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落地,他压根没来得及去看四周,拔出还插在肚腹的剑,随后撕裂自己的衣服,绑住伤口。做完后立马盘膝做好,迅速的运转《求仙卷》法决,念头一动,取出六颗星珠,两手紧紧握住,发狂吸收起来。有了些许真元后,意念之力立即引动真元疗伤,控制住刺穿肚腹位置不流血。
“这毒也太弱了吧,味道也不好。”巨蛋挑剔着。
“你说什么?”韩立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也在同一瞬间,他发现自己体内的毒素不见了,“难道那些毒素被你吃了?”
巨蛋嘿嘿一笑,“对于毒,我是多多益善,以后你给我多制造机会,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嘶嘶!以毒为营养,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存在?
此刻,他知道问也是白问,答案还会和之前一样:还没资格知道。
索性他直接抛开不理,毒素虽然被清除,可刺穿肚腹的疼痛还在不断撕裂着。沉入心神,直接进入修炼状态,快速恢复真元,调动疗伤。
在星珠的帮助下,他很快止住了流血。
但就在此刻,半空中一道光芒飞快刺来。韩立心神一震,不由得猛然睁开,眼前一支利箭杀机重重,飞快射来,“不好。”
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直接一个鲤鱼打挺,整个人向后跃去,同时在地上滚了三圈,忍着剧痛迅速爬将起来。
到底是谁?
可定下神来,却看不到任何人,只有四周赤色的迷雾不断在翻滚着。
深深呼一口气上来,脑海中满是常青对他的告诫,“无相殿中的幻阵,绝对不能单单作为幻阵。因为你在其中被杀,那现实中你也活不成。若要给它准确的定义的话,它的名字应该称之为幻杀阵,利用虚幻来斩杀阵中人的灵魂。”
韩立那会儿问过常青,“那如何破阵?”
常青摇了摇头,“我也未曾进入过其中,没法给你很清楚的说明,但老祖曾经说过,‘幻阵杀机为夺魂,寂灭悲空待重生。万法归宗心意合,千古山河众生倒。’”
幻阵杀机为夺魂,寂灭悲空待重生。万法归宗心意合,千古山河众生倒。
这句话瞬间在韩立脑海中不断浮动着,下意识的念叨起来,有种诡异的感觉,可他却抓不住那个点,好像有什么被隐藏着一样。
“我最看不惯你们人类修行者,好好的法子不明说,非得搞什么神秘作甚?没事找虐,难怪会有那么多的上古法决被时间长河淹没,真是一群白痴。”巨蛋的声音愤愤不平,好似在愤怒上天为何会要让人类存在一样。
这个声音让韩立抓住了一丝希望,“你知道怎么破阵吗?”
巨蛋恨恨说道:“你别真以为我是万能的好不好?”
呃!这段时间来,因为巨蛋的存在,韩立解决了不少的事情,就如灵塔中得到十种上古术法来说,就是有了巨蛋的指引。莫名中,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
习惯是隐形的杀手,杀人不眨眼,而且还让你不明不白。
有一次的深吸了一口气上来,韩立暗暗告诫自己:好在发现得早,再这样下去,我的脑袋铁定要变木桩。
轰隆隆!一震抖动,赤色迷雾翻腾得越发厉害,如同一只被囚禁的远古凶兽,张牙舞爪的挣扎着,咆哮着,下一刻将要把韩立吞掉。
噗噗噗,声如霹雳,瞬间爆发。
韩立只见那赤色迷雾中突然射来三支利箭,速度要比之前快上一倍之多,“该死。”
墨魂剑很快出现在他的手中,冷冷盯着前方越来越大的利箭,他迅速的翻转身子,提起剑横扫出去,啪一声,其中一支利箭断落。
而另外两支越过了韩立,在半空中猛然回转,竟然带着同样的速度和冲击再一次投射而来。
“什么?还有这样的箭?”韩立诧异,却也在同一瞬间爆发出一股怒火,“哼,来就来,斩你一次就能斩你两次,来吧。”
他猛然站立起来,气势攀升,奋力挥动墨魂剑。
咔嚓两声连贯响动,愕然是他斩断了那两支利箭。
“嗯?我的伤口?”就在刚才一通震动,他发现自己的伤口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他理清了思绪,“这里的幻阵是对付灵魂的,我如今应该是进入一种诡异状态,以灵魂之力在战斗。”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墨魂剑,立时可以看到那墨魂剑若隐若现,好似没有实质一般。
这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先前会感觉到疼痛,必定是因为我自己还未适应过来,以为自己是重伤状态。”
紧接着,从赤色迷雾中射出的利箭越来越多,从三支到现在的九十九支,韩立对付起来越来越是难受,漫天飞箭下,他无法做到一把斩断,因为那些古怪的箭竟然会躲,而且死缠烂打般揪着不放。
闪躲,挥剑。再闪躲,再挥剑…
“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我斩断一支,它就出来两支,甚至三支,这么搞下去,不被射死也得累死。”
擒贼先擒王!念头闪过,韩立猛然一抖,扭头去看那赤色迷雾,不由得狠下心来,挥着墨魂剑斩断身边的几支利箭,随后朝着迷雾奔了过去。
利箭虽然难缠,但阻拦不了他。
很快,他就来到迷雾之前,眼神闪过一抹坚定,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
迷雾微微一抖。
映入韩立眼中的是一间古朴的书房,堆满了无数的书籍,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可这么一动,他发现不对劲来。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变成老人家的手一样枯老,不由自主的震惊,随后跑到镜子之前,他愕然看到自己两鬓白发,整张脸都苍老无比。
岁月催人老,迟暮时,寂寞孤苦,向天再借五百年,却无果。
隐约间,韩立好似忘记了很多事情,他只记得自己富有天下,家财万贯,可只有孤身一人,没有别人那般儿孙满堂。
浓浓的沧桑孤苦来袭,卷动他全身,让他原本枯老的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
巍巍然,走路迈动间那颤抖的身子,耗费巨大力气才走了两三步,呼吸开始急促,力不从心,眼神离散,好似下一刻就要宣告离开人世间一样。
镜头一闪,他躺在床上,随手便可触碰到大把的金银,空有万贯家财又能如何?
命由天收,阎王要你三更死,绝对不会留你到五更。
气息游离短促,张大着嘴巴,他奋力想要多呼吸一点空气,生怕再也无法呼吸。
死死撑着不让自己闭上眼睛,明明疲倦压着眼皮,重得都快睁不开了,可他不敢,因为害怕闭上眼后就再也睁不开了。
“任何人在死亡面前都很脆弱,特别是明知道生命即将结束前的等待…”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样结束生命,“我不甘心,一辈子奋斗,到头来一场空,连命都无法掌控,为什么?为什么?”
“既无法掌控命运,为何要让我生?让我生又夺我命,百年蹉跎,难道是游戏吗?不,我不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