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昆仑极地出来,禾泽就嚷嚷着要与风瀮同去南海,说是这取火种的功劳,不能让他一人独占了。可两人刚到南海海口处,就见龙王带着敖清、敖锦两个儿子等在那里,面上皆是一副焦急之色。
敖锦那孩子眼尖,第一个发现御风而返的风瀮与禾泽,立时指着半空喊道:“父王,瀮尊回来了。”
风瀮与禾泽刚落地,龙王忙急步上前道:“瀮尊,你可算回来了。”
风瀮见龙王面上满是忧色,而他扫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却不见磬歆和忧离,便知事情有异,神色略沉的问道:“可是出事了?”
龙王面色肃然,答了一声“正是!”,说着转头看向身旁的敖清道:“快,还不让瀮尊看一看那黛色符锦。”
符锦是仙界传书的一种,一般分为牙色、赤色、黛色三种,牙色符锦多用于仙界盛宴与仙友间的邀约,略显正式。而赤色符锦则用于阵前迎敌、武力对决之类的战书。
最后反是这黛色符锦较为特别,至于用处……
敖清手向空中一抹,空中立时浮现出一片黛色,没多久,那黛色之上渐渐显出月白色的字迹来。禾泽探头过去,与风瀮同看,只见上书,“盛邀祁天未央庐风瀮仙尊,于本月初四移驾妖王界毋逢山,共商空蒙择换令徒一事,望风瀮仙尊准时赴约。——妖王丞白上”
这黛色符锦的用途也立时显而易见了起来。
龙王见这两位看完,却没有出声,越发心焦地开口道:“瀮尊,您倒是拿个注意啊!”
风瀮神色未动,看不出心里是何所想,只是语气漠然地问道:“磬歆与忧离可是先一步前往了?”
敖清忙回他道:“不止,还有我三弟也一同去了。”听到此处,风瀮才微微有些蹙眉。
禾泽在一旁,脸色稍有些难看,“今日已然初二,若要初四到毋逢山,便只余两天时间,必须立即启程。”
风瀮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我自己便能解决。”
禾泽被他说的略微一愣,后反应过风瀮话里的意思,笑道:“莫要想的太多,我虽不愿与那妖界牵扯上什么关系,但也不曾怕了他们。况且那丫头的事情,我怎能就此袖手旁观。”话末,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看向风瀮道:“而且,你不想知道,这三界中还有谁能那么轻易的将丫头从南海冰宫带出去吗?”
听了禾泽的话,风瀮眼神立时如同鹰隼般锐利了起来,“那我们便去会一会这个妖王丞白。”
毋逢山位于妖王界偏北,越过傀河,临近人界伍缘仙山。
敖铎与磬歆、忧离足足飞了一天多才到了毋逢山的山脚之下,他们到时正值傍晚,天色渐蒙,却奇异的闷热起来。
磬歆真君抬头看了看天色道:“看样子,是要下雨。可别把咱们浇在山上,这天上的雷公电母可没长了千里眼,自是看不见咱们在这儿的。不如找个地方等等,说不定还能等到瀮尊一同进山。”
忧离表示无所谓,反正她们手中没有空蒙一样是于事无补。
反倒是敖铎略有微词,脸色不悦的道:“就算瀮尊来了,已妖王丞白那喜怒不定的性子,也未必能直接用空蒙换人。再者,风瀮仙尊是不是真舍得用上古神器空蒙来换半半尚还是未知!按我说,咱们三人还不如先上去探探再言其他。”
忧离一直就不喜敖铎此人,见他处处针对风瀮,便故意冷言刺他道:“你怎知那妖王善变,不会遵守承诺?难不成你与那妖王识得,心机谋深,从在我梵萝殿内绑人至今日用空蒙换人,便是你一早就与那妖王串通好的?”
话停在此处,忧离本以为会将那个傲慢的南海三皇子激怒,却见敖铎面色有些奇怪,不似气怒,到像是有些欲盖弥彰的声音低沉道:“我乃堂堂龙族三皇子,怎会认识那种妖邪。你们要等便等,既然已至山脚,我可不愿停在此处浪费时间,定要上去探上一探。”
说完当真转身朝山上行去。
磬歆真君见之忙呼,“唉,唉,你说你们这些修为尚浅的娃儿们,怎生都是一副毛躁的性子,一言不合便发起火来。你一个人上山多危险啊!”说着便追了敖铎而去,半晌却未见忧离跟上来,于是又折返回来对忧离道:“你这丫头今日也不知是犯哪门子的邪火,都不像平日里你的性子了。走吧,难不成还要我背你?”
忧离斜了一眼磬歆真君道:“你也不过比我们稍长上几千年,何必在此托大。”
拿话揶揄了磬歆真君一句,忧离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反倒是磬歆真君一脸不明就里的道:“嘿,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三人离开不久,原来所站的地方突然闪出一个火红的身影,阴柔的笑道:“吵,后面还有的你们吵呢!上次用结界困住我,如今也该轮到你们试试被困住的滋味了。”
伴着一声阴冷的笑声,火红身影又转瞬消失。
毋逢山上多妖草怪石,气味独特,磬歆三人进山没多久,就觉得呼吸间充斥的全是那股怪异的味道,让人浑身都不舒服。加之天气越来越燥热,好似身上的所有神经都压抑在爆发的边缘。
磬歆真君停在一颗树下,扶着树干有些泄气的抱怨道:“这毋逢山这么大,那妖王也不在符锦上标明到底在何处,咱们再这般转下去,估计整个毋逢山都转遍了。”
敖铎也有些转恼了道:“那你说怎么办?”
磬歆真君眼神立时一亮,站直了身子,手指指了指头顶道:“不如我们飞上去,从天上俯视这毋逢山,说不定就好找了!”
敖铎蹙眉,心中略有些顾虑地道:“在天上视野是开阔些,可是我们从暗至明,目标太过显眼,很容易被发现吧?”
磬歆真君垂头丧气的道:“总好过,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吧!”
敖铎想了想,也觉得略有道理,看了眼忧离。忧离也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三人决定飞身上天。可还未等三人有所动作,就听打林子不远处传来一阵笛声,延绵回响。敖铎听了,眼神骤然炽烈了起来,想也没想便冲着那笛声的方向飞奔而去。
磬歆真君与忧离两人对视一眼,觉得情况不妥,也忙跟了上去。追出去大概一里有余,三人便到了一处翠密的竹林。只见在那绿的有些诡异的竹林间,一白衣男子侧身而立,露出脸上半边清冷的面具,有种摄人心魄的妖惑。此刻幽幽的笛音正由他手中玉笛传出,带着婉转凄凉的音调。
直待那笛声奏完,男子才转回身看着敖铎,如同对待老友一般笑逐颜开地道:“敖贤弟,你怎的才到,你最喜欢的凝仙酿我可是给你备上了一大坛,就等你来开封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男子的话立时让磬歆真君和忧离转脸神色难明地看着敖铎。磬歆与忧离长年在仙界,虽未见过妖王是何等模样,但至少能从此人身上浓浓的妖气中猜度出一二来。忧离的眼神不由从疑惑转为警惕,看着敖铎意味深长的道:“居然被我猜中了,你果真与妖王界的人有所牵连!”
“我不是……”敖铎本想解释,可是见两人眼中满是不信,知道解释也属无用,还不如转而与丞白对质,说不定能挑出丞白的错漏,反倒能赢回信任,于是转头对丞白道:“丞白,你莫要以此挑拨我们,我敖铎绝不吃你这一套。”
只见丞白听了一怔,好似不明白敖铎为何这样说,想了半天才一副如梦初醒地道:“啊!敖弟放心,这两人不是我的对手,定逃不出我毋逢山,自不必担心他们会出去通风报信。”说着,丞白眼神霎时阴冷了下来道:“而且,我也不会给他么这个机会”
说完当真出手就要去擒拿磬歆真君与忧离。
磬歆真君与忧离大惊,忙出手抵挡。就连平时很少动武的忧离都唤出了随身仙剑,摆好备战的姿势,指着敖铎道:“敖铎,你若不是与他识得,你怎知他就是妖王丞白,既然你已露出真面目,就不必在我们面前惺惺作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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