钰也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中,但是面上却是笑着回答:“那锦钰多谢祖母的撑腰了。”
“祖孙之间还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
锦钰只羞涩地笑了笑。
……
随着老夫人离开的还有关于锦珠被锦钰惩罚禁足的消息。
林氏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更是几乎在院中破口大骂:“果然是傅氏那个贱人的女儿!都是这般的讨人厌!傅氏那个贱人生生地压在我的头上,如今竟然叫她的女儿也压在我女儿的头上!”
说着尤不解气,直扔了好几套贵重的茶盏后才稍稍解气。
“不行,绝不可以如此坐以待毙!”
若是她一直被老夫人禁足的话,那么她回府的目的就完全没有办法实现了。这绝不是她希望看见的。
而如今,她也绝不可以逆着老夫人的意思。在这个府中,即便是唐克修在,府里面能够说得上话的也只有老夫人而已。而现在唐克修又不在,即便是在府里,这种情况下也绝不会违逆了老夫人的意思。
在这个时候,林氏只能暂时委屈锦珠。
“锦珠,只能暂时委屈你了。等娘成功了,就为你讨回公道来!”林氏暗自下决心,放佛成功唾手可得。
既然已经决定如何去做,林氏便卯足了劲去讨好老夫人,只要老夫人将她放出院子去,她便可以施展手脚。
过了些日子,林氏将自己“潜心”抄写的佛经送到了老夫人的跟前,说是为老夫人祈福。老夫人拿在手中淡淡地看着与身后的杨嬷嬷说道:“祈福?怕是希望我早些去死吧!”
“呸呸呸!”杨嬷嬷连连呸了好几声,这才有些埋怨的说道:“老夫人如何这般说自己?”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的心思。她越是希望我早些出事,我偏不会如了她的心意,你放心好了。”老夫人随手将佛经扔到了炭盆当中,口中宣了个佛号:“那人抄写的佛经只会是亵渎,还不如烧了干净,佛祖定然不会怪罪于我。”
又转而与杨嬷嬷说道:“二小姐可还安稳?”
闻言,杨嬷嬷立即笑着说道:“大小姐可真是好手段。二小姐虽不像小时候那般乖巧,这几日却也懂事了许多。这些日子在梧桐苑中抄写了女戒,连行为举止都温文尔雅了许多。想来大小姐是费了一些心思的。”
“我就知道锦钰是个好的。锦珠由她戴着,只会越来越好。不像跟着林氏,哪怕没有存着坏心思,连亲生女儿都被她养的如此不堪。若是不知道的,还当锦珠不是她的女儿。”老夫人说到林氏的时候语气便有些不好,想来对林氏已是积怨已久。
杨嬷嬷赔笑了几声便没有再说话。她虽然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可这种妄议主子的话却不适合他们这种奴仆来说。
不一会儿,如意掀了门帘走了进来。
“老夫人,大小姐来了。”
“哦?快些让她进来。外头风大,别冻着了。”老夫人听到锦钰要来,脸色明媚了许多。
锦钰一踏入房间,便感觉到扑面的热气来。
如今不过是初秋,但是老夫人的屋里都已经点起了炭盆,想来老夫人的年纪大了,越来越受不得冷了。
虽然热的有些不舒服,但是锦钰丝毫没有表露,行止有据地与老夫人施礼后将一手册递给了老夫人:“祖母,这是锦珠妹妹最新抄写好的《女诫》。瞧着字体,较之之前的几本,已然收敛了诸多锋芒。”
老夫人笑着接过,看了几眼却丢掉了一旁,拉着锦钰的手感叹道:“我们的锦钰可真是一个好姑娘,不知道日后是谁会有福气娶到你。”
锦钰有些羞涩,转念想到前九世她都嫁给的那个混帐,眼底深处不由闪过一丝冷然。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林氏有机会将自己下嫁给那个不是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