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岛咖啡5号包厢内
爱爱故作镇定地端起咖啡,看了一眼对面包裹严实很难认出的忠义,她定了定神开口道:“这个包厢只有你、我二人,不必这样打扮吧?”
忠义摘下墨镜,满脸机警之色:“唐小姐,可知我的侦探所被火烧的事情?有人要杀我灭口,幸亏当日我不在,否则....而且我后来偷偷回到火烧现场,里面装有文件的几个箱子不翼而飞,并非烧尽。”
忠义顿了顿,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继续道:“这件事牵扯很大,我不得不小心。否则....我本想一走了之,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不叫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寝食难安。”
“为什么?”
“你母亲的确是被人害死,而且那个人竟是你的亲人。”忠义重重放下手中的杯子,似是气愤。
爱爱听到忠义的话,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你没有骗我?”
“唐小姐,我没有理由骗你的,是真的!当初调查此事,我本以为是秘密进行,不想有人给我电话恐吓我停止调查。我不以为然,因为这种恐吓时有发生。谁料....就在我去找你的那天,有人竟然跟踪我...要杀我。”
忠义说着便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一个用布包好的东西,放在桌上推到爱爱面前。“我先把这个给你。”
“这是?”爱爱狐疑道。
“请赶紧收好,这是我冒着危险弄到的。”忠义叹了口气,“没想到这次调查,我差点命丧黄泉啊。唐小姐,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你请说。”
“唐小姐拿到证据,千万不要急着报仇。你的仇人强大,而我这次也是死里逃生,才能把证据给你。对了...这个U盘里面的文件,也是证据之一。还有今天不便和你说得太多,所以有些话我已经录进里面了。还有....”忠义脸色严峻,“还有今天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以后你、我就当不认识。”
“忠义,谢谢你冒着危险帮我。这点钱就当是我的心意。”爱爱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钱,“这是3万块,你先拿着用。如果需要钱要和我联系,你这么帮我,我定当全力相助。”
“谢谢,那我就拿着了。我先走了。”忠义说完连忙将墨镜戴好,又将头巾裹紧,这才从打开包厢的门,匆匆离去。
爱爱将包厢的门关好,小心翼翼地将布包层层打开,却是一个小巧的录音笔。
张博同开着车,不忘看着后视镜里坐在后座的赵心兰。
“妈,怎么出来不事先和我说一声!”张博同微微怒意。
赵心兰手足无措,不敢正视儿子,眼睛只得看向车窗外,叹了口气:“儿子,你要体谅妈的心啊....我看到文森的照片,就特别想见一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毕竟是你的儿子,我的孙子啊....”
“妈...”张博同打断赵心兰,“文森不是我的儿子,当归伯伯不是说过孩子和咱们家没关系吗?”
“博同,文森像极了你小时候呢。”
“妈,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我和爱爱会有孩子的。文森是文娟的孩子,文娟如此品行,那孩子能好到哪里呢?”张博同想起当归老人最后的话,再想想那孩子,忽然觉得那孩子一言一行皆是做戏,不免心头涌起寒意,小小孩子就有如此心机,当真可怕。
“......”赵心兰此时心中矛盾,当她看到聪明伶俐的文森时,她多么希望这孩子能常伴自己身边,慰藉自己的孤独呢。
“一会儿回家,不要向爱爱说今天发生的事,这几日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总是干呕不断。”张博同皱了皱眉。
“干呕?”赵心兰听儿子这样一说,立马来了精神,“嗯,听你的。明天我就吩咐李妈做些补品给爱爱补身体。”
爱爱拿起小巧的录音笔,上面布满划痕,似是诉说着录音笔的破旧,“里面会录有什么呢?”她想着,忽看到录音笔上面的on/off键,于是便轻轻一按。
“你究竟...想...做什么?”录音笔中传来气息微弱的声音。
里面传来的声音让爱爱觉得熟悉得很,仔细一听,竟是母亲。就在她仔细往下听的时候,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爱爱连忙关掉录音笔,深吸一口气,拿过手机:“喂?博同。”
张博同回家后,发现爱爱不在,于是便打电话给她。
“爱爱,你在哪?”
爱爱忽然觉得自己手脚冰冷,没有力气,胃里似有东西上涌。
“我在外面。能来接我么?”
张博同听出爱爱的声音不对劲,“你到底在哪儿?”
“我在蒲黄七街的上岛咖啡...”说着爱爱不住干呕起来。
“好,你等会,我马上来。”男人放下电话,飞奔下楼。
张博同看着倒在车后座的妻子,车窗外的霓虹灯映照在爱爱惨白的面庞,呈现出别样的魅惑。
“这么晚不在家里休息,跑出来干什么了?”
“哦,是为了工作才出来的。”爱爱有气无力摸了摸口袋,还好U盘在这里。
“李君还在为难你么?看来我要和你们主编好好谈谈了....”
“别...不必了。”爱爱缓缓开口,“李君没有为难我,只是现在工作有些忙。加上这几天身体不适很舒服....我没事...”
张博同十分心疼:“怎么没事?看你脸色也不好,明天我帮你请假,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爱爱忽然睁开双眼,盯着张博同的后背,眼神有些涣散,声音有些微弱:“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张博同一口回绝,手下意识地握紧方向盘。
“我母亲的事,你到底有没有调查呢?”爱爱沉不住气了,今天忠义将证据给了自己,眼前的男人势力大,不可能没查到什么,“还是你已经查到什么,故意隐瞒呢?”
“老婆,我在开车,不适合聊天。咱有事回家再说吧。”典型地回避语气。
爱爱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默默地握紧了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