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婼一脸无语的坐在一旁,看着摄魂满脸笑容的挑选着郁景晨命人送来的华服,摄魂一边挑着衣裙,一边扭头跟华婼说着话:“阿婼,你苦着张脸干嘛啊?诶,你瞧瞧,这件水绿色的你喜欢么?还有这件淡青色,算了,我知道你最喜欢红色,嗯,这件,这件很美,红色的,阿婼你…..”华婼无语打断:“娘,别人的家宴,你为何这么高兴?”
摄魂哑然,心底却荡开了波澜,这次家宴,一定会让华婼正大光明的留下来,想走也走不了,话说回来,自从对华婼用了禁术,自己不仅法力退步了好多,而且还一下子老了许多!这真真是个罪过!!
华婼见摄魂不说话,以为摄魂在生气,遂展颜笑着走上前去,接过摄魂手里的红裙,笑道:“好啦,娘,我就穿这件。”
摄魂叹气,转身坐了下来,忧心自己的容貌,华婼却以为摄魂是在生自己的气,紧张的凑到摄魂眼前,讨好道:“娘,刚刚我就是胡口一问,你不要生气嘛。”摄魂郁闷抬眼瞧着华婼,无可奈何道:“只要你不要动不动叫我娘,我就不生气了!”华婼眯眼一笑:“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娘怎么…….摄魂怎么会这么小气呢!”
这厢华婼与摄魂正在梳洗打扮,那边王府的家眷已开始慢慢入席,正襟危坐着等着郁景晨,以及郁景晨奉为上宾的华婼二人。
主位设有两个坐席,一边坐着一位面容姣好,一脸温和的女子,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边,让人感觉很平易近人却又气场十足,此女便是郁王妃----东玲。
侧位则是左右各设有两个坐席,左边的的坐席人已到场,从左至右坐着的分别是侧妃吴氏,新纳的小妾贺氏。均是温温和和清清淡淡的笑容,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争宠的嫌隙。
东玲眉间稍稍有些不耐,侧首耳语身边的婢女,半响,婢女微微躬身点头,退了下去。吴氏见状,微微一笑,道:“姐姐,容妹妹说一句,这王爷的座上宾,架子端的也太高了,还得姐姐差人亲自去请。”
东玲扯起嘴角,眼神悠远,缓缓道:“妹妹也说了,是王爷的座上宾,那咱们便耐心等吧,反正王爷也没来。”吴氏垂首,道:“是妹妹多言了。”
正说着,郁景晨大步踏入正殿,四下看去,未发现华婼的身影,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小妾贺氏见状,忙道:“姐姐已经差人去请了,估摸着快了!”郁景晨听罢,点了点头,撩起长袍坐了下来。
东玲忙抬手为郁景晨斟了一杯酒,轻笑道:“王爷劳累一天,先喝杯酒濡润一下。”郁景晨微微颌了颌首,却没有接过东玲手中的酒,只是眼光直直的盯着门口方向。
贺氏与吴氏眼神一变,目光接触,均是疑惑不已,这王爷平时可是十分宠爱王妃的,如今却因为华姑娘的缺席,而忽略掉了王妃。
先前东玲吩咐去的婢女急匆匆的跑了回来,未至门口便跪倒在地,气喘吁吁的喊道:“参见王爷王妃,禀王爷王妃,华姑娘,还有摄魂夫人,不见了。”
郁景晨腾地站了起来,大喝道:“你说什么?是不见了,还是你没有找到?”小婢女吓的小脸发白,霎时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伏地轻颤。
东玲忙劝道:“许是兰儿去请华姑娘的时候,碰巧华姑娘正往这边赶,这王府如此之大,错过了也不一定,王爷先息怒,瞧把兰儿吓的,话都不会说了。”
郁景晨却丝毫没有听进去,脖间的紫玉再次闪过一丝微弱的光。
难道她早上的和善都是装的?她真的走了?
贺氏与吴氏均不敢吭声,都默默的望着郁景晨,紧张不已。
半响,前方悠悠出现一抹红色的身影,优哉游哉的往这边走来,郁景晨屏息一看,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才重新坐回了位子,拿起方才东玲为他斟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东玲的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就是晚到片刻罢了,王爷却紧张成这样,这个女子,真真是不简单,东玲微微侧眼看向郁景晨,不经意撇见他脖间的紫玉,不由得皱眉,就是这枚玉,自从王爷戴上这枚玉后,人就变了,性子冷漠不说,连眼瞳都变色了,虽然市井传言是因为吃了败仗气急生悲所为,可她却不这么认为,罪魁祸首,是这枚玉!连沐浴更衣就寝,这枚玉自始至终都没离过王爷。
华婼自门外笑了两声,尴尬道:“王府太大,华婼迷了路,王爷王妃久等,华婼心之有愧。”
郁景晨温和道:“哪里的话,本王也刚到。”说着扬了扬手,立刻有人带着华婼入了席,坐定后,郁景晨才道:“怎么,摄魂夫人有事不能来么?”华婼垂首,道:“临出门时,发觉肚子有点不舒服,所以特意让华婼给王爷王妃陪个不是,扰了王爷王妃的雅兴。”
东玲嘴角一扬,昂首道:“何来扰雅兴之说,本来这次家宴,就是为华姑娘准备的。”华婼愕然,抬首望向郁景晨,疑惑不解:“为华婼?”郁景晨眼底漫出不悦,却没有阻止东玲继续说下去:“梁国送华姑娘来辛国和亲一事,华姑娘不知情么?”
华婼蓦地站了起来,诧异道:“王妃方才说什么?和亲?”东玲微微一笑,道:“难道华姑娘不知道么?华姑娘作为梁国世子妃的义妹,与辛国王爷郁景晨,和亲。从此,两国和平相处永不相犯,华婼不可置信的看向郁景晨,郁景晨垂了垂首,霎时如雷轰顶。
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殿下怎么会这么对她?不可能!
华婼气急,大怒道:“连本人都不知情的和亲,能算和亲么?”郁景晨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缓缓道:“本王也是昨日才得到的消息,梁国特封你为和远公主,至辛国,与本王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