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破晓,天空散发出朦胧的光。丛林之中,借着天地微弱的光,倒是勉强看得清地形障碍。
陈瑾年亡命而奔,甚至都用上了《猎人决》中丛林潜逃的技巧。
《猎人决》是神策十八骑中排名第五的林豹的得意功法,林豹本就是猎人出身,坐骑又是锐眼杀星豹。在山林中观摩和实践了很久才创造出来,可惜后来他那山林于战火中被毁,从而出山。加入了神策十八骑,在天南地界创下无尽传说……
只见陈瑾年如同一只猎豹一般,轻盈、敏捷、又带着狡黠。忽而直线奔跑,忽而借助树木,又忽而于隐秘之处潜伏。
这虽是陈瑾年第一次用上《猎人决》,以前都不过纸上谈兵。可生死之间,《猎人决》的精髓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在这一刻,他似乎就成为了丛林里的猎豹。
虽是如此,陈瑾年却不敢怠慢,全力逃命。心中的危机感未散,总觉得那换血境武者还在追杀于他。虽然凭借《猎人决》占了先机,又不时迷惑了那人,可那人始终能够及时的找到他的方向。
一追一逃之间,黎明了。
蓦地,看着眼前,陈瑾年停了下来。因为眼前,乃是一座悬崖。
果然,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那换血境武者就出现在陈瑾年的身后。
“能让换血境武者追上半天,在天南地界,你足以自傲。”那换血境武者的声音中竟带着赞赏,他叹道:“陈家人,你果然没有给战神抹黑!”
陈瑾年转身,冷笑道:“原来你也是认得我父亲的,当初逃得一命,不思不杀之恩也就罢了。我父亲身后,又敢跳将出来了么?”
“果然啊!你是看出了我们的身份,这样,就更留你不得!”换血境武者说道,“若是在我来之前跳崖,你或许还能求死。可惜现在,你生死不由你了。”
陈瑾年冷漠道:“都说了,我陈家人没有站着等死的传统!你只是换血境武者,不是神!”
“对于你,我就是你的神,一言……”
话还未说完,换血境武者的身影蓦然消失在原地。陈瑾年暗叫不好,还没有有所反应,只觉得脖子一凉,就被一只冰凉的手覆盖。
握住自己的脖子的手虽然没有用力,可陈瑾年毫不怀疑这只手瞬间就能把他的脖子捏的粉碎!
看着眼前的换血境武者,陈瑾年到现在才看清楚他的模样。很诡异、很丑恶的一张脸,除了五官没有大碍外,其余的部分,都被烈火烧过,留下惨烈的疤。
“捉住你这个小子,还真不容易呢!”换血境武者的脸上,竟露出胜利的笑容。似捉住这个低他很多境界的小子,真是很不错的成就呢。
“堂堂换血境武者,竟用出如偷袭般的手段,平白辱没了换血境武者的身份!”陈瑾年嗤笑道。
换血境武者也并不在意,他淡淡道:“这些,我都还是在战神手下学到的。怎么,你父亲没教过你?”
“你以为你就赢了么?”
蓦地,那换血境武者听到了陈瑾年的这一句话。他只觉得握住的脖子兀地变小,竟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束缚。接着,只见陈瑾年身形一阵模糊,竟穿过他的身子,到了他的身后!
“伸筋缩骨”!“移形换位!”
刹那间,那换血境武者就明白了陈瑾年所用的绝技。分别是战神的《战神录》和神策十八骑中排名第十有着“侠盗”之称司马星的绝技!
陈瑾年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真是说不出的流畅,堪称天马行空!
“嗖!”
待那换血境武者反应过来,就见到又一个小黑布包向他扔来。不是换血境武者的反应不快,而是陈瑾年的一系列动作实在让他吃惊!
这次,换血境武者却不能轻易把那小黑布包卷走。
一来,陈瑾年与他离得太近,陈瑾年又使出万二的力道,根本没有躲避的可能。
再则,另一头,陈瑾年竟用长戟挑起了这小黑布包,狠狠的朝他刺来。
看陈瑾年冷漠干脆的动作,不惜同归于尽的疯狂。那换血境武者一叹,陈家人,果然不好欺啊!
看着身后的悬崖,换血境武者蓦地暴退。
虽换血境武者的速度够快,可还是晚了!
“轰!”
小黑布包轰然炸开,陈瑾年与那换血境武者被一股强烈的冲击波而轰得飞远。
不过陈瑾年比较幸运,他已经移形换位,没有在悬崖的那边,被轰飞也只是轰的朝悬崖的反方向而已。换血境武者就比较倒霉了,这冲击波一来,以他换血境武者的能力也只能是被轰飞!
换血境武者被轰下悬崖了!
恍惚之间,陈瑾年似看到了这个结果,他露出满意的笑容,旋即,晕了过去。
小黑布包正是田酸涧制造出的踢恩替(TNT),在陈瑾年大婚的时候,田酸涧就是以这个作为新婚礼物的。还戏言若逃不过,还可以同归于尽。没想到却成为现实。若田酸涧知道陈瑾年现在的这番遭遇,还不知道怎么想。
踢恩替的威力毕竟太大,虽是田酸涧土方法制造的,可正是因为“土“,危险性才大。就算是陈瑾年当场就被炸的粉身碎骨,也是丝毫不足为奇的。
可陈瑾年晕过去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他胸前的白玉板砖散发出了一层朦胧的光……
“那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声音!”
丛林中,三五个人望着陈瑾年方才弄出的爆炸声的方向说道。看他们的装束,似是附近的猎人。
“走,去看看!”五人之中一个黝黑壮硕的汉子道。
那汉子似乎在这群人中很有威望,他这么一说,其他人立即同意了。他们小心的向陈瑾年潜伏而去。
终于到了发出声响的地点,猎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悬崖边,狼藉的模样,一个深坑,泥土乱溅。离他们不远处,一个少年浑身是血的趟在地上。
少年的模样甚是奇异,本是一身白衫,可胸前衣服片片寸断,却还绑着一块白色的板砖。他浑身是血,瞧不出是生是死。少年的右手,还死死抓着一杆长戟。
看见长戟,那中年汉子瞳孔一阵收缩,双脚一屈一蹬,身子就如猎豹窜了出来。
他搬过少年的身躯,颤抖的喊道:“还活着!是少帅!”
这几个猎人,正是祭拜战神、见证陈瑾年大婚的千万民众之一。他们曾远远的看到陈瑾年,所以认得。
那几个潜伏的猎人当即也出来,见陈瑾年的模样,又看向中年汉子,道:“虎哥,怎么办?”
中年汉子思虑了一阵子,道:“阿广去请于郎中,记住一定要保密,谁也不准说!请到于郎中后,去山里我们打猎的驻点会合,速度要快!”
“好!”叫阿广的猎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即飞快的去了。
“兄弟们搭把手,好好的把少帅的身子抬到驻点。”
几个猎人小心的抬着陈瑾年走着,平常猛虎都被他们随意扛着的豪爽,到陈瑾年这里,他们似抬着的是世间至宝一样,不敢有丝毫的颠簸毁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