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拿出了《中天易宗》放在了桌子上,书的上面摆放着一枚深绿色的玉戒,戒指的正端刻有“易”字,这正是易家传人的信物。
司马陆红也照做,她拿出了《后天易宗》与一枚刻有“司马”字样的玉戒,一一摆放在桌上。
师傅满怀期盼的望着我,好似在等待我最终的抉择,我喉咙间的一口气往鼻外一舒,便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先天易宗》以及归家玉戒也摆上了桌。
“《易卷宗经》的传人终于全部归位,我们的任务接下来就是寻找天地下的墓冢!最先要到陕北一趟,打制‘宝坻罗盘’。”
后来我问师傅宝坻罗盘是什么,为什么要去陕北打制。师傅告诉我说,在陕北子洲县的一个铁匠家,相传他们世代制作风水宝地的测量工具,他们打造出来的工具测量的很精密,也非常的准确。而这世间能打造宝坻罗盘的人就只有那一家铁匠户,相传那家铁匠户是诸葛亮的后代,至于这个传言是真是假,也就无从考究了。总之宝坻罗盘制作精妙、深奥难懂,是以理气宗的操作方法,结合了时空的天干地支、上天二十八星宿、中天八方、地上五行、万物六十四卦而指出墓葬所在地的风水重要工具。
我们目前编制的人员是易厥、司马陆红、周小顺以及我四名成员,但师傅说过,天下懂风水的高手数不胜数,我们日后要与他们竞争是相当激烈的,所以适当的时候招纳精英人员,使团体更为壮大。
在即将出发的时日,我打算把目前的人际关系处理好,第一个找到的就是静姐。
自从和静姐那天发生了关系以后,我对她蒙上了一层患得患失的面纱,心中产生了一种要和她终生到老的念头,可这毕竟不太现实,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对未来的生活她应该有一个很好的计划,而不会与我这样一个初生牛犊的小子过一辈子。
静姐和她的丈夫顺利离婚了,得知她丈夫患上了艾滋病,静姐笑着说这是老天有眼,因此她丈夫的财产全部归于她了。静姐的丈夫在北京开了一家企业公司,而静姐早先就暗地里处处生计购买了这家企业公司的股票,她丈夫一得艾滋病,便无心打理公司,退出了股东位,而静姐名副其实的成为了这家公司的最大股东权,她从一个家庭主妇摇身一变,成为了企业公司的总裁,这应证了她当时摇出的天火同人卦,说明了我当时的判断是正确的。
我本想和静姐说这次出一趟远门,可能一阵子联系不上了。可她还没等我先把话说出口,便说为我推荐一桩大生意,对方求卦的是一家企业公司的总经理,如果算准了,对方出的价钱绝对不菲。
我问这人叫什么名字,静姐说此人叫马向天,少壮有为,年纪轻轻便是一家企业公司的总经理。我暗笑一声,这个曾经陷害我的卑鄙小人马向天,何时也相信算卦这一套了?我顿时来了兴趣,到想给马向天算算以后他的命。
应了静姐的邀请,我来到了某家五星级酒店,她正与马向天一同。听静姐的意思,她现在似乎在拉拢马向天,巩固好两家公司的利益和合作关系,我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深入合作关系到底隐藏着些什么,也不想知道他们商人的心机和手段。竟然是静姐有难,我就必须帮助她。
跟着服务员来到了一间豪华包房,当进门以后,见静姐和马向天正谈笑风生的聊着工作的题外话。马向天在这几个月内没有变化多少,依旧是英俊洒脱、神采飞扬,只是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透盛着一股比以前多了那么一份机警。
静姐和马向天见我进来后,随即目光都投在了我的身上,他们立即停止了对话。马向天一看见我后,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随即这种惊讶很快的在他的脸上消失。
我走到大餐桌的旁边,今天我没有带工具,以我现在对六十四卦的认识,那些算命的工具成为了我的累赘,当然要给马向天断卦,三枚铜钱是必不可少的。
静姐连忙向我介绍一旁的马向天:“顺健,这位是马氏珠宝集团公司的总经理,马总。”
我面带谦和的微笑并友好的伸出右手:“你好,马总。”
马向天望了我一眼,那种眼神似乎在审视着我一般,并也伸出了右手:“看样子你不认识我了?”
马向天握住我的右手力道微微加重,这小子挑衅的气焰还是如此嚣张,我立即抽出右手笑道:“像我这种小人物,哪能认识到马总您这样的大人物呢。”
马向天回过头望着静姐问道:“你说的就是他吗?”
静姐点点头:“别看他年轻,他测的卦非常准的。”
“哼,可笑,昔日的大学生,今日沦落街头算命。归顺健,你走哪一行不好呢?”
“命有所向,人有所归,当初我还得感谢你呢。不然,我今天岂会大彻大悟。”
静姐看着我和马向天对话,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你们认识?”
马向天笑了笑:“我们原来就是同学。”
“哦,怪不得呢。这么巧,竟然是同学,顺健,就好好替你老同学算一卦吧。”
我说:“那当然,看在同学的份上,今日这一卦,我不要你的钱。”
“那怎么行,你沦落社会,赚点钱不容易。”马向天的话里充满着讽刺。
我依旧满脸笑态:“别人要钱,就唯独你不要钱。因为我对你以后的命运充满着兴趣。”
马向天感觉我的这番话对他充斥着威胁,以他的脾气,如果不是静姐在场,早向我发威。
“那这一卦,我真到要你给我算了。”
我掏出三枚铜钱,指示他进行摇卦。本想用火珠林卦法让他进行摇卦,但回头想想像他这般阴险小人,用火珠林卦法是抬举了他。
看马向天摇卦的神态,他似乎确实有些难言之隐,他要求的是工作,很有可能是在工作上碰到了一些难事。
根据马向天依次抛出来的六次铜钱,我根据爻线最后画出了一个讼卦,上天下水,天水讼。
“心中有事事难做,恰是二人争路走,雨下俱是要占先,谁肯让谁走一步。”我喃喃念出讼卦的口诀。
马向天见我像模像样的,他带着质疑的口气问我:“这卦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为天,下为水。天为乾为刚为健。水为坎为陷为险,刚与险,彼此反对,定生争讼。争讼非善事,务必慎重戒惧。”
似乎我猜中了马向天的内心顾虑,他道:“这卦到底怎么解?”
“你这个卦不是个极灾之卦,但以事业就论,就初顺利,有利可图,但继而必受挫,介入诉讼纠纷的争执之中。就算你陷入争讼,即使获胜,最后还得失去,得不偿失。”
马向天见我故意卖弄关子,他有些着急了:“你就直接说出来,我该怎么做。”
“摇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缺乏耐心,没有耐心便定当陷入危机。”
我继续指着六条线的爻辞一一并做解释:“初六,不永所事,小有言,终吉。九二,不克讼,归而逋;其邑人三百户,无眚。六三,食旧德,贞厉,终吉;或从王事,无成。九四,不克讼,复即命;渝,安贞吉。九五,讼,元吉。上九,或锡之鞶带,终朝三褫之。”
“初六爻辞的不永所事;小有言,终吉,前半句是说此卦接上卦水天需卦而来,不会永远处于原来所事的平安状态,必然会有争讼;后半句是说争讼被别国责难虽然难免,但终局还是吉祥的。这里的“终吉”、“六三”爻辞中的“终吉”,都有“九五”爻辞“讼,元吉”的概念,即争讼乃孕育着一个“大人”的崛起这一含义,它与卦辞中的“终凶”含义不同。九二爻辞的不克讼,归而逋;其邑人三百户,无眚,是说弱小受压抑的一方,在争讼的过程中,自当不克讼,即不能赢得对方,其最好的办法还是逋逃为好;此时若能逋逃到有三百户人家的小邑国中,还可以避免灾祸。”
当然我所解释的这些爻辞唯独我能窥懂,马向天自然不懂其中的深层含义。
“看样子,你现今行走于九二爻,不克讼,归而逋;其邑人三百户,无眚。是以小人对大丈,必产生争讼,但必被克讼,如不按照九二爻的逋逃方法,必的大失。”
“逋逃?怎么个逋逃法?”马向天此时完全掌控在我的判卦辞当中。
““六三”爻辞的“食旧德,贞厉,终吉;或从王事,无成”,说在“归而逋”之后,还是以食祖辈或自己原来经营的旧德业为好,此时虽然贞厉一点,但终局还是吉祥的。”我已从此卦中看出了个所以然来,这马向天野心勃勃,坐上了一个总经理的位置还不够,现在惦记着最高的那个位置。而那个最高的位置是总裁,也正是马向天的父亲,那么马向天心中早已萌生了取代他父亲的想法,不然不会摇出这么一个天水讼卦。
马向天似乎不为我的一番劝解所动容,而我只是做到一个算命人窥视了其卦中的象意,以言相告,并无它念,这样对己对天对卦象都是一种心安理得的举止。马向天此人心高气傲,固执己见,我区区几句言词,怎能拨弄他内心的想法。
等我替马向天断完卦后,他要给我算卦钱,我并不接纳他的虚情假意,这孙子刚才明显摆着一副不相信我的神态,就这点使我非常的气愤,这不仅是对我职业本身的一种侮辱,更是对卦象的一种不尊重和无视,竟然你马向天不按照卦意走,那就等着灾祸降临吧。
我推辞了他递给我的八百元:“都是同学一场,不收你的钱。”
马向天笑里藏刀:“你算得还是有那么一两下,看样子忽悠人的本事到长进了许多,这八百元就当犒赏你吧。”
我在没有以前幼稚时的那种冲动,便接茬道:“别人犒赏我会在八百后面再加个零,你这点对我来说微不足道,就当做我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事算了一卦,我也不损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