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应该说是不出烈的意外吧?
听完烈的这一番简单的分析,小遥果断地当场表示,自己愿意用一半的资产值来豁免这场交易。
这么一来,小遥那个刚到手还没捂暖的金卡持有人身份,随即打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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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小遥那家伙已经被我托人安顿好了,明天她就会直接坐飞机回去我这边,所以她落在主宅的行李就拜托天美你暂时代为保管了。”
这时候,烈正在上海金融街上的某处安静角落打着电话。
[这没问题。]从电话中传出的声音听来似乎松了口气,[知道小遥没事就好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姐姐你咯。]
烈点点头,“嗯,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和小雪的休息,晚安。”
挂了通讯并把手机,之后,烈一回头就看到还在旁边苦恼的小遥,见到那家伙正双手抓住自己那张已经变回普通卡级别的麦迪斯银行卡默默垂泪,她瞬间只觉得一阵哭笑不得,故意明知故问了句:“还在纠结?”
听到问话,眼角挂着泪珠的小遥循声抬头,可怜兮兮地问烈:“既然是为了救我的备用手段……为什么烈你自己不申请豁免交易呢?”
“凭什么?”烈疑惑地歪着脑袋打量她。
“凭着……”小遥的眼珠骨碌了圈,脑袋乱哄哄地,感觉随时都能进入口不择言的程度,“凭着……烈你就算申请豁免,也用不着降级!”
对此没有应话,烈不过是盯着她,冷冷一笑。
听出这笑声中的杀意,意识到自己过分了的小遥立刻低头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虽然小遥是立刻道歉,但烈还是理直气壮地直言不讳:“首先,就算不降级,我的资金也会因为这点无聊的事情而遭到大幅的削减。其次,我是专程去给你救场,你好意思连这点劳务费也要让我垫付?最后、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缓缓半眯起双眼,眼神瞬间变得感觉有点危险,“我又不是揍不过你——你最好,别给我得寸进尺。”
无法反驳的小遥只能顿时一个瑟缩。见到自己的师傅并没有付诸行动的打算,她这才小心翼翼地反问:“其实……烈你应该可以让天美姐救我的?”
“不行。”那双素来目光不是慵懒就是锐利的棕色眼睛闻言合上,烈干脆果断地否决了这个可能性,“你没重要到这个份上。”
“呜——!”话音刚来,小遥瞬间深受打击:“好过分!”
“我说的是事实。”烈一本正经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果有需要的话,为了确保天美和小雪的安全,你也会在弃子后备名单当中。”
“不要那么真相行不行!”虽然早就清楚这一点,但真正听到对方亲口承认,小遥还是觉得这对自己幼小的心灵是很有冲击的。
“你呀……”烈颇为无奈地叹了声,“我说,和我打一场就那么难吗?”
小遥嘿嘿笑了几声,脸颊红红的,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烈你是我的师傅,哪有徒弟打师傅的道理?”
“天朝有句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嗤笑一声后说出这话,与此同时,烈毫不掩饰地白了自己的徒弟一眼,“你连我都揍不过,怎样才能让我看到你是真的有这个水平?”
“总、总之!”像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而又含蓄的表达,率直的小遥脱口而出,“我是不会背叛烈你的!”
谁知道这话音刚来,烈行进中的脚步猝然一顿。
“嗯?”见到对方莫名其妙地突然停住了脚步,小遥疑惑地歪头盯着对方。
“这种话……”烈缓缓地往身后侧过头来,斜睨而来的目光隐约透着莫名的锋锐寒意,“不应该,随随便便就说出口吧?”
“才不是随随便便地说出来呢!”见到对方竟然有怀疑自己的意思,小遥如同小孩子那般不甚服气地鼓起腮帮大声抗议,“我是认真的!”
“无论怎样都好。”对小遥的抗议采取无视的态度,在撤回睥睨的同时,烈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加了句:“你最好,记住自己今天说过的话。”
“烈你刚刚是说了什么吗?”这么问道,小遥往烈那边稍稍凑近了些许。
烈合上双眼,不着声息地隔绝了对方的探视。“没什么。”她这么说道,在小遥看不到的角度,她不动声息地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要知道,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最容不下的,就是被自己认同的人的背叛。
像是要赶在发生些什么之前把自己拉出思绪的泥沼,烈用力地甩甩脑袋,让精神振作起来后,她用平常的话音再度开口:“下一个主题。”
“哈?”小遥对这样的话题突然切换有点跟不上来节奏。
“就算是换了地方,功课也是不能松懈的。因此,这一次,我给你的家庭作业是……”烈又一次转过身去,郑重其事地向小遥竖起自己的食指,不容商量也不容置疑地说出自己的指令,“一个星期——从明天开始,在一个星期之内,给我重新冲回到金卡资格,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好。”
听明白对方的说话后,小遥抱头尖叫:“这样的题目怎么可能办得到啦!?”
“你不是已经试过一次了吗?”烈漫不经心地驳回了小遥的过度反应,“而且是一个星期也用不着。”
“咕——!”这下子,小遥被堵得无话反驳。
“啊,差点忘记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那样地突然停下了脚步,烈没有回身,只是径自说下去,“我要追加一个条件。”
“什么?”小遥不解地眨眨眼,等待对方进一步的说明。
烈回头望去,淡淡地说:“你找谁也好,有一个人你不能碰。”
小遥脑袋一侧,问:“谁?”
“冷琼。”吐出这个名字后,烈重新转回身去。然而她并没有随即迈开脚步,而是如同呓语般的自言自语道,“只有她,必须是由我来亲自解决。”
——连上一直以来的所有恩怨,一次过算个清楚明白。
在内心轻轻地如是说道,烈不动声息地咬紧了自己的下唇。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