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名中等身材的弟子,年约十五六岁,其貌不扬,郑川一眼看见他,目光登时冰冷起来,前天在饭堂之中,扬言要让他跪在地上叫爷爷的,正是这一位。
“吴剑,向师弟讨教。”这个名叫吴剑的,表面功夫做得十足,然而他的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讥笑,场下知道内情的,都是满脸笑容的望着台上,等着看他们“预演”了不知多少遍的好戏。
比武场上是禁止杀人,但是我失手卸掉你的关节总可以吧?语言挑逗,让你当中下不了台不肯低头服输总不犯规吧,不是经常讲身为武者要有不屈的精神吗,我这这番维护之意不对吗?什么,他不服气,我还不能出手给他点颜色?那大家大眼瞪小眼站着看吧,今天谁都别比了,宗族大比持续数月之久,将来也是一个段子嘛……
“郑川,请师兄指教。”一句话说完,摆了一个起手式,并不准备先出手。看见郑川优哉游哉的样子,吴剑鼻子都气歪了,你是什么德行谁不知道,还装模做样的连剑都不拔装逼给谁看呢?
吴剑气极而笑,道:“看来师弟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那师兄就不客气了。”说完,“呛”的拔出剑来,一招“白虹贯日”刺了出去。
台下众人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郑川……真不知死。
吴剑是三阶初期修为,比郑川强了几个档次,毫无疑问,一招就会解决战斗,这郑川即便再会演戏抢镜,也到此为止了,打架靠得是实打实的实力,而不是装酷摆POSS,不然大家还辛辛苦苦的修什么元气,都是学POSS算了。
许浩在台下暗暗摇头,他在宗家属于那种不管修为还是资质都是纯垫底的货色,以前还一直因为跟郑川同病相怜有些同情他,不过如今却有些后悔,以前没有像别人一样嘲笑欺负他,在宗家他的这个机会可不多……
资质奇差无比也就算了,就连智商都如此让人捉急,真是耻与为伍……
跟郑川一向交往甚密的宗小情的脸上同样没有一点担忧之色,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宗少幽见状不禁暗暗纳罕:莫非这郑川这一年突破到了二阶?那也远远不是吴剑的对手啊……
至于三阶,她却根本就没想过,当年以她的资质,突破二阶都整整花了一年时间,何况连跳两阶,根本就不可能。
吴剑一剑刺来,郑川仍然一动不动,前者见状,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狞笑,剑尖斜斜准对他膝弯,准备一招先让他跪下。
看到这里,一些族中长辈不禁已经开始摇头,心中不禁也对郑川有些鄙夷:资质差也就算了,居然还如此托大,同辈的比武,还装什么前辈高人……
就在吴剑的剑尖即将点到郑川的膝盖时,郑川动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那动作简单到,好像刻意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一般。
毫无花哨的一拳击在吴剑的小腹,然后他的整个人便飞起来,飞出四五丈远,重重摔在台上。
全场肃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台上。
这……怎么可能!
果然是一招就结束了,但是……预演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下面的戏怎么办?
吴剑痛苦得整个身子都弓起来,喘了好一会才犯过劲来,挣扎着爬起来,羞愤难明的看向郑川。
怎么可能,刚才明明就要刺到他了!
大意,不可大意,我还没有失败,我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败给这个废物……
吴剑深吸了几口气,大吼一声,挺剑再次向郑川冲去,如果说第一次他确实有些大意的话,这一剑,全力而为!
郑川仍然静静的站着,甚至一只手还抓着剑背在身后,一脸微笑的样子,就像慈祥的老者在等着后辈给他拜年。
而吴剑,就像一个小丑一般,这时就连他握剑的样子,都显得有些可笑,只见他拼命的跑向郑川身前,然后被后者一脚踹到膝盖上,然后,吴剑手中的剑脱手而飞,人跟着跪在郑川面前,那样子就像吴剑遇到了久别的爷爷,兴奋得一路小跑跑过去跪拜,激动得连手中的剑都丢了……
礼宾台上,一名来自外郡的客人一脸疑惑的看向一名坞堡城人,问道:“这是宗家准备的开场节目么?演的是什么,《周飞侠智破乌龙寨》?乱改,乱改,独眼大王明明不是这样跪拜周飞侠的嘛……”
他的一名同伴做恍然大悟状,附和道:“舞台也太简陋了,至少也要放一把椅子嘛……”
那名坞堡城人脸颊狠狠抽了几下,强忍着没有笑出来,嘴唇却已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郑川轻轻弯下腰去,故意大声“关切”的道:“师兄,同门切磋,何必如此呢,你若是承认败了,就大声说出来,师弟怎么会有意为难你呢,大家虽然不是同姓,但毕竟还是同宗嘛……”
“你……你……”
郑川把手搭在耳边,将耳朵凑上去,道:“什么,你不好意思说,难道要师弟用脚把你踢出场去?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先用手试试吧……”说完,“啪”的重重一个耳光便扇了上去,郑川这一掌虽然没有用上元力,但是他五阶的修为,跟吴剑的差距实再太大,这一巴掌直扇得他双耳嗡嗡作响,身子直摔了出去,然而诡异的是,他在地上滚了几滚,却仍然做跪拜的姿势,面向郑川。
郑川一脸“遗憾”的走上前去,不偏不倚正站在他面前,道:“师兄,这擂台实再太大了,我看您还是开口认输算了,虽然丢人些,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也没人笑话你的。”
宗书明方才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喜,听见郑川这句话,又点了点头。台下的弟子中,那些跟吴剑曾商量着怎么折辱郑川的,此刻脸上不禁有些发烫。
“你……你你……”吴剑气得嘴哆嗦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见郑川轻轻叹了口气,一只脚刚抬起来,头一歪,晕了过去。
全场哗然,谁也没想到,败的竟然是吴剑,而郑川,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分明就是没有尽全力。
这怎么可能?许多人仍然是怔怔的看着擂台上悠然独立的郑川,没有反应过来。
两名弟子跳上擂台,将吴剑抱了下去,只听一声大喝,又一名外姓弟子跳上擂台,看到这个人,许多人都兴奋起来。
“童师兄,击败他,击败他——”
“童师兄出手,这下他再也得瑟不起来了。”
“那是当然,童师兄前几日已经突破了三阶,这小子难道能在一年之内从一阶升到四阶不成?”
“切,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人……”
登台的那名弟子,对郑川一抱拳,道:“童桐,请指教。”说话干脆,双目愤愤的看着郑川,连一句“师弟”也免了。
郑川看见他的样子,猜出他因为吴剑心里对自己怀有怨气,心里轻“哼”了一声,难道只许你们欺负我,我连还手都不能?连一句话都懒得说,仍然一只手握剑背在背后,右手做了个起手式。
“哗……”
“这小子,面对童师兄竟然也敢托大。”
“还在装逼……真也算个人才。”
“真不知死……”
“等童师兄一脚把他踹下台去,看他……他……他……他……他……”
童桐气极反笑,当即也不废话,拔出刀来,脚掌突然一踏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向郑川猛冲过去,手中的一把钢刀,势若猛虎下山,迎头猛劈下去,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这一招出手,就连主席台上的一些长辈见了,都暗暗点头,这童桐入门前便出自一个刀法世家,在刀法的造诣上,确实不可小觑,单这一刀,四阶初期之中便少有人能硬接下来,这个郑川,这下只怕不妙。
然而诡异的是,郑川仍然只是稍一错身,便堪堪避开这气势惊虹的一刀,然后看似随意的一抬腿,只一脚,便将童桐踢飞出去,去势比来势更快,直接横飞出十几丈远,落到台下。
那名口口声声称郑川将会被一脚踢下擂台的预言帝,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震惊的瞪大眼睛,顷刻当机。
全场再次哗然。
“小子休要嚣张,看我来教训你!”
“竟然连周师兄都忍不住上场了,周师兄在去年便已经突破三阶,如今可是四阶顶峰的高手,五阶以下,几乎没有敌……”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号称五阶以下第一人的周师兄便飞下台来。
一连串的诡异变化,把所有人都惊呆了,上百米弟子,连惊叫也忘了喊出来,个个张大了嘴巴,脑袋有些发懵。
一些细心之人,看到这里,瞳孔猛然放大,他们突然发现,这个一向被称作“废物”,去年修为还停滞在一阶垫底的郑川,自始至终,竟然没有使用过一招武技!
就连面对四阶顶峰的童桐,都只是随意的一脚。
如果一次两次,还能说对手大意,郑川走了狗屎运,然而一连三个人被踢飞下台,这还能只归咎于运气么?
一些族中长辈,看郑川的神色,泛起了一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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