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温热,岁月静好,我躺在摇椅上轻轻摇晃,伸手将盖在脸上的草帽拿走,让那温热的阳光毫无顾及的洒在我的脸庞,静静的享受着难得一刻。
“往日这个时候你早就喊饿了,今日怎么还在这晒太阳?”
我不满的看着挡着我阳光的罪魁祸首不开心道:“这么好的阳光都被你挡住啦,快让开~~”
苏辰听了不退反进,更加的凑近我,特与我离得太近,近的仿佛他长长翘起的睫毛都忽闪到我的脸庞,耳边响起他极具魅惑的声音:“刚刚做好的水煮鱼,若你不饿,我便送与隔壁小花姑娘了,她吵着要吃许久了......”
“你敢!”我瞬间跳起来,双手叉腰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告诉你,没门,没门!...去吃饭.....”
他一愣随即掩嘴一乐,见我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急忙止住了笑:“走吧,再耽搁就凉了....”
“怎么都不辣呀......”我将碗往前一推,瞬间便没了胃口,我凑到苏辰身前,伸出双手给他揉起了肩膀:“教主大人,水煮鱼就是要辣一点才好吃哪...你这样清汤寡水的,难以下咽呢....”
他头也没抬继续吃饭道:“不行。”
肩膀也不揉了,我垂头丧气的坐下扒拉碗里的米饭。
“晓小,吃些菜。”
“噢.....”
我敷衍的夹了一筷子继续扒拉碗里的米饭。
“晓小,你的伤口还未完全复原,不能吃辣....”
“我知道.....”
“哎...罢了,晓小,你今日若好好吃饭,下次的水煮鱼定叫你十分欢喜。”
我听了,双眼瞬间放亮,连声音都微不可闻的颤抖:“当真?”
“我何时失信于你?”
“教主大人你真好!”我搂着苏辰的脖子在他的唇边吧嗒一口:“吃饭吃饭喽~”我拿起碗,将碗里的米饭扣向装着水煮鱼的大号碗里,然后抱着那碗便开始吃了起来。
“晓小......”
“嗯?”我口中还有饭菜,听他唤我,毫不犹豫的抬头,隐约看到他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你这样....叫我如何吃?”
“额......”
最后,我将苏辰碗中的饭也扣进了水煮鱼的大碗之中,一顿饭吃的和谐又温馨。
直到现在我都不愿再提起那夜的情景,那夜像是一道结痂不久的伤疤,每次想起就像是亲手撕裂那伤疤,露出里面刚刚痊愈却又鲜血淋漓的肉,苦不堪言。
苏辰兀自在厨房忙来忙去的身影,真实的有些虚幻,我突然很自私的想让时间凝固在此刻,就这般永恒。
那晚贺布手中的箭直刺我的心口,喷溅出来的鲜血溅落到苏辰的白衣,惊艳且凄凉。
苏辰愣了,半晌,他缓缓低下头,薄凉的唇触上心口上的伤口,伤口奇迹般的止了血,而他沾染了我鲜血的唇在月夜下显得异常妖异。
他将我紧紧揽在怀中,伸手抽出我心口上的箭。
我疼的意识模糊,恍惚之间好像见到了一身白衣的修罗,他将插进我胸口的箭一个个刺进其他人的心口处,好像还觉得不泄愤似的,出手成爪,将他们的心口处掏的鲜血模糊!
我担心极了,我多想将他紧紧抱住,轻抚他如墨般的长发,轻声告诉他没事了....
我不想见他化身地狱修罗,可诱发这一切的根源则是我,一时之间,一种深深的愧疚之感充斥着我的心间,我不想,我不愿......苏辰......
杀戮一旦开始就再难停下,直到最后,一路追杀我的一众人等只剩贺布一人。
他显然是怕极了,举着手中的箭努哆哆嗦嗦的对着苏辰,可那份从心底油然生起的恐惧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
于是他转身便逃,苏辰却淡然将我抱起,脚尖轻点,整个人轻飘飘的飞了过去。
贺布一路跌跌撞撞,慌不择路,可苏辰却抱着我不紧不慢的追着,像是对于即将得手的猎物先要戏耍一番。
贺布被逼的极了,竟不顾此时修罗般的苏辰蓄力冲了过来!
我想叫苏辰躲开,可是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醒来发现我身处山脚下,苏辰倒在不远处,而贺布显然已命丧黄泉。
苏辰昏迷了许久,连日来,我陪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的照料他,终于等到他醒来,可他的身体明显更差了。
我心中难过,悔意更盛,若不是我的任性,偏要去查什么真相,苏辰就不会遇此事故,他的身体也不会每况愈下......
可他却丝毫没有责备我的意思,由于我连日里对他的照顾致使我忽略了自己的伤口,待想起来时心口处的伤口已经发炎化脓了。
苏辰心疼的不行,一双剑眉紧紧锁在一起,我倒觉得没什么,起初满门心思扑在他的身上并未在意,此时竟也觉得有些疼了。苏辰便只身一人出去寻了草药,当然这些都是在我熟睡之时做的,不然我绝不会让他一人出去的。
可有了草药新的问题又来了,我现在疼的连稍微动一下都冷汗涔涔,更别说上药了,可这里只有我与他两人,若叫他个我上药我实在不愿,于是我紧紧捂着胸口的衣衫缩在角落不愿意动。
苏辰是千般劝万般哄,言语威胁或是美食**我都不为所动。
兴许他真的急了,随手拿了一根木棍抵在自己的胸口:“晓小,你不愿我给你上药,那可愿给我上药?”
我急忙夺过他手中的木棍,紧紧是一个动作我便疼的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我不想他替我上药,可更不想他伤害自己,于是我妥协了。
当胸前的肌肤完全暴漏在空气中时,我别扭的别过头,本应该被微冷的风吃得阵阵颤栗,可我却感到一阵泛热,即使不看,我也能感觉到苏辰的眼睛一寸寸描绘过我的肌肤,火热而温情。
他的动作很轻柔,尽管如此,我的额头还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等到他完全上完药时,我已筋疲力尽,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而去,毫无意外的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