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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木偶

一队送葬的人在李四的带领下向墓地进发,他们哭哭啼啼,脸上写满悲伤的神色。李四的身后,是张大有和刘会,他们二人用一根棍子抬着个铁皮筒,里面装满了水泥,这是用来封墓用的。

张大有满脸大汗,脸色惨白,显得非常劳累,那模样就如跑了一万米马拉松似的。

李四的刘会使了个眼色,两人脸上露出默契的笑容。这才走了几步路,他就开始喘了起来,如果昨晚半夜没干私活,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在距离这干人不远处,许志拿着扫帚,一边扫着地上的叶子一边观察这边的动静,当看到张大有的身影后。他悄悄躲在一个高大的墓碑后,掏出手机,对着话筒说道:“张三哥,可以进去了。”

张三拎着扫帚在打扫另外一个墓区的卫生,接了许志的电话,把扫帚丢在地上,猫着腰,向张大有的房间摸去。

他们的计划是在吃早饭时就商量好的,李四和刘会负责拖住张大有,许志负责通风报信,张三则是进入房间了解情况。

张大有在一个月前吃饭就不按点了,大部份都是别人吃完了他才来,并且吃的很少很少。

到了张大有的门前,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捅了进去。拧了下,门并没有开。他拔出钥匙,有些困惑。“这个钥匙没错啊”,钥匙是他刚从管理室拿出来的,每个房间都配有两把钥匙,一把配给住在屋子里的人,一把放在管理室。

他又将钥匙捅了进去,门仍旧没有开。他明白过来,原来张大有换锁了。这让他的心里更加奇怪,“好好的,他为什么换锁呢?”

他顿时陷入为难的境地,就这样放弃吗?要想进屋,除非把锁给撬了,但这样做是否值得。

他沉思了半天,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把人家房门的锁撬了,他就成小偷了,两者的性质不一样。他有些懊恼的搓着手,转身要离开。

忽然,他瞥见门右侧的垃圾桶,不由眼睛一亮。他和张大有的关系很好,所以对他的生活习惯也很熟悉,张大有怕钥匙装在身上丢了,经常锁门后把钥匙丢在垃圾桶下。

“但愿他这个好习惯还依旧保持着。”他这样想着,走到垃圾桶边,一股说不清楚的臭味直冲鼻端,让他头有些发晕。垃圾堆里放着一些吃剩的贡品,有些似乎很长时间了,长出或白色或绿色的长毛,他甚至看到有蛆在里面钻动。

他闭上眼晴,脸上显出厌恶的神色,左手将垃圾桶轻轻一推,低下头看去,只见垃圾桶下面果然放着一支钥匙。

他将钥匙拿在手中,松开垃圾桶,站起来后腿了数步,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那味道差点把他熏死!

用这个钥匙捅进锁里,轻轻一拧,门“叭”的开了。

张三心中暗喜,将锁挂在门鼻,向身后望了一眼,四周没人,他闪身进了屋内,迅速把门关上。

眼前猛然一黑,进了屋子里才发现,原来张大有将所有的窗子都蒙了一层黑色的油毡布,外面的光线根本照不进来。

黑暗之中他看不见开关在哪,只好站着不动。约一分钟,才适应屋子里的环境。屋子约三十平方米,分外屋里屋,外屋凌乱不堪,桌子上面堆着乱七八糟的贡品,这些贡品装在红色的,绿色的、白色的塑料袋内,花花绿绿的,而且脏的要命。

在地下,衣服、裤子、衬衣乱摆一气,几个肮脏的啤酒瓶混在当中。几块残缺的半截石碑放在墙角,上里放着锤子,尖锥等物。

他用眼睛四下扫射,并未看到有特别的地方,他正对着的是一个门,门虚掩着,那是张大有睡觉的地方。

他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感到脚一滑,身子站立不住,向前倒去。他本能的撑开双手,手摁在地上,感觉滑溜溜的。他面朝下扒在了地上。

屋里“叮当”一阵乱响,他刚才摔倒碰到了啤酒瓶,张三心里骂了一句,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手上的滑腻在衣服上擦了擦,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屋子里亮了起来,他寻到开关,然后打开了灯。

他感到一阵恶心,原来让他滑倒的是吃剩一半的蛋糕,刚才就是踩在上面才将自已摔倒的,而他手摁住的一大滩湿滑的东西却是狗屎。

因为看不清楚,他适才用身上的衣服噌了噌,现在上衣沾满了斑点狗屎。

他将衣服脱下,丢在地上。也许是没了上衣的缘故,突然间,他感到全身有些发冷。挂在头顶的灯泡并不是太亮,发出的光是昏黄的,此时他虽在屋子里,却能感觉到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冷风。

他抬腿卧室走去,为了避开脚下的地雷,他走的非常小心翼翼。

忽然,他停下脚步,在面前地上,摆放着一只木偶,它的眼睛在冷冷的盯着他。那只木偶和张大有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好奇的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木偶,越看越乐。这只木偶和张大有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皱纹都丝毫不差,表情冷冰冰的。

“大用这是在哪找到的大师雕刻,一会问问他,让他有空也给我雕一个。以前我可从没见过这个木偶。”他拿着木偶在手中把弄,猛然间,觉得一只手搭在了自已肩膀上。

“谁进来了,怎么没有声音。”他抬手摸去,顿时,后脊梁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那只手居然毛茸茸的。

他猛的回头,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个狗头呲着牙,伸出舌头,差点要舔到他的脸上。两只眼睛发出绿光。

“去你的,让你吓我!”张三抬腿向那只狗踹去。

狗呜咽了声,身子在地上打了个滚,钻到地上的烂衣服里,这只狗就是张大有养的那只,刚才它就卧在衣服里,所以张三没有看到。张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跳渐渐慢了下来。他发现自已手中还握着那只木偶,便没好气的丢在地上,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又将那只木偶捡了起来。这次不是是皮肤生出鸡皮疙瘩,而是冷汗都冒出来了,那只木偶的表情变了,并非如刚才冷冰冰的样子,而是变成嘲弄的笑容。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难道是我刚才记错了,木偶本来就是笑着的吗?不对啊,我明明记得他是冷冰冰的没有笑容。”他将木偶又丢在地上,坚定的想道:“我刚才记错了,从一开始木偶就是笑的。”

他平静了一下心情,觉得有些莫明其妙,自已偷偷溜进张大有的房间里本来是想看他有没有暗地里干私活,没想到先是碰狗屎,让狗吓,还碰到一个奇怪的木偶。

“还是干正事吧!”他站起身来,打算去推里屋的门,外屋乱的如垃圾场,没看出有做私活的痕迹,那么必定是在里屋。

就在这时,整个屋子里突然响起激烈的敲鼓声,张三本来刚刚稳定心神,被这突兀的声音惊的头皮有些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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