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药真难喝……”两人正深情对望,却不想云竹突然闯了进来。惹得魅惑阵阵蹙眉,压了好久,才将心底的火气压了下去。
“怎么了,你这个娘娘腔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魅惑凉凉开口,听得云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只是面上却不以为意“哼,那些个俗礼,在乎他做什么?”
“娘娘腔就是娘娘腔,哼……”魅惑不悦的将云然搂在怀里,向床里面挪了挪,安静躺好,那意思摆明了,不想再跟云竹有任何言语上的计较。
云然见此哑然一笑,魅惑虽然面上冷了些,心里,到底还是心疼云竹的,不然,以魅惑的性格,他惹不想,云竹就是磨一晚上嘴皮子,也讨不到好处。
而云竹自然明白,魅惑对自己的让步,是因为云然的缘故,心下顿时涌起阵阵暖意,看向床上两个人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许久之后,才轻手轻脚的在床边躺好,只是看向受伤的左臂时,目光里又添了几分纠结。
同一时间,尚昊泽《后》宫的某一处,依然是薄纱笼罩,烟雾袅袅,看不清内室人的真实面目,只是隐隐的,一坐一立两个风姿无限的女人,似是在说些什么。
“他说该下手了,要不就白布了这么多步棋了。”立着的婢女淡淡开口。
“那是自然,就是不知道……呵呵”座位上的女人略带嘲讽的轻笑出声,只是声音里带着几分诡异。
而敬和轩内
“她说,你要抓紧时间了,不然,就没意思了。”迎儿轻声说道,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
“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有些事,天时地利,还要有人和才是。”半晌,坐在软榻上的静妃,才淡淡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没有人和,可以去创造嘛,若是一味等待,可是要错过不少机会呢?”迎儿似是看不惯静妃那一副慵懒的模样,语气中透着几分冰冷。
“嗯,也是时候,给〈后〉宫这些个女人点颜色看看了,对了,今儿皇上留宿在哪个宫里?”静妃似乎也不在意迎儿的态度,语气如常,甚至听不到半分生气或是其它。
“据说是在听雨阁惠妃那里。”
“也好,那就从她开始,有些人,偏偏不想做人,那我们自然不介意,用对待畜生的方式来对待她们。”静妃说完,竟轻笑出声,一时间,宫殿内的气氛诡异异常。
栖鸾殿内
淑贵妃略显疲惫的倒在软榻上,双目微合,宫里不像往常那般丝竹声声,只有尔夏在身侧安静的为她揉腿。
“皇上今儿宿在谁那了?”半晌,淑贵妃才慢慢开口,只是眼睛并未睁开。
“据说是去了惠妃娘娘那里。”尔夏斟酌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哼,我还当皇上都不记得听雨阁里住的什么人呢。”淑贵妃听后,慢慢睁开眼睛,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
“奴婢听说今儿,贤王爷为了保护那位齐国的云丞相,可是受了重伤,听太医说,怕是要落下病根了。”尔夏说完不忘四下看看,生怕有人听了去。
“是吗?一直只知道贤王爷温润,却不想竟是如此看重兄弟情谊,倒是为这阴冷晦暗的皇家,添了几分温情了。”淑贵妃对贤王爷的话题似乎并不感兴趣,说话间,又仔细的研究了下自己细嫩的柔荑。
“还有一事,娘娘……”尔夏说着又小心翼翼的四下看了看,这才转过头,向淑贵妃靠了靠,压低了声音说道“奴婢听说,这些日子,静妃娘娘一直劝皇上选秀纳妃呢。说是宫里都是旧人,皇上看着总是心里不舒坦,娘娘,您看……”
“贱人,这么多年,本宫念她被凤和宫那位抢了位置,心里委屈,着实可怜了些,才对她敬重几分,如今竟是这般不识好歹,哼,劝谏皇上选秀,就是不知道她的话在皇上那还有没有作用。”淑贵妃听完尔夏的话,腾的起身,眼底带着重重的怒气,吓得尔夏忙跪倒在地。
“娘娘息怒,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这〈后〉宫的女人,就是看不清形势,别说凤和宫那位已经不在了,就是她还在,也不及本宫在皇上心里的分量。”淑贵妃说着狠狠的攥紧了拳头,连护甲划伤了手心,都不曾察觉。
“娘娘,仔细身子。”尔夏见状忙上前一步,轻轻护住淑贵妃握紧的拳头。
“本宫自然会爱惜自己的身子,不然,怎么看着〈后〉宫这群贱人一个个死在本宫手里。”淑贵妃说完,不气反笑,缓缓松开拳头,重新倚回软榻的软枕上,神情居然带着几分惬意。
“娘娘……”说话间,初秋神色慌张的跑进来,惹得淑贵妃阵阵蹙眉,却并未发火。
“什么事,竟这般不知规矩,没见娘娘要歇息了吗?”见淑贵妃蹙眉,尔夏忙冲初秋喊了句。
“娘娘,皇上已经冲着咱们这边过来了,李总管传话来,说是皇上不知什么原因,在听雨阁发了好大的火,提醒娘娘要仔细着点,切莫再惹到皇上了。”初秋连气都不敢缓一口,便快速的回复了自家主子。
“在听雨阁发火?”淑贵妃猛的起身,却也是瞬间,便淡淡开口“尔夏,还不快伺候本宫接驾。”
“是,娘娘。”尔夏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扶好淑贵妃,刚下了软榻,尚昊泽便快步走了进来,面上一片冰冷,甚至双眼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气,看得淑贵妃阵阵心惊,心下一转,打起了全部精神,一脸淡笑的迎了上去。
“这是哪个不开眼的奴才,竟惹得皇上这般不高兴,当真该拉出去砍了喂狗。”淑贵妃听似嗔怪,只是语气里多少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是该拉出去喂狗,喂狗都不解朕心头恨意,哼。”尚昊泽说完,狠狠的甩了下袖摆,一屁股坐在软榻上。
“皇上是天子,自是不必跟那些个不懂事的奴才一般见识,若是气坏了龙体,那些个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来,臣妾给您按按,皇上息怒。”淑贵妃说着,小心立于尚昊泽身侧,轻轻按揉着尚昊泽的太阳穴,这才见尚昊泽的气息稳了几分。
“李木,这就下旨,听雨阁惠妃,忤逆圣意,不思悔改,降惠妃为宋昭仪,罚俸半年,迁居长平居,即刻去办。”半晌之后,尚昊泽才缓缓开口,只是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怒气,淑贵妃听后,心下一惊,只是手上动作却是半分都不敢停顿。
进宫这么多年,除非有后妃提及思过苑那位的事,不然,还没见尚昊泽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居然连降了宋娴两个品阶,心下不觉多了几分猜想,这宋娴到底因何事冲撞了皇上,竟处罚的这般厉害,莫不是也是不知死活的提到思过苑那位?那也不对,这么多年,凡是提过思过苑的,都被皇上斩杀了,哪还有从轻发落的时候呢?
“皇上息怒,凡事都得以龙体为重啊。”淑贵妃心下百转千回,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现,甚至端着一颗忐忑的心,来安抚尚昊泽。
“若是宋昭仪有爱妃一半懂事,朕也不会如此重罚她,哼,行了,朕乏了。我们歇息吧。”尚昊泽并未回头看淑贵妃,只是轻声感叹了句,话语里多少带着几分无奈。
“臣妾伺候皇上歇息。”淑贵妃说着忙扶着尚昊泽向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