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被气笑了:“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掌控我?你让我去蒙丹国我就去?你让我进宫我就进?你让我做妃子我就做?你让我当皇后我就当?你让我在蒙丹国的宫廷内做间谍我就做?先不说你有没有这本事,就算你有这本事,也要看我愿不愿意配合。我萧芸再不济,也不会去做人家的手中的棋子,还是一颗随时可能被丢出去的棋子?你真当我是傻瓜,随便找个欺世盗名的假尼姑,神神乎乎地说两句所谓的皇后之命,就晕乎乎地真任你们操纵?”
方明礼道:“我一向知道萧小姐聪慧,正因为知道你聪慧,才敢相信把你安排进蒙丹国的**,凭你的聪明才智和倾城容貌,想来在**中也能活得风生水起。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成为主子手中的利刃,为主子的大业提供意想不到的助力。至于你愿不愿意这个问题,就由不得你了,等我们把你丢进了蒙丹国的皇宫,你在那举目无亲的,不得不依附我们。再说了,我看得出来,你对主子是有心的,等到了主子到了生死危机的关键时刻,你肯定会选择帮主子的,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
萧芸道:“这么说来,你是吃定我了?!”
方明礼道:“萧小姐好好配合。”
萧芸道:“晨哥哥对我的情义,你应该看得很清楚吧。你们设计将我送到别的男的身边,你就不怕等那一天东窗事发了,晨哥哥会恨你?”
方明礼道:“萧小姐太高看你自己了,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在这用人之际,主子,又怎么可能为了件‘衣服’而自断手足呢?等有一天他坐拥了天下,还怕没美女?”
萧芸道:“方先生然知道女人如衣服,江山重于美人,你又如何能断定洪熙皇帝他会因为我而做出什么对他的江山社稷不利的事来呢?”
方明礼道:“你不必求他什么事,他也不必为你做什么事,你只需发挥你的魅力,让他倦怠于朝政即可。春宵苦短日高照,从此君王不早朝。”
萧芸道:“好一个‘从此君王不早朝’,原来你们是想逼我做祸国殃民的妲己,从此不得善终也就罢了,恐怕那怕死了也别想安宁,永远的被人唾骂着。方明礼,我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要害我至此?我还是一个未及笄的女子。”
方明礼心里头也有些愧疚,但也就是一丝丝而已,一想到自己将匡扶起一代帝王来,之后将享有的荣耀,以及彪炳史册的荣光,心中的那一丝丝不忍就消散而去了。况且在他眼里,女子就是用来做棋子用的,古来如此。
方明礼道:“萧小姐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安排人送你前往蒙丹国,接下来车马劳顿怕是免不了了。”
说完躬身退下。
萧芸疲惫而又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难道命运就任由这野心家操纵着吗?
萧芸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宫斗生活会有多高危,一旦被方明礼他们逼迫进了蒙丹国的皇宫,恐怕还真的由不得她不斗了,**生活本就是杀机重重的,再加上箫芸的特殊身份,哪怕她没有为刘世晨通风报信、传递消息,只怕箫芸的身份被洪熙皇帝知道后,也绝对会认为她是间谍,会被凌迟处死都有可能。
而箫芸很清楚的知道,一旦她在宫廷斗争中失利,或她的身份被曝光了,面临着生死危机的时候,方明礼也绝不会对她施以援手的,而且会千方百计地阻止刘世晨对她施以援手,对于已经没有价值的棋子,方明礼之流的满心眼都是功名的人是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抛弃的。
何况如果真的进了蒙丹国的皇宫,成了洪熙皇帝的宠妃,在无意中听到了洪熙皇帝会对刘世晨做出什么危及刘世晨生命的举动的话,箫芸不可能真的毫无举动的,毕竟和刘世晨相依为命五年,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渗险?这一点方明礼还真吃准了。
而箫芸明白一旦她通过方明礼的人向刘世晨传递了消息,箫芸被暴露的可能性就多了一重。危险也就加深了一重。
不,不,不行,我一定得想法子。萧芸摇摇头,让自己镇静下来。开始想逃脱的法子。
而此刻的刘世晨正在孙知府的陪伴下在监狱里审问着一个浑身多处烫伤的男子。
这男子正是白天在街上砍杀行人的疯子。
此刻那男子正被衙役压着跪在地板上,他身上的烫伤很重,连看得人都觉得疼,他却毫无知觉似的,只是在疯狂地笑着。
孙知府一拍桌子道:“肃静。”
那疯子却还在疯狂的笑着,压根儿就没听见孙知府说话。
一旁的衙役在孙知府的示意下,重重地踢了那疯子一脚,那疯子的身体就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这才安静了下来。衙役又把他扶着跪在了地上。
刘世晨阴沉着声音问道:“你是什么人?”
“方贤明”
刘世晨道:“你为何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伤害那么多无辜之人,背后可有什么大的阴谋?何人指使?我问你,你可认识我?”
方贤明看了看刘世晨冷漠地道:“我不认识你。至于今天我杀的那些人都该死之人。你们不会以为我今天是见人就砍吧?你们不会还不清楚我杀的那七八个人都是一家人吧,还有一个命好,躲进了香楼,我没杀到,这是我不甘心的。”
孙知府道:“那七八个人是一家人?你是想灭门?他们与你有何大仇?”
方贤明冷漠地道:“他们是我大伯一家。那群畜生,趁我外出做买卖,为了侵吞我父亲的家财,不惜害死了我父亲,然后又将我母亲杀害,还将我妹妹卖进了窑子里。还买通了杀手在路上暗杀我,还好我命大,在随从的拼死护卫下勉强留了条贱命,又被路过的挖草药的老农救了,等我养好伤,匆匆忙忙地赶回来过年,却发现家没了,我猜到了是我大伯做的,但不敢肯定,于是在暗中调查,后来去窑子里买醉,遇到了我那可怜的妹妹,从我妹妹那得知了一切之后,我气极了就想马上到县衙击鼓鸣冤。可是在路上我就遇到了大伯一家,我一时仇恨蒙蔽了眼睛,顺手就从摊贩手中夺过杀猪刀,追着他一家砍杀。如今虽然他家还剩一个人,不过也就是个女娃子,没有了家人,估计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我的仇也算报了,现在死而无憾了。”
刘世晨道:“也就是说你今天杀人是临时起意的?”
方贤明道:“不错。”
刘世晨道:“我怀疑你在香楼前面杀人,是为了引起人群的骚乱,然后让你的同伙趁乱劫走我身边的小姐。你最好给我说实话,否者……”
刘世晨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盯着方贤明的眼光,发现他的眼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倒是带着茫然和疑问。
方贤明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什么同伙.”
刘世晨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出监狱,孙知府命人看管好方贤明也跟着刘世晨出来了。
方贤明道:“刘少爷,我已经把衙门能调动的衙役都安排去打探箫小姐的下落了,想来,很快就会有箫小姐的消息的。”
刘世晨道:“五年来,芸妹妹她几乎没有离开过温泉宅子,不可能会结下什么愁怨的,而我确定这些年也没有得罪过谁,究竟会是谁劫走了芸妹妹,又是为了什么?”
方贤明道:“如果刘少爷和箫小姐都没有得罪人的话,那么今日劫走箫小姐的只怕是那些妓院的人,这些妓院有时候会逼良为娼。”
刘世晨一听,眼前一阵昏眩,方贤明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刘世晨。
见刘世晨脸中的焦虑和伤痛,安慰道:“刘少爷别太担心,我已经安排了人在各妓院探听消息,如果真是被妓院的人劫走的话,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两人边走边谈,此刻已经走出了监狱,史铁生已经等候在那儿了。
史铁生被眼前的刘世晨给吓到了,此刻的刘世晨脚步虚浮,目光飘忽,神情憔悴,已然不见了一贯的意气风发。
史铁生忙走到刘世晨的身边:“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史铁生刚问完,刘世晨脚下就一个踉跄,史铁生和孙知府忙扶着,却见刘世晨已然昏迷过去了。
史铁生和孙知府忙将刘世晨送到了和信堂,和信堂此刻早已关门了,和信堂的弟子都休息了,听到“砰砰”的敲门声,以为是有病人三更半夜地前来求医问药,开门一见是史铁生,赶紧迎接了进来。
箫芸不记得这是第几天了,这些日子,她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而且始终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这些日子静息师太总是在她的饭菜里掺杂了药,箫芸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只知道她吃完之后,就昏昏沉沉的,然后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