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仪儒又开始了艰辛的奴隶生活,打扫房间、院子的卫生,劈柴做饭、挑水烧水……反正一切的苦力活,她都得做。
而这一次蒙世佐倒是袖手旁观地看着她,没有说过什么话,依然跟他新欢之一的女人华唤珠整天成双成对,仿佛忘了她的存在一样,然而,这一切只是他故意做给她看的,她想让他看看,对他好的女人,能得到什么。可是,范仪儒仍然不为所动的看着,然后继续埋头苦干。
夜深,抖落了一身疲惫的范仪儒回到了柴房,这间破旧而简陋的柴房就是蒙世佐特地为她准备的房间。这个除了柴只有柴的房间,衬托她如今悲惨的处境,倒是相配。
她在自己自制的木椅上坐下,她好累,她真的感到好绝望,她没有想到她会落到如此落魄的局面?而这一切,拜蒙世佐所赐,而他还成天跟一个美丽动人的女人天天在那演什么天仙配,呵呵,她只能在一边看好戏了,他漠视她,她更高兴。反正做下人再哪做都一样,只是她想再拥有像霍凝君那样贴心的主子却很难。
夜的静,让她想起了好多。她想起小的时候跟她姐姐范仪姬在大街上行乞的那几天,那时候日子很苦,但是有她姐姐在,她真的感觉寒冷中依然有一支点起的烛光,照亮了她的心间。
她想起了霍凝君小姐说“她”要替她出头,可是得知她落难后的“她”,如今又如何呢?至少她家小姐还是霍王爷的女儿,“她”应该没什么事吧……她真的好想在有生之年,还可以看到她家小姐,还有她的姐姐范仪姬。那个迷一样的碧时寒,也就是她爷爷碧靖的高徒的他,说要去帮她寻找姐姐。就算日子再苦,她也要等到她和她姐相遇的那一天,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求那个叫碧时寒的高手,带她走,她相信以他的能力,他一定有能力带她逃离蒙世佐这个花花公子的魔掌,她要等他的好消息,他要等他来救她……
借着微弱的烛光,她看着自己拉长的背影,这样的寂寞她还要忍受多久呢?但愿不会太久吧?
她抬头望了望天,漆黑的夜,一轮皓月当空,清冷的风直直扑向她,她拉拢了单薄的衣物,苦笑。但愿碧时寒能早日帮她找到她姐,然后她也想永远地离开这个根本就不属于她的地方。
翌日清晨,“砰”的一声,那是柴门被踢开的声音。
范仪儒悠悠地转醒错愕地看向来人,那不就是蒙世佐的管家徐红染吗?“她”依然是那么妖艳,夺目,她带着一阵冷笑,慢慢地踱步,走近了她。
徐红染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就给范仪儒来了狠狠地一个长鞭,然后没有温度地说:“死丫头,还不快点起床做饭。”
蒙世佐少爷昨天给徐红染传达了他的命令,他竟然吩咐她尽情地虐待这个看起来很瘦小的丫头,她不懂,为什么她家的公子会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做出了那么残酷的决定?他从来不是一个会打女人的人,更不用说会指使他的人来打女人。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了,可是他的命令,她不敢违背,就算她这么做真的太残忍了,这也是他叫她做的!她没有必要为此感到愧疚,她只要做好他命令的事,就可以了。
“好……”范仪儒忍着被长鞭所带来的疼痛,爬起身来,她只能遵照她的命令去做饭了。可是,明明天才刚亮,为什么徐红染那么早就来找她的麻烦呢?难道她真的有那么惹人讨厌吗?
范仪儒遵照徐红染的吩咐做好了早点,看了那一桌丰盛的早点,她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饿了。
谁知,徐红染又发起了她的第二条命令:“偷什么懒,现在就给我去打扫院子,各个房间,还有上山劈柴……”
她的话刚落,又是一鞭子,她恶狠狠地说:“快点干活!”
“红染姐姐,可不可以先让奴婢儒儿先吃口饭再去干活呢,这样奴婢干活没有力气啊?”范仪儒也想发火,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又白白地挨了一鞭,但是,她知道她没有力气的话,做起活来肯定不利索,她恳求徐红染可以给她吃点东西先。
“主人都没吃饭,你吃什么,快去干活!”说罢,徐红染又给范仪儒挥了一鞭,她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蒙世佐叫她虐“她”,一定有他的目的,如果她做不好的话,恐怕蒙世佐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所以为了自己可以过上高枕无忧地生活,她还是决定狠下心来做一个坏人。
“儒儿知道了……”范仪儒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受了三鞭,她觉得好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哭。为了不再挨鞭子,她只能找来扫把,先自行打扫。
“你好好地干,我先去照顾蒙少爷了,如果你敢偷懒的话,你就准备长鞭侍候吧!”徐红染丢下一句话,就去做她的事了。
“臭混蛋、乌龟王八蛋、别人一个蛋,你就那么多混蛋!”范仪儒见徐红染走了良久之后,她一边打扫,一边气愤地说。这一切都是蒙世佐造成的,她怎么能不气愤呢?甚至她也很怀疑,那个徐红染就是听了蒙世佐的命令才来找她的麻烦的,他真的是欺人太甚了,有把她当成人看吗?她好想她家霍凝君小姐,霍凝君对她情同姐妹般,为什么这样的幸福却被蒙世佐这个花花公子完全给打破了?她真的好恨他……
反正她们在吃饭,她可以尽情地骂他几句了……
“好有趣的顺口溜啊!”突然响起了一阵鼓掌的声音,而且那男声好听中又带着清朗的感觉。
“奴婢什么也没有说,请问阁下是谁?来找蒙少爷的么?”范仪儒抬头望向来人,又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她从他身上所穿的华贵衣料中猜测,他不是个奴才,反而像是个富家子弟,她也纳闷,但愿他不会成为她的第二个麻烦吧,她现在都已经够惨了……
“姑娘,新面孔哦,刚来的么?”逢怀索也开始打量起范仪儒,娇小的身躯、清秀的面庞,这些特点,老实说吧,一点也不像蒙世佐招收丫环的风格。一般丫环,蒙世佐都是招相貌较丑,体形硕大的。很奇怪吧,风流成性的蒙世佐,在他私人别院的丫环都是丑的,他曾经也好奇这是为什么,蒙世佐对他说过,要是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做“他”的丫环,“他”怕自己是会忍不住的!这么清丽脱俗的类型做蒙世佐的丫环,他倒是第一次见,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位丫环很明显,对蒙世佐有很大的不满,这又是为什么呢?一般说来,女人对蒙世佐都是爱慕得不得了,因为蒙世佐身上有三个优点:第一长得帅,第二很有钱,第三也就是“他”不会吝啬“他”的甜言蜜语。这个女人好特别,他对她倒有几分欣赏了。
“是的,奴婢儒儿是昨日才来的。”范仪儒听了逢怀索的话,很显然他应该跟蒙世佐混得很熟,甚至还是熟到知道蒙世佐他的府里有多少丫环都是些什么人都知道的程度。
但是他给她的感觉却很阳光,除了他那一如一缕春风的笑脸外,他的体格高大健硕,有着小麦的健康肤色,他的相貌虽然平平,但是他笑着的时候眼角会不知不觉地变成弯月型,真的是有趣极了。
“在下逢怀索,是贵府蒙世佐公子的铁党,从小就是穿同一条裤裆子长大的。请问,姑娘芳名?”如此小清新的她,给逢怀索一种很惬意舒服的感觉。他觉得也许是因为她年纪尚小,所以能给他那么纯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好,所以他很乐意认识这位小妹妹。
“奴婢儒儿。”范仪儒没有忘记,自己只是个奴才,所以她只会说自己是被主子叫成儒儿的名字。然而这样的称呼她一点也不反感,当初,她娘亲和她姐都是因为对她的宠爱,才叫她儒儿的,每叫她一次儒儿,就仿佛她娘和她姐还依然在她身边一样。
“儒儿,那你的原名呢?”不知道为什么逢怀索就是想知道她的原名,一般丫环都是被叫成什么儿的比较多,他想知道那个属于她自己真正的名字。
“范仪儒。儒是儒家的儒,不是如果的如。”竟然他问起了她的名字,她只能如实地回答。
“范仪儒,这名字用在女孩的身上感觉很特别!”没想到像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丫环也能拥有一个充满文学涵养的名字。逢怀索又笑了,其实他也挺好奇的,为什么蒙世佐会招惹这么一个姑娘来做丫环呢?虽然他跟蒙世佐是铁一样的哥们儿,但他却一直清心寡欲,跟蒙世佐的风流成了反比。因为他觉得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兴趣相投的女人才是他渴望的爱情,他不需要太多,一个就够了!
“还好吧。”范仪儒也在想,这个男人还真喜欢笑,他一直保持笑的状态,他真的有那么开心吗?还是这一切只是伪装而已呢?然而看到他的笑脸,她也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也不自觉地牵动了嘴角的弧度。也许,这就是笑的感染力吧?
范仪儒和逢怀索有说有笑的样子已经完全落入了蒙世佐的眼里,他感觉心中的怒火被点燃了,这个丫头对他从没有笑过,还一直躲着他、想推开他、想责骂他。怎么反而对逢怀索却如此的友善,他能不气愤么?他交待了徐红染尽情地虐她,还叫其他的丫环别帮她,就是想让她对自己投降,可是很显然,他对她还是太仁慈了,也许他该亲自动手了?不然她还以为,他是一个那么容易就可以被打发走的人么,那就大错特错的,只要是他蒙世佐想要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出来吧,佐,你偷看了好久了吧?”逢怀索察觉了蒙世佐在不远处犹如猎豹般打量着他们,不禁在心里抓了一把冷汗。他心想,这个范仪儒的丫环对于蒙世佐来说,恐怕并不是个普通的丫环吧?否则他也不会这般敌视的看他,其实他也一直很了解蒙世佐的风流个性,“他”喜欢得很多,但是“他”真正爱的,他还没见过一个!
“索,你一过来就在调戏女孩,有没有把我这个做兄弟的放在心上。还有你,儒儿你这个贱婢,这是本公子的地盘,请你不要在这边诱惑男人,有没有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蒙世佐强忍住心中雄雄燃起的烈火,但话语里的火药味依然很足。他知道逢怀索一直没有追求的心仪对象,“他”该不会当真想跟他抢吧?还有范仪儒,对他一直都是敬而远之,却在这时对逢怀索有说有笑,难道她对逢怀索有意思?存心想气他么?那她真的成功了!但是他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别的主人还会给他养的狗吃东西呢,可是我要干那么多的活,连一口饭都没得吃!好,饿死我一个,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我推翻你这个无良的主人!”愤怒爬上了范仪儒的眼,她恶狠狠地把扫把扔得老远,她才不屑做他蒙世佐的下人,倒不如被他乱棍打死,也好过过着吃不饱,还要被挨打的日子!
“佐,你不给她饭吃,确实很过份。”逢怀索听了范仪儒的话之后,他也觉得蒙世佐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他”错了,奴才也是人啊,蒙世佐他怎么可以这般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环,还不给他吃饭,实在是这太过份了?!
蒙世佐怀疑地看着这两个人,为什么这两个人,才刚刚见面就互通一气,难道真的是所谓的相见恨晚么?一个是他的铁兄弟,一个是他自以为现在有点喜欢的女人,这一刻,他真的觉得好恨,好恨……可是,他才不会让他们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