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博道:“看样子,和亲王不仅仅是善于用兵作战,这嘴仗也还不居人后啊。”
赵宽道:“彼此彼此。”
梁文博被人羞辱了这么一顿,心里自然不会好受,他这人向来不喜欢在他不好受的时候,看到别人似乎活的很开心,于是故意提了个破坏赵宽和清平皇帝好心情的话题,原本这个话题,洪熙皇帝已经指示梁文博不要提到,洪熙皇帝的意思是这个问题等他来了明国之后他会亲自处理的。
但此刻为了让赵宽和清平皇帝也不开心,好报自己刚刚的憋屈之仇,他还是提了出来。
梁文博道:“皇上,据本将军所知,当年和箫小姐一同掉下悬崖的,还有一位我们蒙丹国天正皇帝的十子,也就是我们蒙丹国当今圣上的十弟弟,按理来说,现在我应称他为王爷。既然箫小姐得上天庇佑,掉下悬崖还能侥幸生还,那本将军,相信我蒙丹国的王爷得上天和先皇庇佑必定也能逃过一劫的。不知我蒙丹国的这位王爷现在何处?本将军身为臣子,于情于理,也是该前往朝拜的。”
清平皇帝道:“哦,这朕就不明白了,既然是他当年是你们蒙丹国的皇子,怎么会在我明国掉下悬崖?”
梁文博道:“先帝的这个十儿子的生母是明国嫁到我蒙丹国和亲的丹朱公主,当年,正是丹朱公主因病离世五周年,听闻丹朱公主临死前,非常想念故国,要求当时的十皇子如果有可能的话,代替她回明国看看。所以当时的十皇子,便征得先皇的同意后带着一支侍卫前往明国了,谁知,会在明国遭遇这等劫难呢?”
清平皇帝和赵宽耳听着,梁文博编出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盖当年还是太子的洪熙皇帝迫害幼弟,使得他不得不逃亡到明国的丑恶事实,还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心里头不得不佩服这位将军的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但同时更多的是被梁文博颠倒黑白的说法,气得愤恨不已。
赵宽道:“如果真如梁将军所说,当年我先父怎么没有收到我这位外甥前来明国的消息,按理,这么大的事,不是应该提前通知我明国的吗?我明国也好做迎接贵客的准备?”
梁将军道:“王爷这就有所不知了,当年天正皇帝是有派人先行一步来明国通知的,只是谁料想,那人没把消息传递给明城皇帝?想来是在路上出意外了吧,那年的世道这么乱,出意外是很正常的事。王爷您说是不是?”
是你个头,当年世道乱还不是你们蒙丹国背信忘义,燃起了两国烽烟。赵宽在心里头暗自唾骂着。
而清平皇帝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还想到了,当年就是现在的洪熙皇帝派兵侵入了明国的都城,在都城烧杀抢掠,连皇宫也不例外,这是加在清平皇帝心中这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耻辱,想到这等滔天大耻,清平皇帝就更加的愤慨。
清平皇帝道:“哦?怎么朕所知的情况和梁将军的说法不一致呢?朕怎么听说,当年天正皇帝是要把皇位传给他十儿子,而当时还是太子的洪熙皇帝为了皇位,不惜加害于自己的弟弟,逼迫其逃到了明国,然后又一路暗杀于他,直至最后将他逼下了悬崖,以为他死了,这才罢休的。”
梁文博显然是早料到了清平皇帝会这么说,于是不慌不忙的答道:“这是奸臣逆贼的挑事之言辞,做不得数,皇上您圣明睿智,本将相信您是一定不会被这等不怀好意之徒蒙骗的。”
赵宽见梁文道如此狡辩,心火烧得那叫一个旺啊,眼睛都差点喷火了。
赵宽道:“休得狡辩,晨哥儿他自己也说是被洪熙皇帝派人追杀的。”
梁文博道:“当年的十皇子还年幼,被有心之人挑拨地分不清是非也是正常的。”
赵宽见梁文博巧舌如簧,硬是将洪熙皇帝当年意图谋杀幼弟的事,推得一干二尽。终于体会到了:“巧言令色鲜矣仁。”这句话的真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