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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可怕的文盲

“武昭,有空的话,你有什么英雄豪杰的朋友到时候也给我介绍一下,以后大家相互有个照应。”王学良轻声说道。

“哥哥,那太好了,那帮混小子求之不得,改天我就揪来给哥哥瞅瞅!”武昭虽然进了王灿的圈子,但是与王灿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一门心思的往里挤也不是他的个性,所以很大一部分时间还是在他那个范围内活动,如今如果能有另外的兄弟也混进燕京大少的圈子,虽不敢说起到了什么作用,但至少也能沾点文人气息,或许以后还有合作机会,在燕京的地位自然也会有所提升,武昭心中兴奋不已!

“恩,改天出来喝酒的时候就办了,今天我确实有事要找你帮忙。”王学良微笑着说道。

“哥哥甭客气,有啥事吩咐一声就行,小弟自当竭尽全力。”武昭拍着胸脯保证道。

“是这么回事,那玩意我现在也没想好用什么材料,我给你形容一下,你听了之后给点意见。”王学良一边用手比划一边描述,自我感觉应该是表达清楚了。

“都要一个模样?光滑、能刻字?”武昭复述了一遍,抓着脑袋开始沉思起来。

“恩,我是这么想的,这东西估计要做个模子,你府上是做铁器的,这个应该不难,只是做成了模子往里灌什么东西才能达到要求,我实在没有想到。”

“我想到了。”武昭忽然兴奋地说道:“依照哥哥所言,银锭到是符合要求,只需要收集一些,集中熔化,然后灌到模子里面,成型之后烙上文书,大小均是一个模样,岂不是符合哥哥所述?”

额,用银子?好象确实能行啊!靠,要求到是符合,可用银子做那玩意,有伤风化啊!估计不但得不到赞许,还要换来一顿胖揍!实在看不出来,武昭这小子竟然有成为败家子的潜力,真是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啊!

“不行,它只是用来消遣的小玩意,哪能花费这么大的本钱?再想想!”王学良心疼的自然不是钱,只是这玩意如果花了大价钱,就失去意义了。

“哥哥,能刻上字的东西到是有不少,比如石材、木材、瓷器也成,只是要达到哥哥说的那种条件,恐怕有些难度啊!”武昭琢磨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有些气馁地说道。

石头、木头、瓷器?石头太重,不好成型,瓷器太薄,容易破碎,木头到是能成型,不过似乎粗糙了点,重量也轻了点,不行啊!木头,木头,对了,竹子!

“武昭,这儿有竹林吗?”王学良兴奋地问道。

“有啊,南边山头大片的,哥哥要那东西刻字?”武昭疑惑地问道。

“对,南边山头?离这远吗,能不能砍伐?”王学良紧张地追问道。

“不远,快马加鞭估计一个时辰就到了。如果是庄户管辖的就不能随意砍伐,野生的也有不少,这玩意不值钱,哥哥想要多少尽管开口,这事包在小弟身上。”武昭豪爽地回应道。

额,明天要出门,估计一个来回也弄得够呛,这点小事交给武昭到也放心,于是笑道:“那行,这事就麻烦你了。这竹子的大小,我要两种型号,我给你详细说下,你按我的吩咐去挑选后下手!”

武昭点了点头,王学良细心地描绘了一遍,然后说道:“弄好之后你直接送到我府上,这几日我要出趟远门,到时候我会吩咐下人接收,麻烦你了!”

“哥哥放心,包在小弟身上。”武昭爽朗地应承道。

材料有了着落之后,王学良心情大好,特意和武昭找了个小酒肆喝了几杯,然后雇了辆马车回家。

王学良没有摆谱的习惯,自家马车、矫子都不缺,但是总觉得折腾出来就失去了逛街的意义,但是老靠十一号也不是个办法,骑马到是方便许多,有空还得专程去学学!

回到府里,王学良见到了传说中的钱管家,一直都以为他是个精干的中年男人,哪知竟然是个满头鹤发的老人家,虽然看起来精神烁烁,但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想到他这把年纪还为了自己的意气之举,风尘仆仆地赶去青州给人赔礼道歉,王学良的心有一丝绞痛,似乎穿越之后一直在给身边的人制造麻烦,实在是惭愧啊!

钱管家名叫钱三贯,小时候家贫,父母就给起了这么个名字,后来有幸跟在王灿的爷爷身边办事,一直为王家操劳至今,为人干练,闲暇之余钻研学问,身份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王灿的爷爷去世之前就已经晋升为王府管家,王修夫妇也对其礼待三分,可以说他在王府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对于叶家的事充分表现出了王府的重视。

王学良回来之后,钱管家重新汇报了一下详细的情况,王修和陈慧香当场拍板决定:明日一早,让王学良先带几名随从去青州安顿,然后通过叶楚玉了解如今状况,如果在一定范围内,王学良有权利可以给予叶家适当的补偿。

晚饭过后,王学良回到院中闲坐,想起了今日与‘李公子’的那番谈话,心中觉得有必要去了解下这个朝代的文化,至于通过什么途径,现在能想到的是去书房寻找答案。

也不知道以前有没有独立的书房,所以试探性地问了一下翠儿,得到肯定答案后,心中窃喜,于是让翠儿领着自己到书房。

一间宽敞的屋子,摆设颇为讲究,纸墨笔砚配备齐全,另外还有个小小的收藏柜,里面放置了一些书籍和字画,王学良饶有兴致地翻阅了一下,虽然写的、画的不明其意,但以外行的眼光来看,也觉得这些东西颇有考究价值。

坐到书桌旁,静静地感受了一番,古人作学问的地方就是不一样,文化气息浓郁,隐隐间有种让人提笔抒发的意境。书桌上有一叠写着文章的宣纸引起了王学良的注意,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下,从这软绵绵、没有章法的字迹来看,猜测到可能是出自王灿之手,字虽然写得不咋地,但毕竟他留下了些作品,说不定是佳作也不无可能!

王学良眼眸流转,笑着抽出其中一张,向翠儿笑道:“你来给我念念。”

“少爷,奴婢…奴婢不识。”翠儿羞愧地低下了脑袋,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句。

“啊?你不识字吗?”王学良心中郁闷,我是文盲,你也是文盲?这个朝代的平均文化水平到底是什么程度?

“少爷,奴婢认不全。”翠儿家境一般,小时候虽学过段文识字,但只是略懂皮毛,之后也未下过工夫,此刻即便是有心也无力啊!

“哦,没事,有空的话多学学,这里的书随便拿去看。”王学良自己都是个文盲,自然不会取笑别人,只是以后身边没有个识字的人,到是个麻烦事啊。

“少爷,云儿姐姐或许会。”翠儿见王学良愁眉不展,而且还真心关怀自己,忽然之间想到,这些年来一直与云儿共处一室,经常发现她会在晚上看书,时不时的还会写下几笔,或许是因为家境困苦的原因,没有条件购买学习的材料,只能拿着残破的书籍,劣质的纸墨随意练练,但尽管如此,她一直在坚持,在努力!

“哦~那丫头会?”王学良微惊,内心感伤,云儿从庄户小姐落魄至此,也不知道她是在什么环境下坚持学习的!

“恩,奴婢经常见云儿姐姐夜间温书,偶尔也会练习书法,只不过…”翠儿在心里上有与云儿一较高低的想法,大家同样都是丫鬟,谁都希望能表现出色,得到主家赞许。但也正因为同是丫鬟,很明白对方心里承受的压力和处境,不免同病相怜。翠儿觉得,如今少爷已经对自己够好了,而且云儿刚刚受罚,就算替她说几句好话也无可厚非!

“怎么了,继续说下去。”王学良比翠儿更懂得怜惜云儿,一心只想着让这个小丫头能感受到温暖,抚慰她心理的伤疤,只要是能力范围允许的事,王学良绝对会竭尽全力帮助。

“云儿姐姐手里的书,不知道翻阅多少回了,平时练习的那些宣纸都是反复使用,翠儿也瞧得心酸,少爷您能不能…”翠儿此刻很想把自己刚才得到的机会让给云儿,书籍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帮助,但是对云儿却意义非凡,平时下人们都呆在府中,少有机会出去。就算出去也都是有要事在身,根本没有闲暇去选购书本,更何况丫鬟的月钱也并不是很多,每一分都会用在刀刃上,哪里舍得去买书籍,更别说纸、墨这种奢侈消耗品了。

王学良听得心酸不已,对他来说举手之劳的事,对云儿却成了渴望而不可及的事情,这种感觉,要比看了琼瑶阿姨的电视剧还要心酸苦痛,于是暗下决定,赶紧从收藏柜中选了几本看起来颇为精致的书,然后选了一套纸墨笔砚,又拿了厚厚一叠宣纸,再把王灿所留的文章也带上,准备去云儿房里走一趟。

“少爷,奴婢帮您拿。”见到王学良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也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片刻之后,就发现他左右开弓,两臂夹着书,左手托着笔、砚、墨块,右手拿着一叠宣纸,于是急忙出声道。

“翠儿,你去夫人那边帮我问问,明早什么时候出发,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问了之后你到我的卧房门口等着,我一会就回来。”王学良并不是不信任翠儿,只是有备无患,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丫鬟太好,容易遭人非议,而且翠儿如果在场,或许云儿会出于礼仪而不愿意接受,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这么做是必须的!

“是,少爷,奴婢这就去。”翠儿语气中含着一丝淡淡的失落。她心里明白王学良此刻定是要去云儿那里,他有意支开自己,是不信任自己吗?也对,自己确实不值得信任,可是心里怎么会有一丝难过?

“恩,”王学良捕捉到一丝波动,蹙眉思虑了一下,又笑道:“有空的话你也尽量多读书识字,这些东西送给你们,好好用心,知道吗?”王学良感觉自己有些偏心,翠儿可能没有云儿凄惨的遭遇,但她也同样是个小丫鬟,家境想必也好不到哪去,都需要关怀,偏得太多实在也容易让人心寒。

“谢谢少爷,奴婢一定会听少爷的话,好好读书识字。”翠儿的小脸上绽放出花一样美丽的笑容,行了个礼,欢快地跑了出去。

王学良轻笑了一声,迈着步子小心地走了出去。

“云儿,你在吗?”为了避免上次尴尬的事件再次发生,王学良走到门口,先是呼唤了一声。

自从涂抹了王学良带来的药物之后,云儿的伤势逐渐开始好转,虽然还得躺在床上,但是轻微的晃动已经没有那么疼痛,发生上次的事件之后,云儿谨慎了很多,被子一直都放在身边,随时都能遮掩住身体,这些日子闲来无聊,特地取了些针线准备刺绣,可刺什么好呢?潜意识里面竟然想到了鸳鸯手绢,这个也不是不能绣,只是如果让别人看到,恐怕会有所误会,所以云儿也是极其小心,恰准了时间才会拿出来。

本来绣的好好的,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之后,云儿触电般的停顿了一下,手指不小心被刺破,心知失态,于是急忙将被子拉到身上,然后将手绢也塞进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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