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萧芸、赵宽、萧贵人和尤成峰等人一直在山洞里待到辰时,这期间只有尤成峰偷偷地溜到湖边抓了几条鱼回来,然后这天四人就考烤鱼果腹。
萧贵人这一天都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想吃,闻到鱼的味道就恶心想吐,赵宽他们只当是萧贵人太骄矜了。
只有萧贵人自己心里隐隐明白,她可能怀孕了,这个月她的月事推迟了快一周了,但刚开始萧贵人只当是因为这段时间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月经失调,所以没往怀孕那边想,只是,今天这恶心想吐的感觉,让她想到了她可能是怀孕了。
想到这个可能,萧贵人高兴极了,想着孩子可能给她带来的总总荣耀,就有些飘飘然。
可是很快她又想到昨天所经历的种种惊险,还有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危机,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再这样下去,别说孩子保不住了,只怕自己的身体都会跨掉了,垮掉了身体的妃嫔将来连侍寝的机会都没了,那么她还有什么机会升位?她的仇该如何报?
萧贵人的心思百转千回的,萧芸、赵宽、尤成峰的心情也很沉重。
天又一次黑了下来,一天就又要过去了,可是刺客没再找来,营救之人也没找来,这儿平静的有些诡异。他们摸不清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宽道:“成峰,你说,昨天那群黑衣人的老巢就在这密林之中吗?”
尤成峰道:“回禀王爷,属下觉得那群黑衣人的老巢一定在这密林之中,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巧,我们两次遭遇到他们都在这密林之中。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如何隐藏的,以至于我们前段时间搜遍了整个密林都没搜到他们的行踪。”
赵宽道:“那你说,皇兄派来的人和萧家军会不会在进入密林中寻找我们的踪迹时,被黑衣人给重创了,不得不退出密林?”
尤成峰道:“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怕黑衣人故意让我们躲在之密林中,然后引萧家军以及御林军进密林来,这样黑衣人在占据了天时地利的情况下,削弱我军的兵力。也制造不安和恐怖的氛围。”
赵宽道:“他们这么做的终极目的是什么呢?造反?还是他们是蒙丹国那边的人?”
尤成峰道:“不好说。不过造反的可能性大些,不太可能是蒙丹国搞的鬼,别忘了蒙丹国皇帝现在正在来我明国的和谈的路上呢。这时候我明国乱起来,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就不怕明国君臣火起来,就把他杀害了吗?”
赵宽道:“我倒觉得是蒙丹国人的可能性大些。”
赵宽说到这儿,突然站了起来,大呼道:“糟糕。”
尤成峰道:“怎么了?王爷。”
赵宽却在洞内踱着脚步,脸上尽是焦虑惶恐之色。这是一向镇定的赵宽,第一次出现这样慌乱的表情,那怕是赵宽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也没这么慌。
尤成峰道:“王爷?”
赵宽道:“我猜想,这是洪熙皇帝的计谋,你想想,如今我明国经由此次刺杀,而前来营救的军队又被躲在密林暗处的这群黑衣人重创,一时间明国必定人心惶惶,军心不稳。而此时洪熙皇帝以和谈的名义进入了明国的领域,而洪熙皇帝前来明国谈判,身边必然有大批军队相随同来,这样这些军队转而就成了攻打我明国的前行部队,后方必有大批兵马陈列在边境候命。如此一来,我明国危矣。”
赵宽此时的担忧正是今日白天,在皇宫中明国君臣的猜测。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吧。
所以到今日下午,明国朝堂上已经没有人去关注萧芸、赵宽和萧贵人的死活了,因为同国家的兴亡比起来,赵宽他们的死活就变得轻如鸿毛了。那怕是萧家军此刻也不得不放下对萧芸个人安危的担忧,而想着国家的兴亡。
明国朝堂上都在争论着,该如何对付洪熙皇帝,想着洪熙皇帝身边随同而来的大批精兵强将,洪熙皇帝决定派萧家军前往“迎接”。
倘若洪熙皇帝真的是前来和谈的话,那么就让洪熙皇帝把随同前来的护卫人数降低到500人的标准,其余护卫人员,一律退回到蒙丹国境内,若是洪熙皇帝不同意,那么洪熙皇帝此次所谓的和谈就很可能是个幌子,而真正的目的正如明国君臣们所猜测的那般。倘若真如此,席继涛就表面上假装谈判,暗地里却往食物里下毒。暴露了就立刻开战。
与此同时,清平皇帝立刻派了大批军队包围了和亲王府,以保护刘世晨“安危”的名义,将刘世晨软禁在了和亲王府,因为此刻不能排除刘世晨是不是同洪熙皇帝私下有勾结。
甚至有大臣还怀疑,当年刘世晨走投无路逃命到明国,都是蒙丹国方面想出来的苦肉计,为得就是今日的里应外合!
清平皇帝也派重兵包围了鸿胪寺,将蒙丹国的使者包围在了里面。梁文博已经事先从蒙丹国安插在明国皇宫的探子的飞鸽传书中得到了消息。
知道了明国君臣的怀疑。而身为蒙丹国大将军、洪熙皇帝的心腹的梁文博当然知道明国君臣对洪熙皇帝的担心是多疑的,洪熙皇帝根本就没这打算。
不过梁文博,忽然觉得可以将计就计,虽然不知道那群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究竟是敌是友。但是这不妨碍蒙丹国真如明国君臣担心的那样,趁乱宣战,用这次随同而来的精兵强将作为攻击明国的先行部队,而随后边关陈列的强兵加入到对明国的作战之中来。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啊。
于是梁文博立刻书信一封,将明国这些日子发生的大事,以及他建议洪熙皇帝将计就计的提议一同详细的陈述。然后让心腹立刻将信送到洪熙皇帝的手上。
这一切刚办好,明国的重兵就包围了鸿胪寺,梁文博以及其他蒙丹国使者,做出一副被羞辱了的羞愤之情,内心里却高兴极了,脑海里都是憧憬。