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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第五日

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青丘山之事也算是告一段落。若是云错知道那半神向他隐瞒了涂山的存在,恐怕又要担心好一阵子。依照涂山的性子,若非有之前与女娲娘娘有过约定不得再插手九尾狐族中事,一定会来把寻清派搅得天翻地覆。

待到殿中只剩下云错和静吾两人时,云错才开口道:“快到十五了。等出那天晚上了月亮,你就试试看那副《月下参水图》。”

静吾闻言点点头:“弟子知道了。”随后他又略微踌躇了一下才道:“掌门师叔,因何要我现在就去看这《月下参水图》?是不是早了些?”

《月下参水图》不是一幅普通的画。据说,它是由寻清派的祖师亲手所绘。画上是一片风景秀丽之处。树木葱茏,满目苍翠。树木之中,一条小溪蜿蜒在其中。虽是月夜,但溪水清澈,可见水底的碎石。更为奇异的是,那画中的水是活的!那水缓缓流动,随不闻声音,但也能从缓缓流动的水纹中看出它的流淌。其技艺之精妙,寻清派中再无一人能够复现。但它的重要性并不仅仅是体现在活水中,而是能够用它来作为甄选下任掌门的依据之一。

虽然此画被称为《月下参水图》但这个名字并不只是因为画中画了圆月和水,而是因为要参悟此画,必须要在月圆之夜,近观画中之水。在圆月夜下,观水参水,这才是它名字的由来。历代掌门中,只有少数人才能从此画中看出祖师爷遗留在画中的玄机;而能看到画中玄机之人,必定会成为掌门。但能参悟画中玄机之人,都不能向他人说出自己所参悟出的东西。所以也有人认为不同人参悟此画,都会有不同的结果。所以画中玄机,就成了寻清派中一个最为奇特的秘密。

由于此画的意义非同寻常,所以平时都是被卷起来放置的,轻易不打开示人。所以,能亲眼见到此画的人数量亦十分少。寻清派现在的静字辈弟子,尚无一人有缘得见。

“掌门师叔可曾在画上有了参悟?”

云错闻言轻轻摇头:“我资质愚钝不及师兄和师弟,未能有所参悟。”

“那,我师父和三师叔便是有了参悟?”

“是的。你师父他在看过这副《月下参水图》后不久,就开始执意要云游四海,让我这个不成器的师弟来做掌门了。你三师叔也是在看过这副画后才下山。”

“掌门师叔过谦了。您的道行,竟然也未能参悟?”

云错摇头道:“与道行无关。我只是与它无缘罢了。”缘之一字,向来难解。

静吾闻言,也不再多说,而是问道:“三师叔他不是为了给他的未婚妻寻药而下山的吗?”

云错抬手捋了捋胡须,才道:“他当时确实是为了寻药才下山。可在参悟那幅画之前却并没有想过要下山寻药。所以我猜测,可能他从画上悟到了可以救他未婚妻的法子。”

当年三师弟之事他不愿再多提。静吾见云错脸色微沉,只当他是在缅怀故人,所以便不再多问,将那日在花月处察觉的一丝不妥压下。

云错见静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奇怪,便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云错自打静吾从舍得阁重伤回来后就开始闭关,直到前去青丘山的前一天才出关,中间一共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这一段时间里静吾若是有什么疑问,确实也无法向他提出,得其指点。所以云错才单独留他问话。果然,他这么一开口,静吾也提出了他之前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

“掌门师叔之前可曾见过舍得阁的曼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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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日益寒冷,早已落了几次不小的雪。由于曼娘不在阁中,所以阁中早已经拢了地火。由于没有人在阁中走动,这里显得分外寂寥。只有炭盆中的炭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音。

麻衣自打得知曼娘失踪后,就几乎没在舍得阁众人面前出现过。莫离也是整日窝在火盆边上睡大觉。死不了更是丢下厨房不管,整日扎进药院捣鼓他的药。死不了不再管饭,最高兴的当属静空,整日从一诺那里拿了钱去外面的馆子里吃饭,更是很少回来。若不是看她房中东西还在,几乎都要以为她已经偷跑回寻清派了。整个阁中最和平时一样的,大约就只剩下一诺了。可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没有因为曼娘的失踪而去寻找她或是面露焦急之态。看着他们一个个从容淡定的样子,静空几乎都要以为他们是群随时都准备干掉老板,自己当家做主的家伙。虽然静空曾经生过想要逃跑的心思,但一次亲眼看见一诺十分干脆地下手除掉了几个想要逃跑的非人时,便立刻绝了心思。虽然看一诺平日总是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但除掉那几个非人时脸上的狠色却是实打实地让她感到心惊。看来即使曼娘不在,仅凭一诺的手段也不会使舍得阁发生动乱。静空不得不承认,一诺为人,确实厉害。

一诺将面前的一叠写满了字的纸按顺序摆好后,就将手中的本子翻开到未写字的一页,右手执笔沾墨,开始书写起来。

“……九王爷府云妆郡主病殁;宸妃触怒龙颜,又禁足三月;张府宸妃哑妹病重昏迷;宋边关战事又起;一十二壮年男子失踪;久保街李姓人家有妖出没;汴河一人落水而死……”

写满近一页纸后,一诺笔下的动作顿了顿,才又另起一行,用蝇头小楷缓缓地写道:

“主人五日未归。吾未寻。”

一诺垂眸看这最后一行墨迹渐渐变干,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道:

“十天。若是十天还未出现,我就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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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逆月末有期末考试,所以初步定29、30暂停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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